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鏈子與小甲魚(1 / 2)

陳家這婚事, 真是賊熱鬨。

要說哪一家能媲美,也就隻有前幾年大隊長的小兒子結婚了。不過,那菜色可不一樣。但凡提到老陳家的菜, 十成十都要豎一豎大拇指, 還有不少個覺得自己給的禮還是輕了啊。

誰能想到,陳家的菜這麼好呢。

兩個肉菜, 這可是一般沒有過的。

特彆是大白菜燉肉, 現在想一想, 都覺得滿嘴的肉香。

“我可吃了三片肉。”

“我吃了四片。”另一個就有點得意洋洋了, 還是他手快啊!

“肉切得也有點薄。”也是有人看得出來的。

“那也不少了啊, 誰家的菜也不能擱那麼多肉。”感覺一小盆裡足有幾十片了, 原還覺得就是上麵好看,沒想到下麵也是很實惠的。

“這放了肉的菜,味道就是不一樣,大白菜咋也那麼好吃呢。跟家裡燉的一點也不一樣。”

“那你以為呢!你家燉白菜乾落落的直接燉,連點油都沒有,人家這可是放了這麼多肉呢。那都放了肉還能不好吃?他們家絆的那道婆婆丁,都好吃!”

婆婆丁誰沒吃過?可是放了肉之後, 真是味兒立刻就變了啊!

“要不說老陳家是這個呢。”豎起大拇指。

“你看老陳婆子高興的, 眉眼都是笑兒,她可真是稀罕這個小兒媳, 這是給人做臉麵呢。”

“對對對!”

吃過酒席,有幾個勤快又有眼力見兒的媳婦兒主動留下來幫忙。而其他人則是邊走邊議論紛紛。不過不管是咋的, 大家都對這場宴席十分滿意。

這樣的油水兒,感覺乾活兒都有勁兒了。

要知道, 現在正是缺糧的時候,各家各戶的存糧, 剩的也不多了。距離秋收還有三個月呢,家家戶戶都比較仔細了些。所以這一頓吃的,真是太舒服了。

歲數大的都琢磨這些吃的,但是那些小姑娘們想的可就是那好看的衣服,還有照片了。好些家庭條件不錯的,都在琢磨,結婚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照一張照片。

什麼都可以沒有,但是這個不能沒有。

照片,真是太好看了。

也不知道,那個薑甜甜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夠遇到這樣好的婆家。

他們這麼想,幾個在陳家幫忙的也這麼想,中午的飯菜,真是一點都不剩,連湯湯水水都喝的乾乾淨淨,所有的剩菜都沒有了。幾個媳婦兒老婆子幫著給鍋碗瓢盆都刷了。又幫著陳家人挨家都給還回去。

他們農村請客,都是到處借碗盤瓢盆的。

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收拾好,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了,大家總算是坐下來,喝了一口水。

雖說看起來忙得不得了,但是農村人,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總歸比上工強的。陳大娘:“謝謝幾個老姐們。”

“這是啥話,親戚裡道的,該是幫忙的。”說話的是同村的,也是陳四嫂的老娘,她和大閨女都在這裡幫忙。

陳二嫂和陳三嫂的娘家都不是本村人,不過親戚間,肯定也要來的,但是他們到的時候都快中午了,肯定是幫不傷很多的。但是像是陳四嫂這種住在同一個村子,就是一大早都在這邊了。

親戚之間,如果這點事情都不做,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哦,她不是說老蘇家哦!

這次婚宴,老蘇家也沒人來。

當然,按照老蘇家一貫的尿性,肯定是要來蹭飯的!但是陳大娘先頭兒已經在村裡放了話,老蘇家人要是敢來,她就敢把人打出去。可不管是不是什麼婚宴。

正是因此,老蘇家幾個再三考慮,還是放棄了過來。

不過老蘇家人還想呢,不用隨禮,更是好事兒。

陳大娘沒看到那倒喪的一家人,高興來不及呢,她擺擺手,二兒媳立刻把屋裡的籃子提出來,陳大娘挨個發:“大家來幫忙,一點心意。”

不管是誰家辦喜事兒,可都不能讓人家幫忙的人空著手走的。

那人家上工,一天最少還有六七個工呢。就這麼幫忙,那是多大的麵子。所以但凡是誰家辦喜事,都會給幫忙的人一點禮。不管多少,是個心意。

大家接了禮,也不推辭,陳二嫂給自己老娘也發了一份兒,她老娘忐忑的看著陳大娘,陳大娘笑:“拿著拿著,大家都拿著。就是一點東西,吃個新鮮。”

可不是,吃個新鮮嗎?

