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辨不出真假,隻訥訥道:“小姐……”
像是想到什麼,墨芩臉上顯出懼色。
“後宮各殿皆飼養著猛禽凶獸,我便是連自己的宮殿都不曾有。若是你們不怕死,非要同我進宮……”
聽到這個兩個丫鬟皆是嚇得臉色一白,顯然是聽過相關流言。
有人催促道:“皇後娘娘,宮門快下鑰了。”
墨芩忙放下車簾,不再看兩人,馬車重新動了起來,在落日餘暉中緩緩駛進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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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進屋點了燭燈,暖色光線和昏黃的殘陽相接,天快黑了。
君曄揮動著筆杆有批完一份奏章,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朝著太監問:
“皇後還沒回來?”
冰涼的語調讓太監的手抖了抖,他大氣都不敢喘。
“回陛下,皇後娘娘還未回宮,應是在路上了。”
自古以來,那有後宮妃嬪能隨意出宮的?這真是頭一份了。
“宮門改下鑰了吧?”
“一刻鐘前下鑰。”
君曄沒再繼續問下去,隻淡聲道:“下去吧。”
太監如蒙大赦,連忙退了出去,內心祈禱皇後娘娘早些回來。
墨芩回到宮殿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候在外麵的宮人都鬆了口氣。
才剛坐下,君曄就從禦書房回來了,他麵上不顯怒色,語氣卻跟冰刃似的。
“你還知道回來?”
早上一大早人就跑出去,晚上天黑了才舍得回來,要不是他有言在先,估計還得派人將她給請回來。
墨芩品出來他這是生氣了,“我當然會回來,還能走丟不成?”
君曄陰陽怪氣:
“丟到是不會丟,就怕某些人不想回來。”
說完又問她,“可用膳了?”
墨芩忍住笑,抬手要去抱他,“你不會還沒吃飯,在等我吧?”
說到這個,君曄眯了眯眸子,嫌棄地將墨芩推開。
“嗬,在外頭跑了一天臟死了,彆抱我。”
說著嫌棄,但心裡怎麼想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也是最近這幾天墨芩都太乖了,所以他今天才能耐著性子等到現在。
許是知道自己回來晚了,又或者是方才說了他壞話心虛,墨芩好言哄道:
“好好好,我先去沐浴更衣。”
待墨芩去沐浴更衣,君曄也從下屬的口中知道了今日發生的所有事。
墨芩出來,就看見君曄倚在軟榻上,手裡拿著本書,不知道在看什麼。
外頭的宮人開始擺膳,君曄沒吃下午飯,他是真沒想到墨芩會踩點回來,也不知她是玩兒忘了,還是多一刻都不想在宮裡待。
待飯吃的差不多,君曄又開始算起賬來,他慢悠悠地重複著墨芩之前說過的話:
“脾氣不好我認了,但輕則恐嚇打罵,重則杖斃殺頭?”
“還連自己的宮殿都不曾擁有?”
他一手撐著腦袋,眼神死死盯著墨芩,不知是想要自己正名還是彆的什麼。
“我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恐嚇打罵過你,何時想過將你仗斃殺頭了?”
墨芩剛喝進一口湯,頓時被嗆著。
“咳咳!”
君曄十分溫柔的抬手幫她順氣,嘴裡不依不饒。
“我苛待你了?讓你沒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