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柏舟忍著疼痛,垂眸看著付瑤,怎麼又哭了?
言柏舟抬手,落在了她的肩頭,“怎麼又哭了?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喜歡哭的。”言柏舟微微低頭,額頭抵著她的,好似在安撫受傷的小動物。
“言柏舟,該疼的是我。”付瑤抬頭,眼中還泛著紅,帶著淚。
“那我可舍不得,慶幸疼的是我。”言柏舟低笑出聲。
“可是他們都說你們天選之子不會死的。”付瑤握著言柏舟的手,他的手很燙,在這寒冬裡麵都能溫暖她的手心。
天空飄起了雪花,落在言柏舟周圍都會融化掉。
天選之子不會死,卻能魂飛魄散在鳳凰血中。
因為鳳凰血中蘊含著天地聖火,火分三等,聖火,業火,煙火。
聖火為最,是鳳凰一族獨有,業火為天地之火,是六界惡毒之火,煙火便是人家凡火。
言柏舟沒回答,付瑤擦了淚,“我不該問的,你又不知道,這會兒下雪了,你會不會舒服一些。”
言柏舟微微點頭,其實天氣寒冷並不能刪減聖火灼燒的疼痛感。
但是他並不想付瑤繼續擔心自己。
“走吧。”天氣太冷,她的鼻尖都已經凍成了紅色,言柏舟起身將付瑤納入自己懷中,然後帶著她往前走。
背後,卿舟依舊跟著,隻是眼神狠厲,裡麵帶著明顯的恨意。
付瑤應該是他的,本就應該是他的!
他用儘一切辦法為了就是讓付瑤用聖火殺了他,可是為什麼他還活著,他明明應該死了!
付瑤的身子支撐著言柏舟,還一直觀察他是不是真的難受的不能忍受了。
隻是邙山路途遙遠,他們隻靠兩條腿走了一上午也沒有走多遠的路。
中途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付瑤扶著言柏舟坐下之後將包裡的地瓜乾拿了出來。
“我們隻有這個了。”付瑤說的抱歉,她應該買些彆的東西的。
言柏舟伸手接了過去,帶著笑意慢慢的吃著。
付瑤坐在他身邊靠著他吃地瓜乾,“現在終於感覺到做神仙的好了,以前的你,咻的一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而現在,全靠他們的兩條腿。
“這樣更真實。”言柏舟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說他根本不懂什麼是凡人的無奈,凡人麵對天命時候的掙紮。
所以,他來了。
他以自己的一魄來了這個新的時空,體會了救不回的付瑤,無能為力的絕望,還有失去一切理想的活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這十幾年,或許隻是一瞬間,或許隻是因為他為了不讓她傷心演的一場戲。
瘟疫四起,她總說他不懂人間疾苦,所以說什麼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所以和大師聊過之後,他去見了父親。
卿舟想要利用瘟疫然後借付瑤的手殺了他,他便將計就計,借他的死讓付瑤完成涅槃,從而徹底的擺脫天選之子的命運。
【“你可曾想過,聖火灼燒是可以滅世間萬物,包括天都不能滅的天選之子。”天元看著兒子,開口提醒道。
“她總說我不懂人間冷暖,長明燈下她為我留了一魄,我倒是想去試試束手無策的人間冷暖。”言柏舟說著,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