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他也脫靶了。
再一回頭，就看到談墨捂著肚子在旁邊哈哈笑。
“小哥哥也有癢癢肉！小哥哥那裡也會癢！”
馮教官把談墨拎了回去，假裝生氣地說：“你這個小崽子怎麼這麼壞？自己脫靶了還要害彆人也脫靶？”
“那當然，我們是一邊的啊！”談墨理所當然地說。
洛輕雲捂著剛才被談墨掐過的地方，那種奇怪的感覺還在。談墨的手很小，掐人根本不疼，但就像蜻蜓點水一樣，洛輕雲還沒來及的反應過來，他就跑開了。
“老馮，你抱我起來，我身高不夠。你抱著我我肯定能打中！”
馮教官樂了，“你叫我什麼？老馮？我看是沒人敢打你，你就上房揭瓦對吧？”
“我這不是討打，我這個叫自來熟！我們熟了沒？”談墨一邊說，一邊抱著馮教官的腿，“你看你這般風華正茂，腰好腿也好，抱我一下又不會閃到腰！”
馮教官今天笑的次數比從前要多很多，他一把將談墨抱了起來，“你這次要是還脫靶，我就打你的屁股！”
“你等著看！”
談墨信心滿滿，又開始了瞄準，直接“砰砰”兩槍都打掉了。
“中了嗎？”馮教官眯著眼睛說。
一旁的洛輕雲視力很好，“兩槍都中了，7環和8環。”
“喲，小子……很可以嘛……”馮教官其實也看清楚了，就是故意吊一下談墨的胃口，沒想到談墨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命中了。
談墨從馮教官的身上下來，跑到洛輕雲的麵前，腦袋湊到他的麵前說：“我不掐你了，看你能不能命中啊！”
7環和8環的成績對於談墨來說已經是放了水的了，他本來想打個10環讓馮教官好好震驚一下，但轉念一想，就讓老馮以為自己是碰巧擊中的，放下戒心，下次還能多騙幾次糖醋裡脊。
洛輕雲很認真地瞄準，這兩槍隻打中了5環和6環，但作為初學者以及孩子，他已經非常出眾了。
但是輸給談墨，洛輕雲難得湧起了不甘心。
“老馮！要信守諾言啊！我的糖醋裡脊！”
談墨真的不想吃那些營養餐了，既然無法脫離這個客我世界，糖醋裡脊就是他所有的期待。
“有的有的，我們大人都是非常信守諾言的。”
馮教官笑了笑，單手就把談墨抱了起來，另一隻手伸向洛輕雲。
洛輕雲愣了一下，馮教官走回了一部，拉著洛輕雲的手，“走了，去吃糖醋裡脊了。”
馮教官把他們送回了洛輕雲的房間，談墨的保育老師已經把營養餐準備好了。
印著小黃鴨的餐盤裡，白色的米飯上躺著一個隻有小手指大小的糖醋裡脊。
談墨睜大了眼睛，把它夾起來，看向馮教官，“老馮！這就是你說的糖醋裡脊？就這？就這？”
談墨想象的糖醋裡脊是一大盤紅彤彤香噴噴的啊！
“啊，是啊。小孩子不要吃那麼多甜的，牙會壞掉的。”
“你騙我！你這個老騙子！”
馮教官聳了聳肩膀，“蒼蠅腿兒也是肉啊。你要是不吃，那就算了……”
話還沒有說完，談墨就一口把那根糖醋裡脊給吃了下去。
等到吃完了飯，談墨就爬到床上睡午覺去了。
馮教官沒著急走，他把洛輕雲叫到邊上，給了他一盒冰激淩。
洛輕雲愣了一下，馮教官“噓”了一聲，“獎勵你今天射擊課認真聽講。”
洛輕雲回頭瞥了一眼談墨，馮教官壞心眼地說：“小祖宗沒有。小祖宗吃這個會咳嗽，他們不給他吃。”
洛輕雲手裡拿著那盒冰激淩，有種奇特的感覺，從來沒有人偷偷給他塞過吃的，雖然監控那邊的人都能看到。
“吃吧，化了就不好吃了。彆讓小祖宗看見，他一定會鬨。”
“謝謝。”
洛輕雲打開了盒子，用勺子刮了一下，綿軟的質感莫名其妙讓他想到了談墨的臉頰和肚皮，雖然他是溫熱的，冰激淩是清涼的。
香草牛奶味，在舌尖融化。
洛輕雲沒來由在想，談墨應該會喜歡這種東西吧，甜的、軟的。
吃得還剩一小半的時候，談墨忽然醒了，就坐在床頭，直愣愣地看著他。
“洛輕雲——你在吃什麼——”
那雙眼睛裡充滿了譴責的意味。
下一秒他就衝到了洛輕雲的麵前，抓住了他的手腕把冰激淩往下壓。
“你竟然吃獨食！”
“不是獨食，是馮教官給的。”洛輕雲回答。
“那我的呢？”
“你吃了會咳嗽，所以你沒有。”洛輕雲說。
“不行！我也要！”
談墨用力把洛輕雲的手往下壓，洛輕雲就是死僵著，重複那句話，“你會咳嗽的。”
“啊……吃一口……反正也不多了就吃一口啊……”談墨朝著洛輕雲伸出一根手指頭。
這是洛輕雲第一次被人懇求，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嫉妒的感覺。
被嫉妒總是因為自己有什麼比彆人好的東西。
“你是因為嫉妒我有冰激淩而你沒有嗎？”
談墨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洛輕雲：“我嫉妒這個嗎？我會嫉妒這個嗎？我們是一邊的！你竟然背著我吃獨食！我們還是一邊的嗎？”
洛輕雲不是很明白談墨所說的“一邊”是什麼意思，但每次他說“我們是一邊的”，就讓洛輕雲有種很奇特的感覺，就好像心頭會暖一點。
“那給你吃一口吧。說好的就一口。如果你咳嗽了，保育老師就不會讓你在這兒呆著了。”洛輕雲說。
談墨的腦袋用力點著，跟土撥鼠一樣。
洛輕雲舀起一勺，喂給了談墨。
他眯著眼睛，把那小口冰激淩融化了才吞下去。
洛輕雲還在擔心談墨會不會像之前一樣躺地上賴皮要洛輕雲把剩下的也給他，但沒想到他忽然抱住了自己，惆悵地感歎。
“人生苦短，還好你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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