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尊主當年所信奉的，所以他寧願自虐，用千年孽緣來懲罰自己也為不願意破了規矩。
而如今，卻說出了這種話。
“尊主破了規矩，是要被天誅地滅的。”圖苗開口提醒，“到時候天地不容，係統紊亂，各個空間隨意切換，必將造成天地間的慌亂。”
言柏舟整理衣袖的手頓了一下，就在剛剛，言柏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恐懼。
第一次，他知道死亡是一種讓人恐懼的事情。
言柏舟幾乎可以想到，或許以往那些年，他看著付瑤死，卻也是在他死後才能麵對那種痛心疾首，唯獨這一次，他以一個人的心情，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這種恐懼。
“與我何乾？”言柏舟緩緩抬起眼皮兒，眼中的薄涼絲毫不比外麵的天氣好上分毫。
圖苗動了動自己的唇，最後也隻能攤了攤手，“薑塵要回來了，付瑤決心要改變他的命運，但是……”圖苗說著，看了一眼裡麵，“如果她改變了薑塵的命運，殺了林章和，那麼，她就不會繼續存在這個空間裡。”
言柏舟聽著圖苗的話，“薑塵，是她父親？”
所以，薑達司令其實是付瑤的曾祖父。
難怪，難怪老司令從一開始就對付瑤疼愛有加。
“確實，換句話說，就算是付瑤不改變薑塵的命運，那麼十年後，薑塵死之前，另外一個付瑤也會出現，到時候，這個係統依舊會出現bug，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我們也不知道。”
言柏舟起身，他每次想事情的時候都會這樣，一直在房間來回走著。
所以現在不管付瑤改變還是不改變薑塵的命運，都有一個未知的結果在等著他們。
“付瑤和薑達出現在一個空間本身就是一個bug，而付瑤的出現是因為魔主，也並非係統內的安排，所以目前可以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就是送付瑤離開，然後，您歸位。”圖苗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不大，因為基本知道了答案，言柏舟如果能歸位，還能等到現在嗎？
“如果這個未知的結果是改變規矩的一個突破口呢？”言柏舟突然開口說道，回頭看向了圖苗，“你們所謂的係統，所謂放棄自己幫助彆人的一個體係，就是要把有感情去經營任務的精靈法滅，就是本著你們偉大，你們在付出的心態去施舍彆人嗎？”
圖苗：“……”
“有感情任務就會失敗。”
“沒感情那不是幫人，那是把人當成你們完成自己功績的手段。”
言柏舟沉聲開口，堵得圖苗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任務，本身就不需要感情。”乾癟癟的一句話被圖苗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疼。
但是，這就是他們的規矩，上萬年，上千萬年的規矩。
係統內的規矩，就是沒有感情，大家都在按照規矩完成自己的任務。
“感情會誤事。”圖苗又乾巴巴的加了一句。
言柏舟卻笑了，指了指外麵，“無情隻會釀成更大的錯誤，到底是我傷了甘遂，還是你們把他逼成現在這副樣子？就用你們那些所謂的規矩。”
圖苗被質問的無話可說，他抿了抿唇，暗自想著：當年抓人的不是你嗎？
但是這話他不敢問，一個凡人的身子都敢和魔主正麵剛，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