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發財(1 / 2)

發財啦!

陳清風和薑甜甜爆發了驚人的速度, 很快的竄下了山。

兩個人氣喘籲籲,一刻也不停留,直接就跑回了薑甜甜家!薑甜甜更是賊眉鼠眼的趕緊從裡麵把門栓上, 這時陳清風已經將黑布抖摟開了, 票呀錢呀, 嘩啦啦的就灑在了炕上。

薑甜甜抬頭看向了陳清風,陳清風抿抿嘴, 激動的手哆嗦。

薑甜甜也激動的不行, 臉都通紅通紅,哪裡想得到哦, 有一天她會因為看見這種毛毛分分的興奮成這個熊樣兒。

薑甜甜使勁兒吞咽一下口水, 說:“小風哥哥。”

陳清風書努力緩和自己的情緒,終於勉強平靜下來, 他看著炕上的東西, 說:“我數錢, 你數票。”

兩個人對視一眼, 立刻行動起來。

一毛兩毛三毛……

布票肉票糧票……

沒一會兒的功夫, 陳清風抬頭說:“我這裡是三十六塊一毛八分。”

薑甜甜說:“五張布票, 兩張一市尺, 三張0.5市尺;兩張油票, 油票寫的是一兩;三張肉票,一張是一斤,還有兩張是半斤;四張工業票;還有十二張糧票,每張都不是很高,二兩三兩五兩都有, 一共是二斤六兩;再就是,還有一張縫紉機票。”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的對視, 好半天,薑甜甜輕聲:“小風哥哥,這些東西,多嗎?”

陳清風立刻點頭,瘋狂點頭:“很多很多。”

他看出薑甜甜不是很懂,細細解釋:“如果家裡沒有一個工人,家裡想攢三十多塊真是太難了。像是我的私房錢,從來沒有超過五毛錢。你就曉得了。家裡有工人,攢這麼些錢倒是還好。不過,這些錢哪有票值錢啊!一般人家,可沒有這麼些票,城裡人家都咱不出來的。特彆是還有這個!”

陳清風把一張票抽出來,舉在自己麵前,小激動:“縫紉機票,這可是縫紉機票啊!就這麼一張票,拿到城裡,就可以賣個一百塊錢。”

薑甜甜不懂為什麼縫紉機票就這麼珍貴,不過不妨礙她跟著瞎激動呀,她開心極了:“那麼我們真是發了吧?”

陳清風認真點頭:“發了,絕對發了。”

薑甜甜:“嘻嘻。”

她開心之後,神秘狀問:“我們這算是黑吃黑嗎?”

陳清風堅定的搖頭,說:“當然不是,我們是行俠仗義。這種危害十裡八鄉的壞蛋,必須受到教訓!這種人乾壞事兒就是求財,我們沒收他的財物,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薑甜甜:“對!!!”

笑容甜甜又燦爛!

她因為剛才的瘋狂奔跑而臉蛋兒紅紅,不過這麼一笑,倒是露出小白牙,可可愛愛。

陳清風舍不得移開眼了,他看著她的臉蛋兒,想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可是,又不舍得讓他可愛的甜甜受一點點的小委屈。不管怎麼樣,有多少心思,都要結婚噠!他可是個正經人呢。

陳清風默默的咳嗽一聲,努力說些彆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努力拿出認真的樣子,說:“這些東西,你收起來。”

薑甜甜:“咦?為什麼呀?你不拿回家一些嗎?”

陳清風搖頭,他說:“不,都給你,就當做我們兩個的私房錢。我們兩個行俠仗義也是有風險的好嗎?我要是拿回家,指不定會被我娘翻到。我爹娘要是知道這東西的來路,怕是要嚇的晚上都睡不著覺了。再說,誰知道我娘會不會跟其他人說。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一旦傳出一點點風聲,那麼怕是會惹來□□煩。你都收起來,也先彆用,我稍微打聽一下隔壁楊柳大隊是怎麼回事兒,咱們再定。”

陳清風是個拎得清的人,一會兒的功夫就掰扯明白了。

薑甜甜飛快點頭,說:“好的呢。”

她小聲嘀咕,“又要挖耗子洞了。”

陳清風笑著戳她的臉:“你的東西,都藏在洞裡呀?”

