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的人似乎沒什麼耐心,將鎖鏈弄得嘩嘩直響。
門哐當一聲被推開,撞到牆上震下一片塵埃。
揚塵在陽光裡飛揚,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口。
“哎呦,我可憐的乖徒兒怎麼在這裡?”
老頭站在門口,探頭朝屋裡瞧,看到薑宴寧,他笑嘻嘻的,甚至還帶著幾分看笑話的意思。
薑宴寧看到來人,渾身緊繃的神經一鬆。
明明好不容易得救了,心裡卻有些空落落的,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彆的。
“怎麼的?見到我不高興?”
老頭手背在身後,沒有進屋的打算,大約是嫌棄這裡麵的環境的臟亂。
薑宴寧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努力擠出一個笑,但沒成功。
“師父,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許多天都沒說話,他的聲音有些啞。
薑宴寧扶著牆從走出屋子。
院子的大門口躺著兩個女人,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了。
老頭從袖兜裡掏出一個瓷瓶丟給薑宴寧。
“要不是我,你知不定還得被關多久呢!”
老頭站得遠遠的,眼神裡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棄,甚至還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薑宴寧:“……”
薑宴寧有些窘迫的從瓷瓶裡扣出兩顆藥嚼了。
被關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他都有些臭了。
出去了薑宴寧才發現,自己被關的地方離都城還有段距離。
這裡大概是個被廢棄的農家小院。
外頭看守的人沒幾個。
全都被老頭用藥給解決掉了。
那些人花這麼大力氣,將他抓來,居然隻派這麼幾個人守著……
-
京城,某條街上。
薑宴寧換了身衣服,重新收拾了一下。
老頭不知道從來摸出來一把扇子,慢悠悠地搖著。
他叫住打算離開的薑宴寧,“乾什麼去啊?”
薑宴寧壓下心底的那絲怪異,“回去。”
“嗬,回哪兒?”老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太女府嗎?”
“嗯。”
他還能去哪兒?
老頭盯著薑宴寧的臉看了一會兒,才起身拍了拍薑宴寧的肩。
“你要不要先打聽打聽情況?”
“……”
薑宴寧沒接話,隻是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
從進城到現在,他都沒發現有找人的跡象。
太女失蹤,卻沒看見有人在找。
這太不正常了。
而且他失蹤這麼多天,就這麼回去,不知道外頭的人會怎麼說。
她會相信自己的清白嗎?
見薑宴寧擔憂猶疑的模樣,老頭帶著他去了茶樓,招了個店小二過來問話。
人來人往的茶樓向來消息最靈通,店小二當然是知無不言。
“太女?太女上山祈福受了傷,太女殿下親自去接的呢!”
“聽說傷得挺嚴重的。”
城就這麼大,有什麼八卦傳得很快。
“殿下最近一有空啊,就在府裡陪著。”
這些消息不知道是哪裡傳出來的,店小二說得很認真。
“京城多少男兒都豔羨不已……恨不能自薦枕席。”
薑宴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太女在府裡?”
他人在這裡,怎麼可能在府裡?
可看店小二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
店小二怪異地瞅了薑宴寧一樣,薑宴寧帶著麵紗,她看不清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