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個字,俞傾仿佛能看到錢老板此時臉上的無可奈何。
錢老板又發來:【今天下班還得麻煩你跑一趟,買家那邊要簽個三方協議,該你補償的,我一分不少,到時咱見麵再談。】
買賣不破租賃,可買家不打算出租,說是要給父母住。
俞傾理解房東的處境,爽快答應下來。
錢老板:【我讓我兒子去接你。】
俞傾不想麻煩錢程,【不用,我打車過去。】
下班前,俞傾收到錢程的消息:【姐,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都說了不用過來,他還是趕來接她。
出了大樓,俞傾看到噴泉邊的錢程,他在跟美女說話。
這位美女就是銷售部京津冀大區經理,肖以琳,也是銷售總監趙樹群的婚外情女主角,公司傳的沸沸揚揚,也不知道真假。
關於肖以琳的傳說,她來傅氏集團的這幾個月裡,聽了不下十個版本。
肖以琳性感,漂亮,性子潑辣,工作上雷厲風行,特彆能吃苦,在短短兩年內就從地區業務主管升到大區經理這個職位。
也有傳言,她能力隻是一方麵,主要靠男人這個跳板。
那邊,錢程看到她,跟她揮揮手。
肖以琳轉頭,掃了俞傾兩眼,還特彆注意俞傾肩上那個包。
她跟俞傾因為工作關係,經常接觸,她看過俞傾好幾個包,一個比一個土,俞傾的品味大概是傅氏集團女職工裡最差的。
要不是公司規定上班期間必須穿工作服,她很難想象,俞傾對衣服的審美是怎樣,真是白白浪費了那張臉。
她收回視線,跟錢程道彆,走去停車場。
今天錢程來的早,車停在另一邊露天停車場,兩人邊走邊聊。
錢程說起肖以琳,“她是我們那個區域大區經理,剛才正好碰到聊了兩句。”
他說了說為何急著賣房,“那套房子已經抵押做了貸款,現在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打貨款。”
“今年朵新市場起來了,你們公司給我們經銷商定的任務量也翻倍。”
其實,他們已經完成整個年度進貨任務,誰知道肖以琳三周前突然通知,公司臨時調整經銷商的考核指標。
他們家要再發貨一百萬。
這考核政策說變就變,他們到哪裡講理去?
店大欺客。
還想從朵新那裡賺錢,隻好忍著唄。
原本他們家手頭也有不少流動資金,但還代理了其他品牌快消品,壓貨壓了快兩百萬在裡頭。
肖以琳還嚇唬他們說,要是完不成任務,就要考慮換彆的經銷商。
錢程歎口氣,“我們兩年做起來的市場,又不舍得放棄,隻能賣房子。”
俞傾包裡振動聲傳來。
傅既沉給她發來消息:【你中午就是帶你的鑰匙扣到我辦公室見見世麵?】
俞傾一頭霧水:【?】
傅既沉看著這個問號,他又到沙發邊找一圈,拿開抱枕,鑰匙扣正安靜躺在扶手角落,應該是俞傾躺沙發上午睡時,不小心踢到了裡麵。
【找到了。】他回俞傾,穿上西裝去找潘秘書。
潘正猝不及防,老板竟然主動來找他。
他還在打電話,剛打算掛斷,傅既沉示意他,“不著急。”
潘正坐不住,便站了起來。
電話裡,女兒還在奶聲奶氣說著,“爸爸,不要喝很多酒。早點回來。”
潘正跟女兒保證,“嗯,好的。爸爸保證一滴酒不喝,等工作結束了就馬上回家。”
通話時間很短,潘正收線。
傅既沉忽然抬頭問潘正:“做生意跟經營婚姻,哪個難?”
潘正差點沒接住話,他沒料到老板會冷不丁拋出這麼個話頭,“都不容易。也因人而異。”
傅既沉點點頭。等著他往下說。
潘正略有猶豫,還是決定如實道來:“對您來說,可能做生意更容易。”
做生意更多是金錢上的投資,婚姻要投入更多的感情。
很顯然,老板現在的身份地位,注定沒有很多時間給家庭和婚姻。
更重要一點,以老板隨性、不喜歡被女人管束,也不想被婚姻束縛的性格,老板也沒有心思去經營一段不一定會有最終收益,卻又因此會失去自由的婚姻。
以前他怕老板找不到靈魂伴侶,畢竟老板那個圈子裡追他的那些女人,都是想要嫁給他。
直到俞傾出現。
沒想到俞傾比老板還要灑脫。以前是老板怕周圍的女人黏上他,現在是俞傾擔心老板會問她要感情要婚姻...
不過俞傾的擔心是多餘的。
老板這個人,從沒想過結婚。
潘正這才想起正事,“傅總,您什麼吩咐?”
傅既沉:“你這邊有門禁卡和車鑰匙沒?給我一套。”
潘正一時沒想明白,老板這是突然來的哪一出。
老板有貼身保鏢,保鏢什麼都有,各輛車的副鑰匙和門禁卡。
儘管心中疑惑萬千,他還是找出備用的一套給老板。
傅既沉接過幾張小巧的門禁卡,“你忙。”
潘正目送老板離開,百思不得其解,老板怎麼為什麼突然自己帶門禁卡。
關辦公室門之前,他又望了一眼老板。
隻見老板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個什麼東西,之後,低著頭,走得很慢。
他隻能看到老板後背,不知道老板在做什麼。
傅既沉把那串門禁卡,小心翼翼卡在鑰匙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