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無力垂下，卻依舊沒有轉過頭來，眼神低垂，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裡又在看什麼。
悲傷與憤怒交，像是一張網，將人死死遏住，褚寒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動了動嘴唇，低低的話語像是情人的耳語，其中掩藏著絲絲危險。
“我不開心呢。芩芩，怎麼辦？”
墨芩瞬間汗毛豎起。
怎麼辦？
她怎麼知道……
生物的天性，讓墨芩察覺到迫近的威脅。
他現在明明是個凡人，為什麼會讓她覺得有點……危險？
不能慫，不能慫！
她可是冷靜又理智的小仙草！
墨芩身子不著痕跡的後撤，想要離褚寒遠一點。
他為什麼生氣來著？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天呐，誰來救救她！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多多少少有那麼點不正常！
這個任務她……不想做啦。
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
“統兒，統兒，你家主人他好像瘋了！”
【……】
親，這邊覺得您更像是瘋子呢！
突然，褚寒笑了，嘴角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他轉過頭，緩緩抬眸，視線相交。
這一眼，讓墨芩打了個激靈。
這這這，果然是瘋了吧……？
“芩芩，你是在害怕我嗎？”
“你討厭我嗎？”
墨芩眨著眼，果斷搖頭。
害怕是不會害怕的。
討厭倒也不至於。
要是你能正常一點，就更好了。
啪嗒——
寂靜的車內響起安全帶扣被解開的聲音。
褚寒傾身、壓過來，墨芩後撤，背靠車窗，一雙漂亮的黑眸瞪得大大的，讓人心生憐愛。
可此刻褚寒腦子冒出的想法卻是，這雙眼睛這麼好看，哭起來一定更加動人。
“芩芩，告訴我，你還……喜、歡、秦、鈞？”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總牙縫中擠出來的。
就好像，若是你回答的不滿意，他就會撲上來咬死你一樣。
好家夥，原來反派不是對男主狠，是對她狠麼？
她嚴重懷疑她是不是被係統騙了！
“嗯？芩芩為什麼不說話，是怕……說出的答案是我不想聽到的嗎？”
“……”
鬼知道你想聽什麼答案。
墨芩表示，她選擇從心！
“不，不喜歡。”
秦鈞是什麼東西，本仙女怎麼可能喜歡？
“真的？沒騙我？”
褚寒的聲音變得更輕了，似乎風一吹，就會散。
“騙你乾什麼？我要是喜歡他，為什麼要對付他。那個……你，你能不能退開一點，我覺得有點熱。”
墨芩想要離褚寒遠點，可是，可是車裡位置有限。
隻能讓褚寒離她遠點了！
“熱？我不覺得。”
褚寒非但沒有遠離，反而更湊近了一分！
近得她似乎都能數清楚他有多少根睫毛。
很奇怪，為什麼她並不討厭褚寒的靠近呢？
就像，兩人早就十分熟悉。
可，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熟悉的人？
褚寒見女孩完全不害羞，反而直視著他的臉，他的心裡頓時升起一絲挫敗。
這是，連害羞都沒有嗎？
他的魅力這麼小嗎？
但，怒氣之下，他都做出的這樣的事了，還怕做的更過分一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