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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煊將人送回了墨府,青天白日的,他也不好進墨府的後院,隻將人送到前院。
回到房間沒多久,墨夫人就帶著墨思渺過來探望了。
看到躺在美人榻上,一隻腳用白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墨芩,墨夫人捏著手帕,抬眼瞧了瞧,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
“怎麼樣,嚴重嗎?可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站在一旁打扇子的兮香回話道,“大夫說是頭幾天不能下地,十日之後大約可以稍稍走動,但切不可有什麼劇烈運動,否則腳傷更嚴重也未可知呢。”
“不會做的事,非要逞什麼能?這個不服輸的勁兒,還真是像啊……”
話說到最後,墨夫人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今日的墨夫人不再像以往那樣嚴厲苛刻,反倒多了幾分柔和。
“行了,好好養著吧,離你出嫁也沒多少日子了,就……彆彆天天的,往外麵跑了。”
墨芩點頭稱是,一副乖女兒的姿態。
這墨夫人難不成還真的因為她受傷了,就生出幾分母愛了?
不過從解了禁足那天開始,她的態度還真的比之前好了些許。
說完,墨夫人起身,墨思渺也跟著離開了,兩人就像隻是來探病一般。
臨走出遠門,還能聽到墨夫人說了一句什麼‘風水輪流轉’的話。
兮香拿著團扇,跑到門邊,往院子外麵探頭看去,正好聽見了這句話。
她癟著嘴,回到墨芩身邊,抱怨起來,“什麼嘛,夫人的意思是您前些日子沒有照顧好二小姐,所以今天和該倒黴?”
墨芩從盤子裡拿了顆紅彤彤的櫻桃塞給兮香。
“嘴長在她身上,你惱什麼?”
“我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嘛,明明都是一胎生的,怎麼夫人她就隻疼二小姐?”
兮香將殷桃核吐出來,繼續說,“明明二小姐身體差,是因為早產的緣故,這怎麼能怪在您身上呢?”
這事她倒是不清楚,墨芩來了興致,追問起來。
“早產?伱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就是聽府裡一個老人說的,大小姐您對這事有興趣啊,下午飯後我再去給您打聽打聽?”
兮香又從盤子裡摸了幾個櫻桃來吃。
夫人早產生下兩位小姐,應當不是什麼大事,可卻從沒聽人提起過,也就是昨天她偶然聽到一個老仆順嘴說了那麼一句。
“不用刻意去打聽了。”
既然是件不讓提的事兒,那麼真正能夠說出個一二三的人,要麼是不會說,要麼是已經說不了了。
再讓兮香打聽大概也打聽不出什麼。
偏心不偏心的,她倒是不在意。
反正這堅定不移站在六皇子身後的墨府,大約是風光不了多久了。
“好吧。”
兮香不解應聲,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隻需要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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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使臣來朝,使臣護送而來的是一位和親公主,嘉怡公主。
是鄰國一位頗為受寵的公主,隻不過其母出生不太好,所以被送來和親了。
大殿之上,群臣之前。
嘉怡公主濃眉大眼,鼻梁高挺,身形苗條,雖不是本國女子那般白皙纖弱,卻也是十分美麗的。
一雙深邃的大眼睛,像是燦燦星河,之中盛滿了勾人的情思。
可當今並非好色昏庸之輩,對這個年紀尚小的公主,並沒有什麼心思。
“嘉怡公主遠道而來,你為和親而來。今在場的,有我朝世家子弟無數,家中或已有有妻妾,你可說出你心怡之人,倘若那人也思慕於你,我就做主為你們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