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舟在床邊蹲下身子,抬手為付瑤整理著沒有完全吹乾的秀發,而後低聲開口說道:“和你說什麼了?”
“說你會拿我祭天。”付瑤困得厲害,這會兒說話也是混沌。
言柏舟臉色微微一變,將她的手放進了被子裡麵,“不會的,就算是拿我自己祭天,我也不會拿你祭天。”
付瑤沒怎麼聽清楚,轉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言柏舟輕輕的拍著她的身子,又看了一眼睡的沉穩的兒子,抬手將換下的被子清洗乾淨,然後送回了衣櫃裡麵。
言柏舟出去的時候卿舟在外麵的石凳上喝茶,“你來做什麼?”
“你殺了我徒弟,我還不能來求個公道?”卿舟低笑出聲,“天選之地的天地共主什麼時候也開始殺人了?”
言柏舟猛然抬手,有冰淩從衣袖中甩出。
卿舟側身躲到一邊去,冰淩落在地上紮透了地磚。
“卿舟,有些話我還不想說第二遍,更不想與你兵戎相見,如今蛇頭族屢次殺我精靈,你當真要和我兵戎相見?”
卿舟低低一笑,“將付瑤還給我,我便起誓,蛇頭族絕不在滋擾你精靈一族,我甚至可以幫你除掉那五個老家夥。”
還?
“付瑤從不是你的。”言柏舟沉聲開口,“我再說一遍,母親的死你什麼都不知道,便不要拿母親的死來為你的野心做鋪墊。”
“母親是你一劍刺死的,你敢說與你無關?付瑤是你從我手中搶走的,最後卻殺她祭天,就為了你天選之子的稱號。”卿舟長袖甩了一下,“萬年尊主,你越是想廢除這些東西,我越是讓你明白,你做不到,你手上除了染滿鮮血你什麼都做不到。”
言柏舟背在伸手的手收緊,眼眸深沉的看著卿舟。
“精靈界早就開始頹敗,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偏偏是你,不惜一切的想要去更改,你殺妻弑母,利用兄弟,為的其實不過是你萬古留名。”
付瑤光著腳站在門後,就連呼吸幾乎都沒有了。
“從你踏上尊主之位的那一刻,不,你就是為了更改法則而登上那個位置的,若如今甘遂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你騙他,他還會一心一意的配合你入魔,痛苦萬年嗎?”
言柏舟肌肉繃緊了幾分,並未作出任何解釋。
“如今我早就已經得罪天地,隨時隨地都要被天雷所發,不如我直接幫你去殺了那五個老東西,也免得你一步步這麼費心的去找他們的罪責?如何?”卿舟說的諷刺,這諷刺中,帶著嘲笑。
“付瑤,千年前是你帶回來的?”言柏舟沉聲開口,“卿舟,你就如此恨我?”
“何止恨你,恨不得將你抽筋去骨。”卿舟說著,回頭看向了言柏舟,“我的好大哥,更改法則,除了五位長老的首肯,你可曾還記得,還需要……”
“哎吆……”
付瑤驚呼出聲,言柏舟猛然回頭看過去,在回頭的時候卿舟已經不見了。
言柏舟轉身回去,開門的時候付瑤正彎腰捏著自己的腳腕,見到言柏舟進來,她尬笑了一下,“我想去廁所的,剛走到這裡就崴腳了,你怎麼還沒走?”
言柏舟抱著付瑤起身,然後去了浴室那邊,“還沒。”
付瑤的表現是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甚至沒有聽到她什麼時候站到門口的。
言柏舟抱付瑤到了浴室,被付瑤直接推了出去,“你先出去,你在這裡,我怎麼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