一人兩樣禮,六塊杏脯還有一塊女人巴掌大的方糕。

這個時候可不興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不管那些,直接打開看,這一看,驚呼出聲:“呀,老陳大姐,你這也太貴重了。”

誰不知道,杏子是不值錢,但是裡麵放糖啊。至於那方糕,那可是隻有供銷社才賣的。

陳大娘恨不能翹起尾巴,但還是有點分寸,隻是故作矜持的笑,說:“這也是我最後一個兒了,再往後,還不定什麼時候能辦喜事兒呢。虎子他們還小呢。”

大家哄然大笑,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吃了這次的禮,反而是重新包好,放起來準備拿回家。這樣金貴的東西,他們不配吃啊!家裡還有男人孩子呢。

大家又坐了一會兒,終於三三兩兩的離開。

陳大娘幾個親家,陳大娘又多給一人準備了一小塊肉,不大,也就一兩。但是也真是在足足的體麵了。

不管怎麼著,今次總是皆大歡喜的。

所有人都走了,陳大娘也開始盤點今天收到的禮物了。

陳紅這做閨女的倒是沒走,她們一家今晚是要住在這邊的。陳紅眼看著他娘在算賬,說:“娘,我婆婆送的禮,是要直接給小六媳婦兒的。”

陳大娘頭都沒抬,說:“這還用你說?我自然曉得的。”

這年頭兒沒人送錢,大家都是送一些用的東西,陳大娘不識字兒,不過她有她的法子,每一個都畫了記號代替。一看就懂。整理好一切,她說:“你去給你弟妹叫過來。”

陳紅:“哎。”

薑甜甜吃過荷包蛋,和陳清風兩個人靠在一起睡午覺,反正她是新娘子,今天懶一點才沒關係呢。薑甜甜就這樣很快的原諒了自己的懶惰。

陳紅過來的時候,就看她剛醒過來,坐在炕上,迷迷糊糊的揉眼睛,陳清風則是還在睡呢,

“六弟妹,娘讓你過去一趟。”

薑甜甜哦了一聲,模模糊糊的就要穿鞋,陳紅見她這個踉蹌的樣兒,趕緊扶了她一把,薑甜甜抬頭,甜甜的笑:“謝謝大姐。”

陳紅:“走吧。”

陳紅看她邋裡邋遢,沒忍住:“你給你頭發整理一下,裙子拉一拉。這什麼精神麵貌!”

薑甜甜:“哦!”

“給鞋帶扣上!”陳紅覺得這弟妹怎麼跟她兒子似的,處處都得操心。

她打小兒就是家裡老大,他爹娘孩子是一個個的生,每個差的還都不大。她這當大姐的照顧弟弟,慢慢也就養成了嚴肅又愛操心的性格。

陳紅與薑甜甜一起進了門,陳大娘東西還沒整理呢。

陳三嫂看到薑甜甜過去,立刻給二嫂和四嫂使了一個眼色,仨人還沒對上眼,就聽陳大娘說:“老二媳婦兒,你們幾個也進來。”

陳二嫂倒是不嫉妒薑甜甜,但是她好奇啊!一聽這動靜,她立刻就趕緊擦手進門,其他兩個人,也是不遑多讓。陳大娘:“老五媳婦兒呢?”

她衝著窗戶喊:“老五媳婦兒?”

蘇小麥正在摘菜,準備晚上的吃食,聽到動靜也進了門。

陳大娘掃了一眼五個兒媳,說:“這些是今天收的禮,不過咱們沒分家,收的禮,將來彆人家辦喜事兒,也都要還回去的。所以這些東西和禮尚往來,就跟你們沒有關係了。”

幾個兒媳都點頭,彆人家也是這樣的,沒什麼可說的。

陳大娘看他們表情還算是真誠,點頭,“不過,這裡麵有一樣東西,是單獨給老六媳婦兒的。”

她停頓一下,沒看到幾個兒媳提出疑問,心裡又熨帖幾分,這幾個傻子還算是知道事兒。她拿出一個紅色的絲絨小袋子交給了薑甜甜,說:“這是大丫婆婆,專程托付她交給你的,祝你百年好合。”

薑甜甜:“誰是大丫?”

