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她前麵桌的那個同事看到了是周允莉把合同放在她桌上,也隻會說:在忙,沒注意看。
很正常。
誰都不會為了一個新來的幾個月的同事,去選擇得罪自己的頂頭上司。
“怎麼不說話?我沒冤枉你吧?”
說著,肖以琳氣得口不擇言起來,“是不是一聽說趙樹群找你出去,激動地連桌上的文件都沒收拾就趕緊走了?”
“你大概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去你辦公室找你,把你桌上合同堵個正著吧?”
她掃了一眼俞傾那個新包,“這包不錯啊,昨天收到的,今天就迫不及待背上了呀。也對,要一塊出去,必須得背上。”
‘沃日!’
圍觀同事心裡不約而同冒出這兩個字,根據多年吃瓜經驗,她們嗅出一絲奸情。
剛才肖以琳那番話,明顯是在內涵俞傾。
竟然圍觀出這麼一個驚天大瓜。
兩女爭一男,很有看頭。
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俞傾垂眸,傅既沉這個包,跟他的人一樣,挺能惹事兒。
她略抬眼皮,“肖經理,你有事就說事,工作上的,你吵你鬨你嚷嚷,我不跟你計較,都是為了那份工資。可你要信口開河,對我人身攻擊,詆毀我名譽,有你哭著給我道歉的那天。”
肖以琳輕笑,笑裡儘是諷刺。“誰詆毀你了?事實是什麼,你心裡不比任何人都清楚?”
俞傾瞥了眼手表,估摸著傅既沉差不多快到了,她可不想讓他看到。
這種吵架爭執,太LOW。
“肖以琳,我好心勸你一句,飯你能隨便吃,話彆亂說。不然打臉的滋味可不好受。”
路過她們身邊去食堂吃飯的人,一步三回頭,走得比蝸牛還慢。
俞傾沒時間跟肖以琳在大庭廣眾下,扯這些怎麼都扯不清的事。“彆擋了路,影響人吃飯。等上班,你有什麼委屈,你跟你們領導彙報,法務這邊自然會配合。我信你沒冤枉我,但我也沒壓你合同。”
肖以琳笑了,笑裡有嘲諷,有自嘲,也有道不出的窩囊。
她怎麼都沒想到,趙樹群會決絕跟她劃清關係。
雖說,她跟趙樹群也是各取所需,你情我願。
可分手來的太突然,還是她被甩。
她心裡沒有怨恨,是假的。
她覷著俞傾:“找我領導?現在,我找他跟不找有區彆嗎?”
圍觀群眾現在相信之前的傳聞了,原來肖以琳跟趙樹群真的鬨掰。
“你走捷徑,有了新包。你抱大腿,有了後台。你壓了我合同,結果輕飄飄一句話找我領導,就把我打發。你覺得自己不管怎麼作,背後都會有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說著,肖以琳自己心裡也發堵。
“俞傾,你看不慣我,你就拿出你真本事,彆背後捅我刀子。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小人得誌的女人。”
俞傾警告的眼神:“彆隨意給我安排小三的罪名,我怕你擔不起。你看上的男人,我看不上,我看上的男人,他看不上你。”
肖以琳一口氣被噎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
她做個深呼吸。
看來是爭不出什麼結果,她下午直接去法務部要說法。
剛要抬步離開,突然周圍一陣嘈雜聲。
俞傾抬頭,肖以琳也隨即轉身。
來人是傅既沉,同行的還有總裁辦的潘正。
傅既沉正垂眸看手機,一直在打字。
吃瓜女人們也沒了心思吃瓜,注意力都集中到傅既沉身上。
在她們眼裡,傅既沉那張棱角分明,無可挑剔的臉,再配上那雙長腿,就像專櫃裡的衣服和包包。
雖然不屬於自己。
可單是看看,就讓人心情大好。
女人們互相對個八卦的眼神,眼底心裡都是雀躍。
她們想了想,上次遇到傅既沉來這邊的餐廳吃飯,還是半年前的事。
肖以琳眯了眯眼,今天喝涼水都塞牙縫,平常想遇都遇不到,結果今天,偏偏在她冷嘲熱諷時,被老板聽到。
這得多大的運氣。
俞傾淡定打招呼,“傅總,潘秘書。”
傅既沉隻微微頷首,什麼也沒說。從他身上散發的壓迫感,強勢感,在這條過道輻射開來。
俞傾沒再看傅既沉,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眼神調戲他。
她跟他之間隔了不到兩米,不遠不近,剛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這幾天,每晚睡前,她都會看一遍他給她的留言。
也算是他的肺腑之言。
這是自打他們在一起,他頭一次如此正兒八經的跟她討論工作,甚至人生。
四天沒見。
俞傾趁八卦女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傅既沉身上,她快速發了條調節氣氛的消息:【傅總,我還認得你。你呢?還認不認得你的小魚同學?】
那邊,傅既沉撥了自己辦公室電話,放在耳邊,也學會了自導自演,“看過了。有不少問題,我微信發給你。”
隨即,掛了電話。
他低頭打字,仿佛對現場發生的事,沒那麼關心。
沒人懷疑傅既沉在跟俞傾發消息。
很快,俞傾手機屏幕亮了。
傅既沉:【她都說你是小三了,你剛才怎麼還那麼含蓄懟她?我現在在這兒了,你告訴她,你男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