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皇帝坐在書案後,麵上帶著掩藏不住的疲憊。
她看了看墨芩,才緩緩開口:
“朝中許多大臣都認為,應該派你帶兵出征,擊退越國。你意下如何?”
站在眼前的女兒論謀略,論心性,都是一種皇女中最出色的。
隻是因著年歲最小,對她寬鬆了些。
竟沒有讓她掙得些功勳。
執政多年,她倒是也看得開了些,掌朝政,並不一定得是個打仗的好手。
能知人善任,懂得權衡,能拿捏得住手下的臣子就行。
可她疏忽了一點。
那些向來壓著文臣一頭的武將們,可不一定能坦然接受這個結果。
自從有人提出這個意見後,就有更多的人抓住不放。
皇帝想了好久,覺得眼下也正好是個機會。
順便還可以讓她看看,這個女兒是否真的足夠優秀,能繼承她的江山。
話說到這份上,墨芩哪裡還能拒絕。
她拱了拱手,“兒臣定不辱命!”
皇帝讚許地點點頭,剛準備開口忽的咳嗽兩聲,門外傳來婢子的聲音,接著有人端著一晚藥湯進來。
苦澀的藥味隨著嫋嫋升起的霧氣,飄散在空氣中。
“陛下,請用藥。”
墨芩瞥向那碗藥,黑乎乎的藥湯輕晃,和白玉般的瓷碗形成強烈的反差。
皇帝將小勺子拿出,一口把藥喝了個乾淨。
她咂巴一下嘴,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皇帝吐出一口濁氣,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想清楚了?若是此戰未勝,你將麵臨的會是什麼。”
那些人定然會抓住機會,想法設法將墨芩拉下這個位置。
就算最後墨芩能登上她的位置,這也會是一塊抹不掉的汙點。
“母皇,沒人會擁戴一位臨陣逃脫的儲君。況且,若是兒臣沒能擊退越**隊,又如何能庇護黎明百姓。”
皇帝也正是這個意思。
她自然不會反駁,反倒是點點頭。
“既如此,那朕就等你凱旋。”
墨芩走出書房,似又聽到皇帝的咳嗽聲。
方才送藥的婢女福了福身,轉身進了書房。
墨芩抬步往出宮的方向走。
等她凱旋。
墨漾費儘心機將她弄去邊關,隻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皇帝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還難說。
-
秦杗得知這個消息臉色沉了沉。
“殿下,您真的要去邊關??”
既然知道墨漾沒死,還有可能是此次越國進犯的幕後推手,殿下怎麼能放心去邊關。
誰知道墨漾布置了什麼陷阱在那裡。
墨芩翻過書簡,頭也沒抬,“母皇心意已決,哪裡有反駁的餘地。”
還不如積極些,順便也能看看墨漾到底準備了什麼驚喜。
希望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墨漾一直扮演紈絝子弟,沒親自上過戰場,手裡握有的優勢也就是仗著對自己國家的了解,通敵賣國了。
倉皇之下,布這麼大的局,總有不少破綻。
秦杗知道殿下是非去不可,也不再說什麼。
她退出書房,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薑宴寧。
“參見太女?。”
薑宴寧不知道在外麵站了多久,但顯然不是剛來的。
他神色淡淡,從小伺手裡接過食盒,抬腳進了屋。
“殿下,你要去邊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