薑甜甜點頭:“對的呀。”

她倒是也不瞞著陳清風,說:“那不然能放哪兒啊?”

陳清風:“那倒也是。”

不過他倒是又說:“也彆藏的太深,有一些稀有的票,像是縫紉機票什麼的,你藏起來。像是糧票什麼的,一般都是有期限的。咱們可以用掉的。”

薑甜甜趕緊低頭看,果然,就見糧票上的時間是到今年的六月。這個糧票是半年期的。

薑甜甜:“那,我們去公社把它吃掉吧!”

陳清風立刻:“彆去公社,等過幾天,我娘那邊準備的差不多。我們就以采辦結婚物件兒的名義去縣裡。在縣裡把它花掉!楊柳大隊那個家夥丟了這麼多東西,不可能不發瘋找的。他手頭兒有錢有票,經常在國營飯店那種地方吃飯,誰曉得跟他們熟不熟悉。一旦他的票上有個什麼記號,我們不就被發現了嗎?”

彆看陳清風年紀不大,可是心眼兒倒是不老少了。

這種事兒,他還說的頭頭是道兒呢。

薑甜甜崇拜的看著陳清風,說:“小風哥哥,你好厲害。”

陳清風得意:“那是,我是誰啊!”

他得意夠了,就把錢和票整理了起來,倒是沒用那個黑布,直接用那個黑布包好,問:“暫時先放在那兒?”

薑甜甜沒瞞著他,把櫃子裡的暗格扣下來,裡麵還有七十塊錢呢。

陳清風沒想到她還真的藏了錢,他笑了起來,伸手揉了一把她的頭,說:“行呀小姑娘,你還挺有錢的。”

薑甜甜數出三十,放在了七十塊一起,湊了個一百整。又把二分的零錢放在了剩下的六塊一毛八裡,正好是六塊二毛錢。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去翻衣兜,又拿出陳清風給她的一毛錢。六塊三毛啦!她把沒有期限的票放在了一百塊裡,剩下的有期限的放在了六塊三中,零頭藏在這屋的櫃子夾層。整數藏在了西屋的櫃子夾層。

陳清風:“你不住在那屋兒,東西卻敢往那屋兒藏?”

薑甜甜:“這你就不懂了,這是人的心裡盲區。我這是聰明的選擇呢。”

她笑嘻嘻的把東西藏好,拍拍手:“你打聽消息,也小心哦。”

陳清風:“這你放心,我賊怕死。”

他樂嗬嗬的:“我還要跟你一起去縣裡吃肉包子呢。”

提到縣裡,薑甜甜的眼神閃了閃,不過很快的,她笑嘻嘻:“那就吃肉包子。”

如果去縣裡,她就要去開介紹信了。

其實,薑甜甜該早早的去縣裡銀行把她爹留下來的錢整理一下的。可是,她還算是有數兒,並沒有特彆的急切。她才不想讓人把她去縣裡跟收到回郵信件兩件事兒聯想在一起呢。

所以,不急,不急的。

兩個人發了財,心裡喜氣洋洋。

怎麼說呢?

窮兮兮的沒有錢花,和我有錢,但是短暫先不花,這種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現在,兩個人心裡是倍兒自信倍兒快活,人生就是這麼喜氣洋洋。

兩個人手牽手一起出門,剛一開院門,正好遇見陳大娘往這邊走,大概是沒有想到這倆人從院子裡突然出來,陳大娘一個踉蹌,險些摔了。再一看他們,就見兩個人臉上都帶著可疑的紅暈。

陳大娘的腦子嗡的一下,覺得好像有人拿大錘過來鑿她了!

她擔心的看著這兩個人,從他們的臉,看到他們的衣服,又從他們的衣服,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她的臉色啊,黑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兒:“小六,你怎麼在這裡!!!”

說完,似乎又突然想到什麼,趕緊做賊一樣左看右看,眼見沒人,心裡總算是放心了幾分。

陳清風很閒適的樣子:“我渴了,跟甜甜過來喝一口水!”

陳大娘本來那火就竄的嗡嗡的,現在看他還這副嘴臉,心裡更是怒氣衝天。可是就算是在暴躁,也隻能壓低聲音,她磨牙說:“以後。你不許悄麼悄的來她家。這要是讓彆人看見……總之,我是為了你們好!”

