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杗心下一驚,宋藝清怎麼說也是墨芩的人,將這雞湯賞給她……
“殿下,屬下……”
墨芩打斷她的話,稍稍正色道:
“我沒什麼胃口,喝不下。”
才剛從外麵回來,吃飽喝足,又讓她喝雞湯,除非她有兩個胃。
秦杗放下心來,不是誤會她想為宋公子說好話就行。
跟主子的男人有糾纏,除非她不想活了。
秦杗來時兩手空空,離開的時候抱了盅雞湯,這事宋藝清很快就知道了。
宋藝清身邊的小伺忍不住打抱不平:
“宋公子,殿下怎麼能這麼糟蹋您的一番心意……那是您一大早起來特意熬的。”
宋藝清可聽不得這話。
“……夠了,殿下豈是你能非議的!”
嘴上是這麼說,宋藝清卻忍不住攥緊了雙手,眼神都黯淡了下來。
殿下她真的……
小伺眼睛一瞪,很是不服氣。
宋公子對殿下一片真心,殿下卻半點都看不見。
“公子,三日後就是選秀,屆時正夫進了府,哪裡還能有您的一席之地?”
小伺自知容顏並不出彩,入不了殿下的眼,隻能盼著自己跟著主子能爬得高些,自己也不至於受了輕慢。
可哪想到本就不得寵的宋公子現在還徹底被厭煩了。
宋藝清又被插了一刀,心情更加鬱鬱。
小伺微微壓低身子,湊到宋藝清近前低聲道:
“宋公子,殿下向來潔身自好,不曾嘗過男人的滋味,依我看,您不如大膽一些……”
宋藝清不自覺抖了抖身子,耳廓染上一抹紅霞,心怦怦直跳起。
“這……不妥吧……”
墨芩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處理完公務,就去了關押犯人的地方。
原本細皮嫩肉的小伺,現在已經傷痕累累,素淨的衣服破損嚴重,還沾滿了血汙。
已有些衣不蔽體。
負責審問的人卻眼神都不帶變一下的。
仿佛眼前的不是容貌尚可的男子,而是一塊等待宰割的豬肉。
墨芩就更不可能有什麼想法了。
“你還想見到家人嗎?”
小伺眼神微顫,抿緊嘴唇不說話。
墨芩站在乾淨的地方,看著他,並沒有過去的意思。
她的聲音輕又冷,“你任務失敗被擒,你的家人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她們還能活命嗎?”
小伺抬眸努力去看墨芩的臉。
這是他做仆人時從來不敢做的動作。
現在他死期將至,也就不在乎這點冒犯了。
都說九殿下被鳳君教養得極好,為人正直寬厚,清風霽月般的人物。
是最有機會繼承大統之人。
現在……是比冰雪還冷的人。
麵對刺殺,她不慌亂,麵對背叛,她不憤怒,這個人……比世人以為的要可怕多了。
墨芩見小伺看她,並不覺得被冒犯,她繼續道:
“現在你有一個機會,若是你乖乖聽話……你的家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小伺腦子遲鈍地轉了轉。
一線生機?
他的家人不是被人抓走……
某個念頭在腦中閃過,他雙眼迸發出光彩。
小伺艱難道:“奴怎麼知道,殿下說的是真是假。”
墨芩:“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