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 俞傾還不忘雇傭傅既沉這事。
“對了,卡號給我一張,我待會給你轉錢, 一百九十二萬,你昨晚說好的,沒忘吧?”
傅既沉思忖片刻, 要是把錢都轉給他,她卡裡餘額就要見底。
“一百九十萬吧, 你不是到聖誕之後才雇我?現在提前支付, 給你點折扣。”
俞傾猜得出,傅既沉為何要少收兩萬塊。
她給傅既沉夾菜,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決定了,今天一天我都不懟你,什麼都讓著你。”
“......”
吃過飯,俞傾跟著傅既沉去了他辦公室。
她打開手機銀行,“卡號給我。”她報了自己銀行卡是哪家銀行的, “給我同行的卡,不然轉賬手續費也不少。”
“手續費能有多少錢?不是封頂五十嗎?”
“五十不是錢?”
傅既沉越發覺得, 他該向俞傾學著節儉點。
他直接把錢包拿出來遞給她, “自己找。”他看了下自己的日程安排, “這周六我全天休息。”
“嗯。然後呢?”
“周六上午去俱樂部打網球, 下午給你買衣服。”
給她買衣服的這個執念,到底是有多深。
說起打網球,俞傾也好久沒去俱樂部。
她跟傅既沉第一次見麵, 就是在俱樂部網球場。
俞傾手機振動,來電顯示, ‘魚精’。
她立即摁斷,【在傅既沉辦公室,不方便接。】
把錢轉過去,“你查收一下。”她起身。
“不睡一會兒?”
“不了,還有案卷要整理。”她找個借口趕緊離開。
到了外麵,俞傾問俞Z擇:【什麼事?】
俞Z擇:【你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簍子?傅既沉怎麼會突然在公司公開你是她未婚妻?秦墨嶺也知道了。】
俞傾手一頓,她關心的是,【爸知不知道?】
俞Z擇:【長輩沒人關注這些。】
俞傾鬆口氣,要是被父親知道她躲在傅氏集團上班,說不定心臟都能被氣得梗塞。
俞Z擇想知道,【你打算怎麼善後?】
【什麼怎麼善後?】
【傅既沉那邊。他還不知道你是誰。】
俞傾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知不知道都沒多大影響。我一沒騙他身,二沒騙他心,三沒騙他錢,四沒白拿他工資。我怎麼就要善後了?】
俞Z擇跟她說不通,她還總覺得是他杞人憂天。
【你跟我說句實話,當初是不是你主動去追的傅既沉?】
俞傾知道魚精擔心什麼,【我怎麼可能在隱瞞身份的情況下,主動追他?放心,我不會做那麼沒腦子的事。是他主動勾引我,非要跟我在一起。】
俞Z擇:“......”
希望如此。
他們家財力跟傅既沉家比,還差一截。
傅既沉個人身家都快要趕上他父親,這還不算傅氏集團。
傅氏集團的雄厚實力,沒幾家集團能比。
要是俞傾隱瞞身份接近傅既沉,到時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那趁著還有回旋餘地,你趕緊跟傅既沉劃清界限,你要實在不想嫁給秦墨嶺,你就出國去,我想辦法從爸那裡把你護照偷給你。】
俞傾:【我現在喜歡北京。】
俞Z擇:“......”
俞傾:【你就彆擔心了,我心裡有數。在北京,能把我名字和家庭對上號的,除了我們家人,就是秦墨嶺,其他沒人認識我。】
【再說,秦墨嶺巴不得我跟彆人在一起,這樣他就不用跟我結婚。我第一次跟他見麵,他就爽約,比我還厭惡結婚。】
秦墨嶺也不缺女人。
買她包的馮麥,好像就是其中一個。
【還有,我真的挺喜歡北京。我如果真不想留,就算爸把我的身份證扣下來,我還是有辦法走。大不了,我去找我媽。】
【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隨遇而安慣了,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第一次,我想在一個地方安穩下來。我想,可能是因為你在這,我心裡踏實:)】
俞Z擇‘嗬嗬’兩聲。拍個馬屁都這麼煽情。
俞傾又給俞Z擇吃顆定心丸,【我從沒打算結婚,不會因為哪天跟誰聯姻了,給傅既沉帶來麵子上的尷尬。放心吧。】
她又提醒俞Z擇,【下個月有兩個節,聖誕節,元旦節,記得送我包包哦~】
俞Z擇沒再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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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天高雲淡。
風不大,適合戶外運動。
八點鐘,迎著晨光,汽車開往郊區俱樂部。
俞傾趴在車窗,汽車駛離城區,眼前的景越來越開闊,天也藍了一些。
上次去俱樂部,還是六月下旬。
那時她剛回國不久,魚精怕她無聊,就給她辦了俱樂部的會員卡。
俱樂部各種球類運動都有,她隻對網球感興趣。
不過遇到傅既沉那次,原本不在她計劃裡。
那天中午,她接到父親電話,父親跟她說,她已經二十五歲,不小了。
她問父親,什麼意思。
電話裡沉默了片刻。
父親這麼說的:“你爺爺奶奶還有秦家的老爺子老太太,都商量好了,覺得你跟秦墨嶺合適。爸爸也覺得沒人比秦墨嶺適合你。不管是長相還是能力,他都出類拔萃。”
商量...合適。
多矛盾可笑的說辭。
父親還給他們約了見麵的地方,就是俱樂部,說秦墨嶺也喜歡網球,跟她有共同愛好。
即便跟父親鬨僵了,她還是打算跟秦墨嶺見一麵,一是尊重對方,二是把有些話徹底說開來。
她想,秦墨嶺也肯定排斥這種毫無感情隻有利益的婚姻。
當時去的匆忙,她沒返回家拿運動裝。
後備箱裡有辦卡時俱樂部送的球衣套裝,她湊合換上。
在父親預約好的網球場地,她等了二十多分鐘,秦墨嶺遲遲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