陳清風一下子想到了他娘的意思,他立刻說:“娘,您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們可是純潔的同誌關係!您這樣就不好了哈。”

陳大娘:“你還犟嘴!”

陳清風:“我比竇娥還冤還委屈,我為啥不能反駁?娘,您這習慣可不好,還不讓人說話啊!”

陳大娘:“!!!”

她終於忍無可忍,直接就攥起拳頭,“我錘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陳清風:“嗷!”

他撒丫子就跑,叫:“甜甜,我先走一步!”

陳清風一下子竄了出去,陳大娘毫不猶豫的在身後追了起來。兩個人跟貓逮耗子似的,一個追一個逃,很快就消失在薑甜甜的麵前。薑甜甜提著小簍子,帶著笑去了小樹林。

她一個人,可不上山呢。

因為今天耽誤了太多時間,又是薑甜甜一個人乾活兒,所以她中午回去的時候,豬草都少了很多,薑甜甜對手指:“王嫂子,我下一次會多乾一點的。”

王嫂子:“好。”

他們的活兒有分工,雖說薑甜甜偶爾請假,有時候也不夠數兒,但是王嫂子倒是沒怎麼跟她計較。當然,因為有陳清風的幫忙,薑甜甜不夠數兒的時候也是少之又少的。

“今天陳小六沒幫你乾活兒吧?”

王嫂子已然看透了事情的本質。

薑甜甜笑嘻嘻:“陳大娘追著他打,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哦,薑甜甜想到自己小時候,她麻麻打人,那個時候她真的好怕好怕啊!她就覺得,這世上打人的人是最沒品最壞的。她覺得自己一定不可以和這樣的人接觸,和這樣的人有一點點的關係。可是現在看陳大娘打陳清風。她卻沒有感受到一點點的凶險,反而是覺得,有點……好笑。

說不好的感覺,可是薑甜甜就是曉得,相比於她媽媽那種窮凶極惡歇斯底裡的真揍人;陳大娘這種“揍”更像是一種彆樣的,維係感情的方式。

說不好,就是這樣的感覺。

果然,人是最複雜的呀!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挨揍。”她喃喃自語。

王大嫂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挨什麼揍,他逃得比兔子還快,陳嬸子哪裡打的到他?”

薑甜甜揚起了嘴角,說:“所以說啊,人有一技之長是多麼的重要。”

王大嫂沒忍住,又噴了出來。

眼看已經大中午了,雨也停了,王嬸子問:“下午陳小六還來嗎?”

薑甜甜搖頭:“我也不知道的呀!我們從來不商量這些事兒的。不過我估計,他今天下午不能來。”

王大嫂:“估計?”

她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說:“我們全靠心有靈犀。”

王大嫂:“……哦。”

她果斷:“既然他下午不來,我們一起去山裡薅豬草?剛下過雨,說不定有些蘑菇。”

薑甜甜有一點點小小的猶豫,她想到楊柳大隊那個人,遲疑了一下,說:“可是上午剛下完雨,路不好吧?再說,我也不會分有毒和沒有毒。”

王大嫂歎了口氣,說:“越是好看的越是有毒,咱們一起,你要是拿不準就問問我。”

她又說:“這幾天,山上的人怕是不老少了,我們不早點,下麵的蘑菇被采了,再想采蘑菇就得往裡走了。”

王大嫂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雖然有時候有一點點小毒舌,但是總的來說,人相當不錯。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塊“紅布”禮物的關係,她對薑甜甜也頗照顧。

“行了,時候不早了,都快晌午了,回家做飯吧。”

王大嫂又說了一句,自己也很快的收拾,準備往家走。王大嫂和薑甜甜不一樣,王大嫂的婆婆年紀大了,上工不頂事兒,所以現在都是在家做飯。她回家是吃現成的。

可薑甜甜那是要回家做飯的,所以王大嫂也催著薑甜甜走。有人照顧,薑甜甜當然不客氣,她笑嘻嘻的跟王大嫂擺了手,慢悠悠的往家裡晃。

隻是還沒走多遠,就看到陳清風等在彎道兒上,他對她招手,湊到薑甜甜麵前:“我送你回家。”

薑甜甜:“好的呀。”

兩個人一起走,陳清風說:“我打聽過了,昨晚楊柳大隊抓賭了。”

薑甜甜:“哎?”

