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他今天就沒出差計劃。
傅既沉原計劃要去上海,不過臨時有變。
今晚他約了銀行的幾個人,同去的還有傅氏集團財務的二把手,喬洋。
他看中兩塊地,在北京不同區。其中有塊被稱為地王,估摸著拿下來要五百億。
飯局上,有人打趣:“我說老二呀,你這是打算跟秦墨嶺剛到底?那塊地王,我聽說秦墨嶺也看中了,跟你一樣,決心要拿下。”
傅既沉,在傅家排行老二,上麵還有個哥哥。
傅既沉撣撣煙灰,“他看中了也白搭。”
飯桌上有位長輩,跟傅既沉父親私交不錯。他說教起傅既沉從不避諱:“你看把你狂的,切忌輕看對手。”
喬洋慢悠悠喝著果汁,她沒多嘴,安靜聽著。今天這個飯局更像朋友小聚,沒人勸酒,說話也隨意。
他們口中提起的秦墨嶺,跟傅既沉差年紀相仿,秦氏集團的少東家。
他們還在聊秦墨嶺,有人跟傅既沉半開玩笑道,“你處處找秦墨嶺不痛快,是不是年輕那會兒,他搶了你女朋友?”
傅既沉笑,隨意扯一句:“是我搶了他媳婦兒。”
幾人邊調侃,邊喝酒。
喬洋最清楚,他們的恩怨不是因為女人,傅既沉沒進傅氏集團前,自己創業,被秦墨嶺坑得不輕。
不但公司破產,還背了一身債。
傅既沉這人,最記仇。
秦墨嶺給他一次不痛快,他會十倍返還。當初傅既沉收購朵新飲品公司,也是跟秦氏集團控股的飲品公司競爭市場。
這恩怨斷斷續續快六年,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了結。
快十點半,飯局結束。
送走客人,傅既沉跟喬洋最後下樓。
傅既沉今晚喝了三杯紅酒,有一點點上頭,他鬆鬆領帶,轉頭問喬洋,“讓司機送你?”
喬洋拒絕了,“不用,我開車來的,沒喝酒。”
走出酒店,傅既沉的車已經在門口候著,他叮囑喬洋:“開車慢點。”
喬洋點頭,揮揮手。
到了車上,傅既沉扯下領帶,把襯衫紐扣解下兩顆,終於喘過氣來。
到家,樓下客廳沒人,俞傾的包懶洋洋斜在沙發上。
他倒了杯水,上樓。
手機振動,是喬洋:【我到家了。】
這樣的短信,傅既沉感覺沒什麼好回,直接退出對話框。
書房門半掩,燈亮著,在走廊上斜鋪了一小片。
俞傾每晚都看書,金融類,會計類,法律類。
傅既沉用膝蓋頂開門,他倚在門框,好整以暇望著埋頭認真的女人。
俞傾早聽到他上樓的腳步聲,她正好看到法律期刊上最新一個知識點,暫時沒空搭理他。
傅既沉握著水杯,像品酒那樣,一口一口輕抿。
彆人找女人,是為了放鬆,舒心,他這是找了個祖宗回來供著。
最新一期看完,俞傾合上期刊,單手托腮,衝他拋一個媚眼,“今天謝謝你的衣服。”
傅既沉起身,走過來,“你謝謝我衣服,對我衣服說去,你對著我說什麼。”
俞傾瞅他,“你這是跟我興師問罪呢?”隨著他走近,周圍彌漫了淡淡的紅酒味。
傅既沉靠在桌沿,“我有這麼閒?”
俞傾甩掉拖鞋,抬腿,兩腳踩在他小腹上,往後一靠,慵懶躺在椅背裡,“你就彆嘴硬了,我今晚要真不回來,你不得抹眼淚呀。”
傅既沉輕笑,眼裡儘是揶揄。
他捏著她下巴,兩指輕輕擠開嘴唇,把水杯送到她嘴邊,喂了她幾口水,“是不是渴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俞傾正好口渴,捧著他杯子喝了大半杯。看在水的麵上,她沒再跟他閒扯一些有的沒的,“他是房東兒子,有客戶要看房。”
簡單一句話,傅既沉明白了。
她的房東要賣房子。
至於她那些東西要不要搬他這,還是另租房,租哪裡的房,他不關心,也不過問。
沒那個習慣。
隨便她。
他瞥到桌角那本法律期刊,碩與律所的專業期刊。
在律界,碩與律所是大咖,也是年輕律師最向往的律所之一。
“想去?”他擱下杯子,拿起期刊翻了兩頁。
俞傾反問:“你說呢?”
原本她從國外回來就是要供職碩與律所,雙方連待遇都談妥,結果還不等她入職,被她親爹給攪黃。
她從傅既沉手裡抽過期刊,丟一邊,“睡覺去。”
傅既沉瞧出她眼底隱隱的失落,這是她很少有的情緒,“按理說你的教育背景,應聘碩與綽綽有餘,怎麼就到傅氏法務部了?還是個管理合同的崗位。”
其實她應聘的並不是現在這個崗位,她原來崗位被主管換了,換給下午在茶水間嘲諷她的那位同事。
就連小池都看出,主管做得過分,明明新同事自身硬件條件達不到那個崗位。
這些糟心事不提也罷。
反正哪裡都有不公平。
她沒跟傅既沉說她受到的不公待遇,像他們這種劣質塑料情侶,沒必要給對方添麻煩,相處舒適最重要。
俞傾假笑:“被你迷住了唄,無限沉淪,不思進取,不要事業要男色。”
這番不走心的彩虹屁,傅既沉自然不會當真,“你這張嘴不做個訴訟律師,可惜。”
“傅總,您謬讚了。”
俞傾怕傅既沉懷疑她家世,如果失去這份工作,她沒法跟她爹一抗到底,她正兒八經的表情,解釋為何不去律所。
“像我這樣沒背景的,都是乾最累的活,拿最少的錢。我得先積累人脈,就比如,我上班認識了你,以後我要跳槽到律所,就能從你這裡拿到一些並購,上市之類的項目。不然沒案源,我不得餓死?”
聽上去好像是那麼回事,這年頭,不管在哪行,沒有資源,很難出頭。
傅既沉幽幽道:“所以你管這叫積累人脈?”
“嗯哼。”俞傾點頭。
傅既沉輕哂,他細細品味積累人脈這四個字。
俞傾把腳從他身上拿下來,她關了電腦,回臥室。
傅既沉跟在她身後,也回房。
走到門口,他關燈。
俞傾突然什麼都看不見,不滿:“你乾嘛呢!”
傅既沉把她拉懷裡,“我得讓你知道,你跟我之間,和你所謂的積累人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俞傾:“......”
過了會兒。
“傅既沉,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