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皺了皺眉,仍舊打算過去看一眼。
她隻看到已經被包裹起來的魏語禾,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抬著魏語禾往外走。
路過的時候,墨芩看到魏語禾毫無血色的臉和緊閉的雙眸。
墨芩能看出來,魏語禾現在還活著。
可能不能繼續活下去,就不一定了。
還有留在裡麵人拿著一包軟軟的東西,跟了上來,屋中央的平台和地上都淌著尚未乾涸的液體。
這棟房子裡再沒有其他人。
“有找到嗎?”
大家搖搖頭,表示並沒有在房子裡找到第二個人。
人又跑了?
大家不免對這個結果感到一陣氣餒,但這短暫的情緒並沒有耽誤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房間裡的血漬還沒有乾涸,人肯定還沒跑遠,他們有這麼多人,一定能將人找出來!
現場雖然做了簡單的清理,但在倉皇逃跑的情況下,犯人肯定來不及做到完美。
他們一定能從中找出關鍵性證據來,他們的每一次努力都不會白費。
房子四周被翻找了個遍,在現場的人像是被灑進入海裡的網,以房子為中心四散開來,用最快的速度鑽進了這個小縣城裡的每一條路。
很快有人在房子不遠處的垃圾堆裡找到了被丟棄的手術服。
不少居民瑟縮在屋簷下,伸長了脖子,瞪圓了眼睛,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出啥事了這是?”
“這風風火火的,該不會在逮捕罪犯吧?”
“該不會是啥危險分子吧?我也沒在新聞上看到有大事發生啊。”
墨芩跟著人群,做慣例的排查工作,看著大街小巷上的人群,她預感今天恐怕找不到人。
本就不算亮堂的太陽慢吞吞地躲到山下,月亮不知道何時掛在了天邊,彎彎的一輪,跟刀子似的。
這場轟轟烈烈的搜捕最終沉寂在夜色裡。
他們沒能找到人,車站裡,街巷的犄角旮旯裡,大大小小的賓館裡,抑或是網吧裡。
他們都知道,在光亮找不到的不知名的地方,躲了一隻即將走到生命儘頭的老鼠。
各個關卡都被嚴加審查,以免凶手逃走。
接二連三地忙碌下來,他們還是沒抓到易述謙,但也不算沒有好消息。
從那套手術服裡,成功提取出來了毛發,檢測結果表明,毛發的主人就是易述謙。
這關鍵性的證據,成功坐實了易述謙的罪行,他們修改了通緝令,易述謙現在已經變成了凶殘的危險性極高的罪犯。
另外被從小樓救出來的魏語禾並沒有死,她還活著,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雙腿已經沒辦法複原了,以後一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上。
易述謙大概是想儘可能地讓受害者在酷刑中活得更久,又或者是魏語禾命大,可這樣活著,對魏語禾來說也無異於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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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房間內,易述謙坐在有些掉漆的木椅上,他纖瘦的指間夾著隻煙,空氣裡飄著絲絲白煙。
易述謙向來帥氣掛著溫和假麵的臉上滿是陰鬱,他眉頭緊皺著,眼白滿布血絲。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快被發現?
每每躺在床上,他一遍遍回憶每一次作案過程,他很確定自己沒留下什麼破綻。
按道理說不應該會這麼快被盯上。
一邊擁有著光鮮亮麗的身份,受人愛戴,另一邊他偶爾去酒吧等地方放縱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