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清越將目光落在沈聞臉上,就在這麼一個間隙,被捅了個對穿的曲彆風化作一道煙霧消失在石榻之上,隻留下沈聞和西門大官人麵麵相覷……不對,嚴格來說,是沈聞一臉“地鐵老聞看手機jpg”而西門清越則高傲地微微抬起下巴,一雙細長的鳳眼上下審視著沈聞。
要說俊美,這位老哥畢竟也是《百美圖》排名前二十的主,和妙法比起來彆有一分銳利、冷峻之美,但是……
“沈家聞素,確有幾分驚鴻的樣貌。”西門清越薄唇微啟,在將自己的本命劍收回之後,這樣總結道。
沈聞則有彆的想法。
這裡是西門清越的夢境,不管是在夢境中還是在現實中她都不可能戰勝這個男人,所以,她把手放在下巴上,沒有急著把自己想問的內容問出來,更沒有問驚鴻的狀況。
她抹了抹眼淚:“你真不是我爹?”
西門清越:??????
饒是無情冷酷如西門清越,都一下子沒能搞明白這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
沈聞的眼淚說來就來,她一邊抽抽噎噎,一邊跟西門清越添油加醋的講述了沈聞素這些年在沈家受的“虐待”,愣是硬生生給可憐的沈家主在綠帽上又扣上了一頂冤帽。
添油加醋,真真假假。
西門清越麵無表情,主要是因為他不知道要擺出什麼表情來。
畢竟,那聲“爹”其實還挺受用的。
但是即使受用,他也不想把這個和驚鴻長得十分相似的女孩帶回萬刃海,畢竟萬刃海有一個驚鴻他就已經藏得很辛苦了,再把沈聞素帶走,就更加藏不住。
而且,他也不想讓其他和驚鴻有關係的人出現在驚鴻麵前。
沈聞當然知道他這種心態是從何而來,畢竟有時候閒著沒事照照鏡子,都能忍不住感歎一下她現在這身皮囊實在是令人驚豔。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能記得自己原來長什麼樣子,但是對著鏡子看著這幅皮囊久了,她都開始漸漸回憶不起來自己原本那張臉了。
到是剛剛在夢境之中,才讓她回憶起了些許過往容顏。
正是因為知道西門大官人這種窩藏人-妻,還想讓對方的世界裡隻有自己一人的癡漢犯罪分子想法,沈聞才沒有開口問驚鴻的下落,反而裝作對驚鴻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畢竟,她現在打不過這個犯罪分子,彆說解救人質了,暴露出一點想法都有可能被他滅口。這種自以為是的癡漢犯罪分子,最容易行事衝動,為了掩蓋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擇手段了。
沈聞抽抽噎噎說完自己在沈家的遭遇,偷偷瞥了一眼西門清越的表情,又繼續道:“我不想去鳳家,又不想去玄術宗,隻好偷偷跑了出來,投靠了圓通大師的大悲寺,再不行,我就隻能剃了頭發跟飛絮師太去了嗚嗚嗚。”
西門清越被她的假哭冷出了一聲雞皮疙瘩。
但是他還是敏感的抓住了沈聞話裡的關鍵——她投靠了大悲寺。
妙法這個賊禿。
西門清越是知道的,百年之前,大悲寺的住持妙法所修和大塔林寺的鳩摩晦一樣,是羅漢道——同時,他也曾經是大悲寺佛子最熱門的人選,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起,這人閉關再出之後,卻從羅漢道轉修了菩薩行。
而隻有修行羅漢道的佛修,才能繼承佛子之位,妙法自此和佛子這個在佛修之間至高無上的位置沒了緣分。
最為微妙的是,羅漢道修的童子身,而菩薩行……即使是破戒僧人,也可修持。
想到這裡,西門清越看沈聞素的眼神又微妙了幾分。
驚鴻離開大悲寺的時間太微妙了,他不得不多想。
如果這孩子真的不是沈家的骨血,而是——
那麼她投靠大悲寺,妙法自然不會對她坐視不理。
西門清越越想越有可能,不由得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沈聞:……
老哥你想多了,真的。
她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為了讓這個癡漢劍尊多想些有的沒的,好讓他沒有時間思考自己到底是通過什麼方法進入玄術宗的,隻不過,這老哥的發散性思維強了一些,自己是個NTR黃毛,就覺得全世界都是NTR黃毛。
不過,到此為止也不能讓他繼續再發散思維下去了,沈聞便繼續道:“我入夢之前,曾經受到雲中君大人一縷神識指點,既然劍尊已醒,可否破陣?”
西門清越雖然五內醋海翻騰,聽到“雲中君”三個字,卻還是按奈下了去找妙法決鬥的衝動,道:“光我一人神識清醒並沒有什麼用,夢魘大陣要破,需要兩人清醒。清醒之人越多,破陣的機會也就越大。”
照理來說,像他這樣的人,乾了這樣的事,心魔應該格外難纏才是,誰知此人一腔癡漢犯罪情全都傾倒在了驚鴻夫人身上,其他女子一概不以為意,甚至清醒的認識到驚鴻並不愛他,以至於曲彆風原本放在任何一個正常舔狗身上都萬無一失的——“讓你和你的女神日日夜夜舉案齊眉沒羞沒臊”**,完全失靈。
由於槽點太多,沈聞都不知道要先吐槽誰才比較好。
所以她決定放棄吐槽。
這槽吐不動,放著讓阿馬來吧。
於是沈聞皺起眉頭:“請問望帝仙君,是否能去往彆人的夢境之中?”
西門清越微微眯起那雙細長的鳳眼道:“我不行,你之所以能進入我的夢境之中,是因為你是驚鴻的血脈,而我身上又染著驚鴻的氣息,意外之間形成連接,相當於神魂信物一般,你才能入我夢中。我和他人並無神魂聯係,所以進不了彆人的夢境。”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驚鴻和妙法,還有沈家主,以及我之間的事情,是我們這些長輩的事情,你一個小輩就沒有必要管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冷淡,像是隨時能拔出劍來一般,“驚鴻的下落……你也不要多言,畢竟,沈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妙法又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你比我清楚。你娘這些年在我這裡過得很好,你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