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點頭,收起了自己不該有的情緒,然後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他們下車的時候是晚上,十一月的天到處都帶著寒氣,言柏舟這會兒並不懼怕寒氣,所以一手提著他們的行李包,一手緊緊握著付瑤的手,想要幫她取暖。
下了火車之後,他們要走差不多一天的山路,付瑤不忍心言柏舟這麼撐著身子走,先在市區找了一個地方住下,他們可以天亮之後在趕路。
付瑤和言柏舟進了房間,裡麵有暖氣,倒是緩和。
言柏舟將他們帶來的包放在門後,“一路都沒怎麼休息,先休息一會兒吧。”
“我……”付瑤正欲說什麼,耳朵動了動,對著言柏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做,站在門口耳邊聽著外麵。
好像是蛇的聲音,還有一些飛鳥的聲音。
付瑤急忙跑到窗邊,將所有的窗子窗簾關的嚴嚴實實。
“是卿舟的人。”付瑤靠著窗子,沉聲開口說道,“絕對不能讓他的人看到你,不然……”
言柏舟看了看四周,最後走到床邊坐,“放心吧,你既然說他們並非人類,那麼這裡畢竟是人間,他們怕是也不能怎麼樣?”
付瑤始終盯著窗子,她對卿舟太過了解,他先後吞了蛇頭族和鳥禽一族的叛變方,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他恨言柏舟。
言柏舟的徹底消失才是他的目的。
“你不了解他,為了殺你,他可以不擇手段。”付瑤垂了眼眸,從頭到尾對她的利用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不否認卿舟喜歡她,但是這種喜歡,隻是加深了他對言柏舟的恨,而不會讓他有絲毫的覺悟。
外麵已經沒有了動靜,言柏舟招手讓付瑤過去。
付瑤聽了一會兒,確定外麵確實沒了動靜,才抬步走了過去。
言柏舟握著她的手讓她坐下,然後拿過枕頭墊在了她的背後,“你現在應該休息。”
付瑤靠在床上,這個時候怎麼可能睡的著。
“瑤瑤,你因為覺得自己害死了我而把自己放在自責裡麵,就如同現在的我,我因為害死了你,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如今我知道你不怪我,也就放下了,同樣的,我從未怪過你,我從未,從未怪過你。”
付瑤微微咬著自己的唇。
“我們誰都不肯相信誰,又或者說,我們誰也不肯去和誰坦白,才會造成現在這種局麵,你還活著,我還有救,這難道不是上天對我們最大的施舍嗎?”言柏舟單手落在了她的臉上,“這樣的付瑤,可真的不是我認識的付瑤,如果你要一直這樣,或許我們還走不到邙山,就被抓了。”
付瑤咬了咬唇,她最近確實太喪了,從言柏舟出事之後就是這樣。
繼續這麼下去確實不行!
付瑤握住言柏舟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我發誓。”
看著重新燃起希望的付瑤,言柏舟低笑出聲,應了一聲。
外麵寒風呼嘯,房間裡倒是暖和,言柏舟半夜時分卻突然咳血不止,付瑤要帶他去醫院也被拒絕了。
付瑤倒了水過來,扶著言柏舟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