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舟握著衣服的手明顯的收緊了幾分,回頭和工作人員說就這一條。
“這條是我們剛進貨的,而且就這一條,三十五。”
三十五,言柏舟幾乎半個月的工資。
付瑤看著言柏舟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付了錢,她倒是蹙了眉,“言柏舟,你——”
“我說了,給你買件衣服的錢還是有的。”言柏舟說著,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包好的牛皮袋子,回頭看向了付瑤。
“這位同誌,你男人對你可真好。”工作人員帶著羨慕開口說道,其實這裙子在這裡掛了很久了,因為價格太貴,基本沒有人會
買,但是言柏舟眼睛都沒眨的就買了下來,怎麼能不讓人羨慕呢?
“他不是——”
“走吧,還有彆的事情要做。”言柏舟拿了衣服,不等付瑤反駁完,推了她一下帶著她出去。
到了外麵,言柏舟將衣服交給了付瑤,“我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才算是好,除了那件不可原諒的錯誤,我自認從未虧欠過她。”
付瑤垂眸看著他遞來的衣服,小團子伸手要去抓,被她抓住了他的小爪子,然後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可是就是那件事,你毀
了她。”
牛皮紙上多出了一道壓痕,灼熱的陽光烤在兩人之間,小團子的小爪子從付瑤手中掙紮了出來,抓著了言柏舟遞來的牛皮紙,
白嫩嫩的小手指在上麵用力扯著,就是扯不動。
話既然說了出來,自然是不可能收回來的。
付瑤沒有接衣服,抱著小團子轉身離開。
小團子沒有抓住牛皮紙,不開心的叫了幾聲。
言柏舟站了一會兒才跟了過去,站在付瑤的右邊,讓她可以走在自己的影子裡,幫她擋住了那碩大的太陽,“過幾天我就要走了
,臨走之前我想和你們拍張照片。”
這是他今天目的。
他說的有些卑微,裡麵也有祈求。
但是付瑤總是覺得,這都是假象,因為這男人,真的不像會這麼低聲下氣說話的人。
“叭叭——”小團子伸著小手要去讓言柏舟抱。
付瑤沒有開口,言柏舟也沒有伸手去接人。
“如果我說不呢。”付瑤抱著小團子,抬頭看著比她高了一頭的男人,剛好可以為她遮擋住太陽,讓她能夠直視言柏舟的眼眸。
“付瑤。”言柏舟蹙眉,“我始終是團子的爸爸。”
“叭叭,叭叭——”小團子叫著,小身子向前傾著,小手一直扒拉著言柏舟,就是想要他抱。
付瑤垂眸看著小團子,“你可以和小團子拍一張。”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這次言柏舟沒有說什麼,隻要人進了照相館就好了。
至於付瑤,他還是有辦法讓她答應的,隻是人必須先進去才可以。
付瑤眯眼看著這麼好說話的言柏舟,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言柏舟不像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照相館就在供銷社的不遠處,一個平房,外麵的玻璃窗上貼著各種照片,有彩色的,但是更多的是黑白的,言柏舟帶著付瑤進
去的時候,照相館的大叔正在整理自己的相機,相機放在架子上,上麵蓋著一層黑布,應該是最早時候的那種相機。
照相館的裡麵也掛著各種照片,幕布是用釘子釘在牆壁上的,隻是一塊白布,下麵還有些小布偶,有些劣質的假花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