“是是是……”薛蟠恭敬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點頭哈腰的應承著。
薑聞一瞪,“還不快去?!”
薛蟠立即衝著幾位長輩拱手作勢要走,薛氏攔住了他,手擱在女兒手腕上,無語道:“你急的什麼?好歹交代清楚。”
“還交代什麼?!”有什麼好交代的?事實就是梅家已經做了,若是薛家軟下來,那就是把臉送上去讓人踩!
薛氏不管她的話,直接對薛蟠說:“好歹查清楚梅家外放到什麼地方去了,再查查他們為什麼這樣的態度,等到薛蝌和寶琴過來的時候,總得能說出點兒什麼吧?”
薛蟠連連點頭,瞄了一眼姑母的神色,見她麵無表情沒有其他吩咐,便道:“我這就去,回頭弄清楚了再過來告知幾位長輩。”說完,腳步略有些急促的匆匆離開。
薛氏見狀,不太滿意的說:“這蟠兒都多大了,還這麼不穩重!”
徐氏一聽,忍不住笑起來,“多大了,在長輩麵前都還是孩子呢。”然後眼神落在薑聞身上,更不要說還是他有陰影的長輩。
後來晚飯的時候,林家一家人坐在一塊兒討論此事,就連林琛都有些不理解這梅家到底是如何想的,畢竟按理來說,娶妻進門,薛家的家世真的不差了。
梅家說是清貴的讀書人家,但是真論起家底和底蘊,其實在這京中也不過才三代,憑的什麼去瞧不上薛家呢?忒沒道理了些……
而遊聽語卻說:“梅家也並未一直給咱們家年節禮,從去年端午便沒有了,想來就是因為他們家外放出去了。”
這顯見也不是對林家多重視,隻是比薛家強上那麼一丟而已,但薑聞聽了,怎麼說呢?竟然覺得這梅家還有點兒意思,好像腦回路跟彆人不太一樣似的。
想著,她看向林如海,“你覺得梅家是怎麼想的?”
林如海之前始終沒說話,此時聽到薑聞的問話,並未回答,而是轉頭對其他人道:“妄加猜測沒有意義,無需討論了。”
視線主要針對林琛,他拿著酒杯的手一頓,突然有種,父親好像是在嫌棄他們話多……但是為什麼不對母親說?
之後的兩天,薑聞也沒等到薛蟠過來,正好寧王氏約她去寧家做客,她乾脆就不等了,轉而約著寧王氏一起去常家看望寶釵。
早上吃完飯,薑聞跟她娘和婆婆說了一聲,如果薛蟠過來,她們問清楚了等她回來再告訴她一聲就行。
到了常家,薑聞進屋之後就發現寧王氏已經在那兒了,便隨口道:“你這次倒是先我過來了。”
“我看我自己女兒,哪能次次都晚你一步?”寧王氏說完,話音一轉,問道:“我聽寶釵說,寶琴進京來成親,梅家卻外放了?”
薑聞點點頭,隨即看向坐在寧王氏下首,溫聲道:“看你這臉色,想是孩子沒鬨你。”
寶釵手放在肚子的下方,笑著點頭,“比起第一胎的時候,幾乎沒什麼不適。”她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一點兒不適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為母則強,都是能夠挺過去的。
“那就好。”薑聞仿佛在寶釵臉上看到了母性光輝,心中感慨:這些姑娘雖然都年紀小,但真的都很了不起。
“你還沒跟我說怎麼回事兒呢?”寧王氏急急的出聲,她剛剛問了話,就隻得了薑聞一個點頭的動作,連個具體解釋都沒有,頓時有些不樂意了,“要不是到這兒來,根本沒有人想著告訴我,是不是我改嫁到寧家,就不能得薛蝌和寶琴一聲‘伯母’了?”
薑聞覺得她娘說她脾氣急的話有些有失公允,這更急性子的人不是在這兒呢嗎?
可寧王氏雖然年紀不比她小,但生了個小兒子之後性子是一點兒沒見成熟,未免她真的鬨脾氣,隻能帶著安撫的語氣道:“那不是因為我娘嗎?她好歹是薛家正經八百的長輩,有什麼事兒好出麵不是?”
寧王氏當然知道肯定不止這個原因,但是繼續追究的話,彆扭的還是自己,便緩和了表情問:“寶釵說的也不清楚,你且說明白些兒。”
於是薑聞便把她從薛蟠那兒聽到的事兒當著她們的麵兒說了一遍,然後道:“我娘讓蟠兒去查查梅家外放去哪兒了,不過他一直沒來信兒,我也不知道。”
雖說薛蝌兄妹倆小時候多是跟著他們父親天南海北的走,寧王氏並不能經常見到麵,但到底是親侄子侄女,兩家也沒什麼矛盾,自然是偏向於薛寶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