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烘烘的陽光灑在被打磨光亮的石子地上,蝴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尊逸王府的後院裡卻跪了一地的人。
台階之上,是穿著天青色長袍的君忱,他冷著臉,漠然的視線落在跪在最前方的幾位女子身上。
“求王爺明察!這件事與妾身無關!”
“自打妾入府,隻一心侍奉王爺,從未有過一絲一毫害人之心呐!”
“王爺,表小姐整日往府外跑,誰知道……”
砰——
屋子裡突然傳來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響,接著房門被打開,梁語冰紅著眼眶,楚楚可憐,她的下半張臉上戴著麵紗,反倒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梁語冰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下麵的人,走到君忱身邊。
“表哥,我這幾天一直都待著府裡,哪兒都沒去!”
“我總不可能自己給自己下毒吧!表哥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中午的時候,梁語冰感到自己臉部不適,連忙用清水反複清洗,但那胭脂上臉那麼久,她的皮膚還是中毒了。
現在紅紅的一片,還長起疙瘩。
這時梁語冰才意識到,自己也中招了,恐怕是當時在胭脂鋪子裡不小心沾上的。
或許墨芩早已中招,隻是躲在府裡不敢出來?
梁語冰就給自己塗了解藥。
冷靜下來,一個絕妙的計劃從她腦海中閃過。
何不借此機會讓君忱整治一下他的後院?
那些小妾雖然對她構不成威脅,但也怪惡心人的。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場景。
這事也是她臨時起意,沒什麼布置,當然也不可能查出什麼凶手。
但查不出凶手有查不出凶手的好處,隻要君忱足夠重視她,那後院的那些小妾就可以一鍋端。
君忱抬手摸了摸梁語冰的腦袋,微涼的指尖擦過她的臉頰,溫柔的語氣深處藏著寒意。
“彆怕,我定會找出凶手,為你主持公道。”
梁語冰的行蹤君忱自然了如指掌。
當年,他還請了那個老頭幫他看腿,但對方說治不好,可前幾天對方說梁語冰的方法可以一試。
所以今天的事,真相並不重要。
梁語冰聽到這話,眉眼彎了彎,“就知道表哥對我最好啦!”
方才還在求饒的小妾臉色一白。
這時,院子外麵進來一人,他棕褐色的衣袍上沾著深色的汙漬,手上還濺著血。
君忱抬眸望過去。
“怎麼樣?招認了嗎?”
“回王爺,那丫頭咬死說自己不知道,受不住刑,暈過去了。”
原本是要當著眾人的麵審的,但梁語冰說不想看見血腥的場麵,便讓人帶下去,拖得遠遠的,連聲都聽不見。
梁語冰眉頭微蹙,暗暗對早上給她上胭脂的丫鬟說了聲對不起。
“表哥,不如還是我去看看吧。”
跪在前麵的幾個小妾看著梁語冰走出院子,接著君忱的貼身小廝將君忱推進了屋裡。
過了一會兒,梁語冰回來,說是那丫鬟招了。
凶手就是最近後院裡最受寵的那個小妾。
君忱沉默兩秒,然後揮手讓人將‘凶手’給拖了出去。
其餘的小妾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見梁語冰神色懨懨地說:
“後宅也太危險了,這次是想毀我的臉,下次說不定就是要我的命了。”
跪在外麵的幾個小妾身子顫抖起來,臉上均帶了驚恐。
君忱陡然笑了,他朝梁語冰伸手,梁語冰忙將手搭了上去,郎情妾意好不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