現場瞬間安靜。

陳紅嘴角抽搐一下,說:“我!”

薑甜甜恍然大悟:“哦哦哦,大姐小名兒叫大丫啊!”

她笑嘻嘻,陳紅嘴角又抽搐一下。

陳大娘看幾個兒媳婦兒神色各異,說:“你們也彆眼饞,不管啥事兒都是兩好並一好的,甜丫頭心地善良,這才有這樣的好報。有些話,我老婆子是願意說清楚的,免得你們說我偏心。早前大丫婆婆病了,可是甜丫頭把他們家家傳的靈芝給了大丫。人家給東西的時候,可沒提一句錢,也沒提一句要什麼回報。我們這把年紀了,誰是什麼樣人,可是一眼都看得出來。我看得出來甜丫頭好,我老親家也看得出來。雖然她現在還在住院,不方便過來。但是也不是那種收了甜丫頭貴重藥材,不當回事兒的貪婪性格。這不,這就是單獨給甜丫頭的!她再三說,走賬的禮是走賬的,給甜丫頭的東西是給甜丫頭的,不能同日而語。”

她指了指桌上的暖壺,說:“這也是大丫婆婆送的結婚禮。不過這個我就做主,就留在我這邊用了。”

幾個兒媳婦兒眼饞的看著那個暖壺。彆看夏天不覺景兒,冬天的時候。真是頂頂好的東西啊。暖壺這東西可不便宜。不是一般人家買得起。

他們幾個都曉得大姑姐婆家條件不錯,但是每一次,還是會震驚。

自家男人,怎麼就不會溜須大姐呢!

“娘,這個道理,我們曉得的。”蘇小麥率先開了口。

陳二嫂立刻:“對對對,該是六弟妹的,我們絕對不紅眼病。”

要說薑甜甜把東西給了彆人,陳二嫂是第一個相信的。他們明明一起撿了一塊香胰子,甜丫頭還不是沒有要。並且過後兒提也沒提。這樣的事兒,是她能乾出來的。

陳四嫂:“六弟妹送了靈芝,得多少都不為過的,娘你放心,咱不因為這個找事兒。咱沒讀過多少書,也曉得這道理。”

她也是絲毫都不懷疑這個話的,她自己說漏嘴把櫻桃樹說出來,小六兒媳婦兒不也一點都沒提嗎?而且也沒有偷,所以陳四嫂是相當相信小六兒媳婦兒的人品。

這姑娘,白瞎嫁給小六了。

陳四嫂最由衷的感想,就是這個。

他們幾個都這樣,倒是讓陳三嫂沒話說了。

她想說,誰知道是真是假啊!她想問憑啥啊!可是,二嫂不出頭啊,她咋開口啊!陳三嫂隻覺得婆婆就是個偏心的老虔婆,幾個妯娌也是最會溜須拍馬的。隻苦了她啊。

因為啥,還不是因為沒有兒子。

她悵然又苦楚的看著陳大娘,陳大娘被她看的煩躁,嗬斥:“你苦著臉給誰看!怎麼地!你還想要不成?甜丫頭什麼都舍得拿出來,你是什麼都要偷偷送回娘家!這是甜丫頭送靈芝的謝禮,要不然,你當什麼樣的關係送禮要送暖壺這麼貴重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這個要多少票,要多少錢?個沒有避暑的玩意兒!我真是看到你就鬨心!我告訴你,彆說我沒有偏心,就算是偏心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我為什麼偏心!自個兒都做的不好,就彆給我苦著一張臉,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滾!我就不信我老陳家的兒子離婚了找不到媳婦兒!”

陳大娘凶巴巴,一下子就給陳三嫂嚇到了。

她立刻縮成小鵪鶉:“我沒。娘,我沒有的。”

眼淚這就要掉下來了。

她真的太命苦了。

陳大娘:“你給我憋回去,大好的日子你要是給我哭,就給我滾。”

陳三嫂嚇的哆嗦,使勁兒想要把眼淚憋回去,可是越憋,感覺淚越多,她伸手掩麵,使勁兒的擦。

薑甜甜:“……”

這大姐,她圖個啥啊!

