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人穿著一聲墨綠色衣裙,手裡拿著一方繡帕,坐在墨鉦旁邊。
餘光瞧見墨芩進來,她轉頭看過來,眉宇間頓時冷了一番。
“愣著做什麼?還有沒有點規矩。”
墨芩行了禮,對方也沒讓坐,就這麼讓她站著,不像是一家人見麵,倒像是審問犯人。
沒有寒暄,墨鉦直接切入正題。
“你昨日在長公主府見到聖上了?”
墨芩點頭,“是。”
墨鉦坐在主位上,一手放在膝頭,一手擱在桌上,臉上帶著凝重,視線忍不住的在墨芩身上打量,似乎是在看自己的女兒哪裡有可取之處。
“聽說聖上為了你,將王三小姐丟進水裡,還砍了她的雙手?”
今日下朝,便有人走到到他跟前,陰陽怪氣地朝他道喜。
他麵帶疑惑問對方,喜從何來?
對方就將這事告訴,說他的女兒入了皇上的眼,保不齊什麼時候他女兒就會入宮,他就要成為國丈爺了。
說話那人與王家有些關係,是故意來惡心他的。
他當即將那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若是放在以前,或許還有人一門心思將人往後宮裡塞,直到有一次,聖上當眾將人丟進了裝著猛虎的籠子,嬌滴滴的女子當場喪命。
老虎將人咬得支離破碎,也不吃,血染紅了鐵籠子,濺了一地。
在場人臉都嚇白了,偏偏坐在龍椅上的那一位笑了,說:
連‘大黃’都嫌棄的東西,居然想往他身邊塞。
墨鉦本是不相信的,但眼下見到墨芩,卻又懷疑起來。
莫非那個殘暴的君曄真的看上了自家女兒不成?論相貌,墨芩確實是數一數二的美人。
墨芩不知墨鉦心裡想的什麼,聽到這話,怎麼覺得像是在說昨天的事她的錯。
“恐是王三小姐衝撞了聖上,我哪裡有那麼大麵子,讓聖上為我出氣?”
墨芩語氣不急不緩,也沒有卑躬屈膝,十分坦然。
這態度讓墨夫人瞬間怒了。
“放肆!有這麼跟爹爹說話的嗎?”
“平日裡教的規矩呢?”
墨芩很是無語,但也沒為了爭一口氣而頂嘴,不然可能就要被罰跪祠堂了。
墨鉦眉頭皺得更緊,也不知道是因為墨芩的態度還是因為墨夫人聒噪的訓斥。
“行了!”
“我……”墨夫人唇瓣一抖,立刻閉了嘴。
站在屋子中間的女孩背這光,纖弱的身軀站得筆直,一雙清澈的眸子絲毫不見畏懼。
這才像是他的種!
這個念頭從墨鉦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對這個女兒多了一絲認同。
怒氣雖未消散,但也不打算處罰墨芩了。
“想要進宮伺候聖上,也要看看自己能有幾條命!”
墨鉦敲打了兩句,說了君曄的性情,讓墨芩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本本分分待在後院,等著及笄後尋個好人家嫁了。
哪裡有什麼好人家,不過是衡量著怎麼做才能讓他的權益更大罷了。
為人子女,哪裡有什麼自主權,不過是個提線木偶。
君忱早已想墨鉦隱晦地表達過想要結親,墨鉦有些猶豫。
同意這門親事,就相當於徹底上了君忱的賊船。
君忱是個有野心的,奈何是個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