她停下腳步,看向了陳清風。

陳清風:“楊石頭,就是今天你見到的那個混子,他家就在楊柳大隊山腳下。昨天他家開賭,公社民兵查過去了。據說他要錢不要命,臨跑還劃拉了桌上的所有錢票。直接竄上了山。後來公社的民兵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不過卻沒找到東西,也沒有人贓並獲。因為沒有找到一點賭資,所以當場抓到的幾個小子咬死了不認是耍錢。”

他聲音很低:“他應該是藏在山上了,就是我們今天上午發現的那一包。”

薑甜甜:“我們劫富濟貧的行為做的真是太對了!就要讓他們知道厲害,讓他們乾這事兒,老天爺都不幫他們!”

薑甜甜很是氣勢洶洶。

陳清風笑了起來,點頭說:“可不是嗎!”

兩個人交流完內情,他又叮囑:“最近彆表現出來。”

薑甜甜給他一個“你安心”的眼神兒,兩個人在小路分道揚鑣。

薑甜甜一進院子,就看到院子裡放了一些樹枝。她奇怪的咦了一聲,恍然想到,這是昨晚鍋巴的交換。

她也沒有把樹枝抱進屋,反而是直接晾曬在院子裡了。總歸,看起來也不像是要在下雨的樣子。大概是因為上午經曆了千米衝刺的關係,她竟然不怎麼有精神頭做飯。雖然,肚子已經開始打鼓,但是薑甜甜卻懶洋洋的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如同一隻呆鳥一樣望天。

“甜丫頭在家嗎?”

薑甜甜正望天呢,就看到一個中年婦女站在門口,她那身衣服沒有十個補丁,也有八個了,整個人麵黃肌瘦,乍一看到薑甜甜坐在院子裡,還吃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露出一個笑臉兒,說:“甜丫頭在啊。”

這中年女人勾了一嘴角,笑容僵硬又虛假,她說:“你還認得我吧?”

雖然是個沒有原主兒記憶的穿越黨,但是薑甜甜覺得,就衝她問的這個話,她也完全可以回答:“不認識!”

她冷淡的都沒起身,隻是看著她,不動:“這位大嬸,你有事兒嗎?”

中年婦女嚴重一閃而過的氣惱,不過很快的,又露出笑容:“甜丫頭不記得我了啊,我是你四嬸啊!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

薑甜甜打斷她的話,納悶的看著她:“大嬸,您弄錯了吧?我沒有四嬸的呀!”

中年婦女被噎了一下,笑容垮了下來,臉色不怎麼好看:“你爹是我二哥,咋就不是四嬸了?咱們可是……”

“停!”薑甜甜:“我爹小時候就是一個人,他是入贅到我外公家的,這個大隊那邊都能證明的。什麼四嬸什麼二哥什麼打斷骨頭連著筋,您說這些,該不會是看我一個小姑娘,想要過來欺負人吧?”

薑甜甜認真的不得了:“在這個村子裡,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您上門攀關係,到底有什麼企圖!”

她這時倒是站起來了,凶凶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想要乾什麼!”

薑甜甜一番伶牙俐齒,倒是讓中年婦女被噎住,很快的她就惱了,說:“你這死丫頭會不會說話!你爹就算過繼出去了,也是老薑家的人。現在你爹不在了,你一個丫頭怎麼住?現在你就跟我們回去!”

她貪婪的掃了一眼房子,說:“不懂事的死丫頭,好好的房子,就要給這個給那個,自家人房子還不夠住!真是不個不懂事兒的!”

她上前就要拉薑甜甜,薑甜甜本來就很留意她的舉動,她飛快的閃開,衝著隔壁的院子叫:“王嬸子救命!救命啊!!!”

薑甜甜一閃開人,直接就跑出院子,往陳家的方向跑。

中年婦女沒想到她來了這麼一出兒,愣神的功夫,還沒追出去,就看胳膊的王嬸子帶著兩個兒子和兒媳已經提著棒子出來了:“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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