薑甜甜看懂了她臉上的嫉妒與苦楚,不過薑甜甜倒是覺得,這麼點事兒,至於嗎?

果然,還是時代的濃濃鴻溝啊!

她咳嗽一聲,說:“我能打開看看嗎?”

陳大娘:“既然給你了,你就打開吧。”

陳紅也探頭:“我還沒有看過。”

薑甜甜打開小袋子,瞬間一愣!

竟然是一條細細的純金的手鏈。

雖然時代的鴻溝十分深邃,但是薑甜甜倒是也知道這個時代金子是多麼的值錢。她抬頭,看向了陳紅,問:“這……給我?”

陳紅也嚇了一跳,她說:“我的天老爺啊!”

她說:“我的個乖乖,我婆婆還挺有貨啊!”

薑甜甜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姐,你不知道裡麵放著什麼啊!”

陳紅:“當然不知道,她說是交給你,我怎麼能提前打開看?”

不得不說,陳紅的性格,真的蠻一板一眼的.。薑甜甜覺得,陳紅有點像自己初中的教導主任。

女人就沒有不愛這些首飾的,彆的不說,這也代表了錢啊!這麼珍貴的東西,就算是城裡工人家庭都不一定能拿的出來的。薑甜甜:“我戴上試試。”

細細的手鏈,比火柴棍兒還細,薑甜甜這麼瘦的人,戴上是剛剛有些富餘。要是換了這屋裡其他幾個人,真是一點都不會多,能卡的剛剛好。雖然現在大家都瘦,但是乾活兒多了,骨頭似乎就粗一些的。

薑甜甜白皙的手腕配上細細的金手鏈,簡直好看的不得了。

陳大娘心水的摸著,來來回回,低聲說:“真好看啊!”

她這輩子,還沒擁有過一塊金子的東西呢。唯一的首飾,就是結婚的當天晚上,婆婆給自己的銀鐲子,那銀鐲子,當年吃不上飯啊的時候已經賣出去了。

從此就再也沒啥了。

陳紅:“真的很好看,不過你收起來,彆帶著亂竄。免得讓人家說咱們家是貪圖享樂的資本主義。”

薑甜甜點頭:“嗯,我知道的。”

這麼細,她也不敢戴啊,這要是斷了,找都不好找。

“娘,幫我摘一下。”

頓了一下,她說:“哎彆,你等我一下。”

她匆匆就跑出了門,快得很,大家隻來得及看她紅色的裙擺。

薑甜甜很快的回到房間,就看陳清風坐在炕上傻笑。薑甜甜飛快的衝到他麵前,伸出自己的小手兒,得意洋洋:“好看嗎?”

陳清風眼睛一亮,點頭:“好看!”

他抬眼看著這個小姑娘,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兒:“哪兒來的?”

薑甜甜:“你大姐婆婆送給我的。”

她得意了一下,說:“看完了吧?我要回去啦。我就是回來給你看一眼的。”

陳清風卻拉住她,不許她走,兩個人像是沒骨頭一樣靠在一起,懶洋洋的,薑甜甜:“我打算把這個放你娘哪兒。”

陳清風:“!!!”

他驚訝的看著薑甜甜。

薑甜甜眼神閃了閃,笑著說:“你所有嫂子都在那屋兒啊!我要是直接收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屋裡有一條金鏈子了。我也不是說你嫂子不好,但是一旦誰一不下心把這事兒漏出去了呢?我還不想招賊呢。”

薑甜甜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陳清風的手,小聲碎碎念。

陳清風遲疑了一下:“可是這是送給你的。”

他覺得,甜甜戴著真的很好看。

他輕聲:“我隻是覺得,讓你不斷的讓步……”

薑甜甜笑:“沒什麼讓步的,再說,你沒聽過以退為進嗎?”

陳清風輕輕攬住她,說:“我曉得你是為了我!”

薑甜甜咯咯笑了起來:“你知道我對你好,喜歡你,就要更加對我好,喜歡我哦!再說,現在一條金鏈子是好東西,也許以後不是了呢?”

