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霖問過的話,一模一樣的,秋漫重複給了秋朗聽。
秋朗雖然坐在秋霖坐過的板凳上,行為各方麵都很規矩,但是看沈曜的眼神始終不善,目露凶光。
“還有要問的嗎?”秋漫說了一堆,喝了口水。
秋朗訥訥:“沒了。”
眼神瞥向沈曜,又是一陣陰惻惻的風掃過。
秋漫:“……”
秋漫起身,“沒了就好,我們走了。”
秋朗又看向秋漫,瞬間轉換,眼神無辜極了,“你就走了?晚飯不吃了?”
“這是大哥的家,這話該大哥問我吧?”秋漫好笑。
秋朗又看向秋霖,秋霖輕咳一聲:“那你不吃晚飯了?”
秋漫等著他這句話,點了點沈曜,安靜道:“不吃了,揍飽了。”
秋霖:“……”
秋朗:“……”
秋漫到底還是從秋霖家出來了,一來她不是很適應,二來,大哥和二哥乍然得知她懷孕的消息,肯定得有個消化過程,現在仗著她懷著孕,兩個人把怒火按下,氣氛看似平靜實則暗湧起伏,秋漫真的有點倦,疲於應付了。
為了不再讓自己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她覺得還是走了好。
對秋霖秋朗好,也對沈曜好。
現在這樣,他們都不要見麵,大家互相都冷靜冷靜,讓理智在腦子裡回籠下。
回程的路上,秋漫看著窗外,沒說話,沈曜有些擔憂她,但秋漫就直直看著轉瞬即逝的景物,好幾次沈曜想開口,又把話壓回了喉嚨裡。
“怎麼了嗎,一路都不說話,心情不好?”
回了彆墅,秋漫還是安安靜靜的,沈曜問了出來。
秋漫張了張口,想說沒什麼,但是對上沈曜淺色的瞳孔,後知後覺,她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就算是說沒什麼,沈曜信不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難得的,秋漫主動張開了雙手,索求一個擁抱。
沈曜受寵若驚,將她摟在了懷裡,冬天家裡暖氣開得足,秋漫在沙發上還是習慣把毯子拽著,仿佛毛絨絨的東西更給她安全感似的。
枕在沈曜的腿上,秋漫想了想,張口道:“我爸還有三哥沒幾天就回來了,秋霖和秋朗反應這麼激烈,不知道我爸和三哥會是個什麼樣子。”
說罷伸手碰了碰沈曜眼下的青黑,沈曜輕嘶了一聲。
“還是我不好。”秋漫有些自責,閉眼皺眉,“不該騙你說要吃藥的。”
女孩兒難得愁容滿麵,沈曜輕輕刮了刮她鼻子,“現在擔心我了?”
秋漫鼻子也皺起來,眨巴眨巴眼睛,點了點頭。
“說是我的錯,好像也沒一個人信。”
沈曜笑了起來,“一個人的錯?你一個人還能生出孩子來??”
“……”
“現在知道那天我被你磨成什麼樣子了吧?”
那一天的事情不提,秋漫還不怎麼想,但是沈曜這樣一說,秋漫臉就紅了。
刷的一下從脖頸紅到臉頰,女孩兒啞巴不說話了。
偏沈曜不放過她,還幫她回憶,“誰纏著我不讓走,故意在我耳朵邊嗬氣,說沒關係,嗯?說不會有問題,自己知道短效避孕藥的?”
“知道?你就是這樣知道的??”
“……”
秋漫雙眼一閉,裝鴕鳥裝的十分嫻熟,可把沈曜逗樂了。
笑過一陣,親昵的捏著女孩兒耳垂,低語,“真擔心我?”
秋漫點了點頭。
“沒事。”沈曜淡淡一笑,“你不能這麼想。”
秋漫把沈曜瞧著,抿著唇。
沈曜點她眉心,“你該換個角度想,你們家就你一個小女兒,才剛二十歲就被我撬到手,撬到手也就算了,偏生還懷孕了,換誰家裡不生氣的?”
“再說了,我皮糙肉厚的,打不壞,容你們家揍揍消消火,這個事情接受了,也就過去了。”
沈曜的手放到了秋漫的小腹上,神色是少有的溫馴。
“不管再怎麼說,孩子總不能讓你去打掉對吧,算來算去,我也就受點皮肉傷,但是賺回一個老婆帶一個孩子,怎麼說,都是我賺了。”
男人嘴角上翹,還真有點小驕傲。
秋漫感覺白心疼他了,張口嗔道,“混蛋。”
沈曜收回放在她小腹的手,自然而然,“混蛋愛你。”
“。”
秋漫臉上原本的紅沒消下去,又起來了。
*
在沈曜的彆墅又住了幾天,秋博簡和秋輝一天分早晚,從外地回來了。
秋博簡回來了,秋漫是在電話裡聽秋輝說的。
而秋輝,顯然的知道了她的事情。
“身體還好嗎?”秋輝口吻十分熟稔,聽著還十分日常。
經曆過秋霖和秋朗,秋輝越是溫和,秋漫就越是怵。
她咽了口口水,“挺好的。”
“懷孕多久了啊?”
“!”
“啞巴了,說話。”
秋漫磕磕碰碰道:“二個月多。”
“哦,那還沒穩啊,差一個月。”
“嗯。”秋漫艱難回應。
“最近住哪兒的?都住曜哥那兒??”
“……嗯。”
“吃得好睡得好,住得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