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們都有一種預感,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魏語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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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語禾受傷後,墨芩反倒是清閒下來了。</p>
魏語禾是她的表妹,兩人有親緣關係,他們覺得墨芩應當回避。</p>
當時親眼看到魏語禾慘狀的人,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p>
她雙腿上的肉生生被割了下來,像是剔骨一樣,隻不過食物剔骨留下的是肉,易述謙剔骨留下的是骨頭。</p>
他們不覺得這白生生的骨頭好看,隻看一眼,便覺得是自己的骨頭也被活剝出來了。</p>
應連坐在車裡,等在停車場,本來他也打算上去看看的。</p>
作為男朋友,他當然想早點見到她的家人,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認可和融入感,但墨芩沒同意。</p>
這讓他不免感到一陣挫敗。</p>
為什麼不讓他上去,是因為不認同他的身份嗎?</p>
還沒等他心裡的那點不舒服發酵完全,墨芩就從上麵下來了。</p>
應連疑惑,“怎麼這麼快?”</p>
墨芩係上安全帶,語氣平淡,像是被罵的人不是她一樣。</p>
“被罵了,我還留在上麵乾什麼。”</p>
不隻是被罵,楊婉霞還準備打她呢,花瓶那麼大一個,彆說是被砸到,就是飛濺的碎片也能劃傷人。</p>
“被罵??”</p>
應連隻知道墨芩跟她表妹關係很差,但著實沒想到探病還會被罵。</p>
墨芩去看魏語禾也隻是想看看魏語禾現在的狀況,至於逃走的易述謙,她現在反而有更多的時間去找了。</p>
單位那邊讓她暫時回避這個案子,其實是解放了她的時間。</p>
大海撈針似的找法,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p>
“她們是在怪你?”</p>
應連很快想通其中的關鍵,墨芩之前為這個案子付出了多少精力,他是最有體會的。</p>
現在人還沒抓到不說,倒是因為魏語禾的原因,墨芩被排除在外了。</p>
應連皺著眉,打抱不平。</p>
“你媽不是也在場,她就沒幫你?”</p>
墨芩根本就沒怎麼注意楊婉燕,兩人之間的關係還不如陌生人。</p>
楊婉霞將魏語禾的遭遇都歸因到墨芩身上,指責她的時候,墨芩完全沒有反應,倒是坐在沙發上的楊婉燕低下了頭顱,被壓彎了腰。</p>
仿佛楊婉燕是凶手的幫凶,在接受靈魂的拷問。</p>
魏語禾住的單人病房,以及一係列手術費用都是楊婉燕支付的。</p>
不知道她是在為誰懺悔。</p>
墨芩並不在意,隻隨口回道:</p>
“或許她也是這樣認為的,不用管她們,我隻要看到魏語禾就行了。”</p>
應連側著身,認真地看著墨芩。</p>
她似乎真的不在意。</p>
應連不知道他是應該為自己開心還是應該為她難過。</p>
彆自欺欺人了。</p>
你一點都不難過,甚至帶著隱秘的開心。</p>
沒有人愛她多好,那就隻有自己了,她不在乎彆人多好,那就隻有自己了,她需要回避這個案子多好,那就可以陪著自己了。</p>
看吧,他的心和身一樣肮臟,就算被丟在太陽上炙烤,都沒辦法驅逐本屬於他的汙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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