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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她趴在窗戶上打了個噴嚏,肋骨頓時一陣抽疼,疼得她半趴在窗台上淚水漣漣,“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為什麼要來渠樂,我不來渠樂我就不會遇到胡忠,我不遇到胡忠我就不會來湊熱鬨,我不來湊熱鬨我就不會遇到鳩摩晦,我不遇到鳩摩晦我就不會肋骨疼,晚餐時間了都連口熱饢都沒吃上……”她一邊碎碎念,一邊試圖從窗台上挪下來,卻見幽幽月光之下,立著一尊身長玉立的羅漢像,沈聞渾身一個激靈。

“求、求心啊,你還沒睡呢?”她乾笑著從窗台上爬下來,捂著肋骨,卻見求心手上拎著個食盒。

“沒睡。”求心淺笑。

他臉上似乎永遠都掛著這種像是大漠流雲一樣淺淡的笑意,但是不知怎麼的,沈聞總覺得他今天這個笑,能解讀出各種奇怪的意思。

“阿彌陀佛,求心師侄也在麼?”沈聞左邊傳來一個醇厚的男音,讓她差點閃了脖子。

鳩摩晦和求心掛名的師父妙法是同輩,互相稱呼對方為師兄弟,鳩摩晦叫求心師侄倒也不是占便宜。

就是聽著怪怪的。

求心在右邊。

鳩摩晦在左邊。

沈聞:……

最要命的是,鳩摩晦的手裡也提著食盒。

求心是剛剛從外頭逛了一圈回來,被渠樂篤信佛教的凡人送了一些當地的糕點和烤饢。鳩摩晦則是剛剛從廚房過來。

胡忠原本在好好地給娜寧做飯,結果鳩摩晦一來,可憐的老實狐狸顯然是大尊者ptsd還沒治好,手一抖,一罐子鹽都倒進了煮著的羊湯裡,隻好倒了重新煮。臨走想給娜迦送晚餐,才想起沈聞一個病人被兩個禿驢堵在房間裡待了一天,仿佛是為了打發走大尊者,才給他盛了一碗羊湯放在食盒裡,讓他給沈聞送去。

大概五分鐘後,沈聞坐在幾案中間,右邊盤腿坐著閉著眼持佛禮念經的鳩摩晦,左邊則坐著打坐盤持珠的求心。

沈聞:……沒有想到我沈家小霸王有一天也會麵對這種左右圍男……不是,是左右為難的危險時刻。

她麵前擺著的是糕點、烤饢和羊湯嗎?不,這擺的不是飯,是鴻門宴啊!

胡忠那廝,絕對是報複自己讓他跳火圈來著。

沈聞的肚子“咕嚕”一聲。

鳩摩晦睜開眼,瞥了一眼她,剛想開口,卻聽求心道:“吃點吧,雖然烤饢有些冷了,但是用大尊者帶來的熱羊湯泡一泡,還是能果腹的。”

好家夥,他把話都說了。

沈聞能說啥麼?她啥也不能說啊。

“是。是哦,這羊湯聞著還挺香的,胡忠手藝不錯啊。”沈聞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拉過羊湯,撕了點烤饢沾湯咬了一口。

渠樂烤饢不比更深入西域的國家,口感更為鬆軟,發酵更加徹底一些,炭火烘烤過之後,外頭的麵皮焦香爽脆,裡頭卻依然是鬆軟的,在鮮美的羊湯裡吸飽了湯汁,一口咬下去又脆又飽滿,簡直是麵香和羊湯的完美結合。

反正不想(gan)抬頭看這倆家夥,沈聞乾脆低頭胡吃海塞起來。

“嗯嗯,好吃,這個真好吃。”羊湯是葷的,沈聞當然不會問這倆和尚吃不吃,反正都是她的了。

鳩摩晦歎了口氣,又低頭輕聲念起了經文。

這時候,一個大大咧咧的嗓門由遠及近衝進了沈聞的耳膜裡,並且再裡頭嗡嗡作響:“沈家小檀越,我聽賀蘭施主說你還沒吃飯呢,特地去化了一碗素麵來——啊,鳩摩師兄?求心師侄?”

賀蘭韻原本是好意,想著善溪這個老實大師去給沈聞送飯總比求心或者鳩摩晦跑去找沈聞一人獨處強得多,誰知道善溪來晚一步,沈聞已經深陷奇怪的修羅場了。

善溪抓了抓頭皮,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房間裡奇怪的氛圍一般,徑直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沈聞的晚餐,搖頭道:“哎呀,哎呀,沈家小檀越肋骨都沒好,怎麼能吃羊湯這種油膩的東西呢,這烤饢又冷了……”他一個光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師兄知道了我怎麼和他交代呢。”

他將手上的素麵放下:“來,沈家小檀越,吃些清淡的素麵養養吧,不然師兄知道你受著傷還不注意調養,都沒法好好閉關的!”

沈聞:……

不,停下來,不要扯上妙法啊!

一邊的鳩摩晦睜開眼,瞥了一眼善溪,又隨即看向了沈聞,眼神頗為複雜。

沈聞:……

不,這個情況很複雜,一時半會我沒法跟你解釋清楚。

善溪的大嘴巴依然沒有停:“沈小檀越在西域三年了,修為到是進步的很快,等到師兄出關,必然會欣慰的……”

“善溪師叔。”沈聞頭痛地扶著額角,“您安靜會,成嗎?我頭疼。”

善溪:????

什麼?你還傷著頭了?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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