薑甜甜坐起來,看著他漆黑的眼,說:“我等著我男人給我買。”

陳清風深深的看著她,薑甜甜湊上前,小貓咪一樣仰著小臉蛋兒,撒嬌:“你會不會賺錢給我買?”

陳清風低頭啾一下,輕聲:“給你買。”

薑甜甜突然就跑走,大家真是迷茫的很,不過還是都待在主屋等她,也不知道,時間怎麼就過得那麼慢,不過,耗子啊,就在大家都要等不下去的時候,薑甜甜回來了。

她和陳清風手牽手,甜蜜蜜。

“娘,我回來啦。”

陳大娘:“怎麼了?”

薑甜甜笑嘻嘻的伸手,說:“娘幫我摘下來。”

陳大娘還沒摸過金子啊,她低頭給薑甜甜摘下來。覺得手都哆嗦。剛一摘下,薑甜甜說:“娘,這東西這麼珍貴,彆放我哪兒了,您收著吧。”

陳大娘:“哎?哎!!!”

她震驚的看著薑甜甜。

其他人也一樣瞪大了眼睛。

薑甜甜:“我毛利毛躁的,要是不小心給弄丟了,多心疼啊!您比較謹慎,您收著!”

她搖晃了一下陳清風的手,給自己男人刷好感值:“我小風哥哥說了,您都沒有戴過金的。您辛苦了半輩子,該是給您戴著的,我們還年輕啊,有的是時間戴。我想一想,這個道理好對哦!這個雖然不能白天戴,您晚上沒事兒戴著玩兒啊。”

戴著……玩兒?

這話,怎麼,這麼怪?

薑甜甜:“行啦,金鏈子給您了,我跟小風哥哥出去遛彎兒啦。”

兩個人沒有停頓,更沒等陳大娘和其他人反應過來。這就一起手牽手出門了。

出!門!了!

陳大娘:“……”

陳紅:“……”

陳家幾個兒媳婦兒:“……”

好半天,陳紅認真的看著陳大娘,問:“你說小六當年在學校學的,到底是個啥?”

陳大娘:“啥?”

陳紅:“我怎麼覺得他會下降頭呢!”

陳大娘一愣,隨後說:“你這孩子,瞎說什麼。”

他兒子,該不會是真的會吧?

真是,讓人很懷疑啊!

這就這麼坑小姑娘啊!

陳大娘低頭看著手上的金鏈子,一時間,竟然還不知道說啥了。

而此時,陳家的幾個兒媳也都在想,小六子這個混小子,是多麼會忽悠小姑娘啊!再一想,幸好自己當年沒動什麼親上加親的想法,要不然,娘家得讓這個小子給搬空。

不管大家咋想,陳清風倒是牽著薑甜甜一同出門溜達了。

陳清風:“你心疼嗎?”

薑甜甜:“為什麼要心疼?”

她娘給她留下的金鐲子,比她兩根手指頭還粗呢。她會因為一個比火柴棍還細的金鏈子心疼嗎?她要不是怕招賊,把她更值錢的東西翻出來,才不會拒絕咧。

“哎對了,我就納悶哦。你娘都沒有,你怎麼會有水頭那麼好的玉佩啊。”

外行都看得出來多好。

畢竟,這個年代假的還沒有想的那麼多。

陳清風:“大家都曉得,我爺奶在城裡是做下人的。一個做小廝,一個做廚娘。但其實,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工作的地兒。”

薑甜甜:“工作的地兒?”

陳清風揚了揚嘴角:“他們是做小廝廚娘沒錯,不過,不是在大戶人家。是在賭坊。彆看我爺是做小廝的,但是他為人精明,做事兒圓滑,還是撿到一點漏的。”

薑甜甜:“噗!”

陳清風:“那些人賭紅了眼,彆說是什麼值錢的扳指玉佩項圈了,連媳婦兒都能賣的。那個年頭兒,就是那個鬼樣子。”

薑甜甜:“……”

“後來解放了,他們就帶著孩子回家鄉了。先頭兒我不敢跟你說,你曉得的,這些事兒……不好說。”雖然一見鐘情,但是那個時候到底還不是一家人,所以他才沒說。

薑甜甜:“心機鬼。”

陳清風笑著拉住薑甜甜的手:“你彆怪我啊!”

薑甜甜:“怪你什麼啊!人想要自保太正常了呀。再說,你又沒有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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