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酒回頭:“楚厭姐姐說夜闌峰來客人了,她一個人招待不來,讓聞人爹爹幫忙。”
何醉詫異道:“什麼客人這麼大排麵,楚厭一個人招待還不夠,還拉上聞人酌?”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何醉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聞人酒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聽雨亭,天空中雨絲紛落,卻一滴也落不到他身上。
“阿酒!”忽有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從前方迎了上來,這男孩生得格外清秀,乍一看有點像小姑娘,發色天生銀白,發尾係著紅繩做點綴。
聞人酒跳到他麵前:“醴哥哥,我們變成鳥去外麵飛一圈怎麼樣?”
何醴為難道:“可是天上在下雨,羽毛會濕……”
“不會啦,就是要雨天才好玩啊!”聞人酒興衝衝地拉著他往前跑,已經準備好要怎麼去給兩個爹爹搗亂了。
然而他剛施展的化形術卻被一道詭異的氣流打斷,這股氣流帶著極為陰森的鬼氣,並透出些許威壓,聞人酒一把將何醴擋在身後,表情嚴肅起來:“誰?”
絲絲縷縷的黑霧從地底鑽出,漸漸凝人形,一把折扇“唰”地展開,那人半張臉掩在折扇後:“許多年不見,魔尊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
聞人酒警惕地打量著他,掌中忽然光芒一閃,幾根羽毛裹挾著金色魔火朝對方射去:“裝神弄鬼!”
來人沒想到他會直接發起攻擊,匆忙躲閃,試圖用折扇擋開羽毛,誰料羽毛上沾著的火焰輕易將折扇點著,他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才把火撲滅,折扇上的萬鬼圖
第64章第64章魔尊的兒子
卻已被燒出了一個洞。
何醴緊張地拉住了聞人酒的袖子:“阿酒,我們還是快去找你爹爹吧。”
“不用,我能應付,”聞人酒上前一步,衝對方揚起臉,“我沒猜錯的話——是你吧,苟王?”
“嗯?”鬼王閻雁雲疑惑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為什麼喊自己“狗王”,全當小孩子發音不準,他收起折扇,衝對方行了一禮,“小魔尊猜的不錯,是吾,閻雁雲。”
“你居然還在苟,”聞人酒抱起胳膊,“你的名字為什麼這麼拗口,是故意不想讓人讀出來嗎?”
麵對小孩子的靈魂發問,鬼王保持著良好的涵養,不斷暗示自己“童言無忌”,他微笑道:“魔尊可有和小魔尊提起吾?”
聞人酒:“當然有啊,爹爹說如果我見到一個渾身陰氣森森、手裡拿著折扇、長得很‘喪’的家夥,就是苟王閻雁雲,還我離你遠點,說你對我不安好心。”
鬼王臉上的笑意有點掛不住了,忙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此言差矣,吾對小魔尊可是一片熱忱。”
“對我的血一片熱忱吧?”聞人酒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爹爹說,你從他那裡討血失敗,就盯上了我,還說如果我不給,你就繼續等小小魔尊,總會遇到一個願意給你血的。”
閻雁雲用被火燒出洞的折扇扇了扇,想要扇去自己的尷尬:“那小魔尊願意給吾血嗎?”
“那要看你給我什麼好處,”聞人酒唇邊浮起不懷好意,用和他爹爹如出一轍的惡劣口吻道,“順便提醒你,神鳥血脈已斷,我可不像我爹爹一樣有孕育後代的能力。”
“什麼?”閻雁雲臉上浮現出十足的驚詫,“你不能生?”
“阿酒自然是不能的,”何醴壯著膽子道,“阿酒也不會給你血,請你快些回吧。”
閻雁雲兀自處在震驚當中,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他快速扇動折扇,自言自語道:“果然騾子是不能生的嗎?”
“你說誰是騾子?”聞人酒皺起眉頭,不知想到什麼,又迅速舒展開了,“你這陰鬼軀,不能在陽光下出行,今日下雨才敢在白天造訪,但你想要人類的軀體,並不全是因為這個吧?更重的一點是——你不舉,畢竟死人不能……嗚嗚!”
他話還沒說完,閻雁雲已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斥道:“小孩子不可亂說話!”
鬼王的手冷硬如鐵,聞人酒用力掙脫,“呸呸”兩聲,兩眼因為興奮而放光:“我猜中了!鬼王不舉!”
“噓!”閻雁雲忙衝他比噤聲的手勢,生怕他把這句話喊得夜闌峰上下皆知,有頭痛道,“你想從吾這裡得到什麼,才肯跟吾達交易?”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聯係你吧,”聞人酒拉住何醴的手,“反正你已經不舉一萬年了,也不在乎這一時。”
“你……”
兩個男孩走遠了,閻雁雲搖搖頭,覺得自己鬼王萬年的尊嚴皆毀於一旦,他早該想到魔尊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小東西,真是把他爹爹骨子裡的惡劣繼承了十十。
他心痛地看著自己被燒壞的折扇,正欲離去,卻聽得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慢著,鬼王未經允許私自造訪夜闌峰,還想一聲不吭地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