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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隱一時無話。

半晌,他才道:“若是你不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這是你和明家的恩怨,你找我給你主持什麼公道?我看上去是那種好管閒事的人?”沈聞單手撐著臉,把玩著手裡的小瓷瓶。

月隱噎了一下,道:“你同土戈城的凡人也無親無故,為何要替他們主持公道?難道不因為你是個好管閒事的人嗎?”

沈聞瞪大了眼睛:“我什麼時候替他們主持公道了?”

月隱:????

仿佛並不放棄論證沈聞是個愛管閒事的正義人士這一點,他道:“你給土戈城的百姓們分送驅寒藥,不是多管閒事?”

沈聞無所謂地聳肩笑道:“這是阿馬,我是說和我在一起那個醫修——賀蘭韻你知道嗎?那是他的意思,我隻是幫他管閒事而已,這是個人關係上的私情,不是我愛多管閒事。”

月隱微微皺起了眉頭:“那你在夜市之中力殺凶獸,為的難道不是凶獸一旦衝出,受災最嚴重的的就是土戈城的凡人麼?”

沈聞露出了一個十分雞賊的笑容:“哦?也就是說那時候你在夜市,不對,你在潮海閣之中?”她不靠近月隱,臉上露出了一種“嘿我隻是想詐一下你沒想到你真的招了”的表情。

月隱:……

他早知道這人很難對付,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人這麼難對付。

沈聞雙手交疊,放在下巴上,笑眯眯地盯著他,突然往前一步掐住了月隱的下巴,並且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隨後合上他的嘴,逼著他咽了下去:“這個呢,是我偶然得到的一種毒藥。剛吃下去的時候沒事,但是隻要我想,它就能在你的肚子裡孵化出千萬條鐵頭百足來,從你的胃開始,一直吃光你的五臟六腑,在你的五臟六腑被吃完之前,你是不會死的。”

貌美如花的女修,嘴裡說著比大漠毒蝰還毒的話,臉上卻掛著一種裝可愛的笑容。

“你怕不怕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信你,但是我決定留著你。”沈聞拍了拍手,打了個指響解開了月隱身上的束縛,“我也懶得問你為什麼會在潮海閣了,反正你也不會對我說實話。”

這麼說著,沈聞丟給了他一串用繩子綁住瓶頸的細頸小瓷瓶:“跟我走。”

月隱原本以為自己就要麵對一波刑訊逼供了,對麵卻不按照常理出牌,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為什麼?”

“那當然是我一個人做不完,又不想找同伴來幫忙做,所以讓你來當苦力啊。”沈聞用手指夾著一個被包成三角形的黃紙符咒道,“你身上的東西我都搜出來了,逃跑就不要想了,要是還有什麼想說的,等等乾活的時候可以跟我說。”

“不是,難道你不應該——”

“刑訊逼供?”沈聞戴上麵具瞥了他一眼,“我本來想的,但是想想好像也太麻煩了,我就不乾了,你招不招其實都無所謂,反正我不信你。”她聳了聳肩,從儲物袋裡掏出了另外一件飛天法器,“上來做好,我告訴你接下來的活要怎麼做。”

月隱愣怔了半天,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喜怒無常,做事不按邏輯來的行為方式,甚至一時間腦子裡都沒有辦法組織起一個針對的計謀來。

從兩次和沈聞的接觸下來,他其實很容易就發現了對方做事完全隨心所欲,但正是因為這種性格,讓他把不準沈聞給自己吃下去的那個丹藥,是不是真的會和她說的那樣發作。

死……他其實不怕,但是由內而外被鐵頭百足啃食乾淨這種事情,沒有那個正常人願意領受一遍。

更何況,還是為了他所厭惡的明家領受一遍。

沈聞估計的並沒有錯,他確實是被明家主命令接近她,獲取她和她夥伴的信任,作為一個無害的凡人,對凡人並不排斥、貶低的沈聞一行人,是很容易相信他的——原本應該是的。

但是早就和沈聞交鋒過一輪的月隱卻知道,也許彆人好騙,但是沈聞卻絕對是個難對付的角色,所以,他自己準備了第二套說辭,也就是“深恨明家,借此機會投靠沈聞”。

隻是明曌並不知道,這個第二套說辭,是真正的發自肺腑。

沒有靈根的凡人子嗣在明家,受到的待遇那是真的活著還不如死了,至少沒受過苦,沒被人當做狗一樣活。

想到這裡,坐在小飛行法器上的月隱突然遮住眼睛笑出了聲。

早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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