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沈聞正帶著求心和賀蘭韻坐在流雲閣的大廳裡吃麵,不得不說,城裡就是不一樣,你看這個碗又大又圓,這個麵它又長又寬……連上頭的靈獸肉都特彆足,鹵得特彆香。
一開始,賀蘭韻還拒絕,畢竟他現在已經開始習慣啃辟穀丹來緩解饑餓感了,對於修仙的人來說,五穀雜糧雖然美味,但是這畢竟屬於他們要掙脫的“凡人習慣”。
至於他為什麼改變了主意,那自然是因為這個麵,它太香了。
流雲閣第一層都是大廳範圍,桌子圍繞著一處大台擺設。
這個大舞台其實是流雲閣給一些過來唱戲表演的凡人賺養家錢的。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修士上台去,除了個彆囊中比較窘迫的散修之外,有些大宗門的弟子覺得上台表演才藝特彆的丟大宗門的範兒。
不過,似乎也有例外。
此時舞台上有兩個來自西域四十六國的小姐姐,大概是流雲閣的天香玉澧實在是太好喝,兩個小姐姐喝上頭了,紅著臉你拉著我,我拽著你跑到舞台上,還強迫某位和他們一起的師弟給她們伴奏,就地跳起了舞。
西域四十六國為胡人種,高鼻深目,瞳色湛藍,頭發微卷,前奏旋律響起的時候,求心便像是會意一般笑道:“是乾達婆舞。”
沈聞吸溜了一口麵,伸手敲了敲求心的手背:“解釋下?”她當初看文的時候,因為文太長,所以略過了許多民俗風土的細節,現在身處這樣一個世界,反而對民俗風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乾達婆為佛前供奉的伎樂天,我聽說西域四十六國中的後塵國是佛修國,同大悲寺並列的大塔林寺就在那裡,而西域四十六國不論男女老幼、修士凡人皆擅音律,舞蹈,由以供奉佛前的乾達婆舞最為流行。”求心說話的態度不緊不慢,像是生怕沈聞聽不懂。
沈聞一邊聽一邊欣賞兩個小姐姐的舞蹈——這兩位胡姬身長玉立,用她原本世界的長度單位來換算的話,就是身高都超過了一米七五,尤其是那兩條肌肉線條緊繃的大長腿和手臂,那帶著馬甲線的纖長腰肢和高聳的胸脯,更顯得她們性張力十足,體態健美。
是那種能讓沈聞毫不猶豫地喊出“我可以”的小姐姐。
而且,這種乾達婆舞眉眼活潑,表情豐富,急停動作極多——所以,沈聞基本上可以大膽的推測,這兩位雖然嫵媚動人,風情搖擺,但是卻並非媚修,而是體修。
乾達婆舞舞蹈動作有力,急停動作多,她們跳起來卻異常流暢,對力度的控製更是爐火純青,這就意味著,這兩位健美高挑的禦姐,有能力徒手捏爆饞她們身子的登徒子的狗頭。
嗨,算了,還是等換回女裝,再去勾搭小姐姐吧。
沈聞遺憾得嗦了一口麵,又往嘴裡塞了一口禾木米糕,傷心地瞥了一眼一邊的賀蘭韻。
現在的賀蘭韻才十二歲,尚且不知什麼是青春期衝動,所以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桌麵和菜單,還有沈聞點的菜——一邊吃,一邊計算這頓飯要花他多少玉幣。
雖然年紀尚小,但是他已經逐漸開始往精打細算,賢惠持家方麵發展了。
畢竟,沈聞已經吃了三碗了,每一碗分量都很足——這就成了暫時困擾賀蘭韻的一大謎題,沈聞的胃,到底有多大,她還要吃幾碗,才能“吃飽”。
流雲閣的麵和點心雖然好吃,但是,貴啊,死貴啊!
沈聞看了一眼兩位胡姬小姐姐桌子上的天香玉澧,碗裡的麵突然就不香了。她年紀尚小,求心看著她不許她飲酒。
不然她現在要一瓶天香玉澧,趁著早上的時候爬上陰陽八卦塔上去,對著初升旭日一邊賞日出,一邊嘬小酒,不要太逍遙。
“求心啊,等我滿了十六,咱們再來一趟天機城,我點一瓶天香玉澧,帶著去陰陽八卦塔上一邊酌酒,一邊賞日出好不?”她似是終於吃滿足了,放下了手上的筷子,讓邊上的賀蘭韻舒了一口氣。
“小僧不飲酒。”求心笑道。
“我知道,我喝,你在邊上唱經就行。”
賀蘭韻憋了半天,終於是憋不住:“那就唱大悲咒,你再穿件白的,那個香爐這麼一點,木魚那麼一敲,小酒這麼一倒……”
沈聞斜眼:“阿馬你最近的吐槽功力越發精深,到時候叫上你,給你草席那麼一鋪,白布那麼一蓋……”
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賀蘭韻:“停停停,你還想讓我付賬嗎?”
沈聞絲毫不見羞慚之色:“想啊,但是阿馬啊,吐槽不過人家,就拿付賬威脅的男人就跟油墨刷出來的鷹醬是一樣的。”
賀蘭韻一點也不想問她鷹醬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紙鶴從流雲閣大門飛入,靈巧地越過了眾人,落在了求心的麵前。
紙鶴傳信是修仙界最為常見的傳信方式,那紙鶴停在求心麵前便不再動了,整隻紙鶴周圍繚繞著熒白色的靈光——可以看出催動它的修士靈根是純粹的金靈根。
求心的慧眼能感受到靈氣,他正對著這隻紙鶴,隨後便將臉轉向了沈聞:“小檀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