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一晚隻顧看書,不記得手機擱哪兒了。
傅既沉在臥室找了一圈,沒看到。
他用自己手機打她語音電話。
俞傾依舊沉迷在好玩的小故事裡。
傅既沉循聲找去。之前俞傾窩在沙發裡看書,手機掉到側邊夾縫。他這邊的呼叫還沒停,俞傾手機屏幕一閃一閃。
他夠出來,剛要摁斷通話。
俞傾手機上給他的備注,閃亮入眼。
他一字一頓讀了出來:“瘋狂勾引小美魚的貓。”
俞傾:“......”頭一歪,枕在胳膊上裝睡著。
傅既沉又突然想起,潘秘書在會議室時為什麼笑的那麼歡。
他把氣調順了才走過去,用力推她,“彆裝死,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瘋狂勾引?”
俞傾咬著嘴唇,兩眼緊眯,忍著笑。不管傅既沉怎麼搖晃她,她就是不睜眼。傅既沉有一點特彆好,就是從來不撓她。
她怕癢,以前跟他說過,就算玩笑時,也不許撓她癢癢。
他就一直記著。
“今晚太晚了,我不跟你計較,你好好給我反思,想想這個備注要怎麼改!最遲期限,明晚。改得我滿意了,既往不咎。要是我不滿意,你看我明晚回來怎麼拾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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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二。
俞傾和袁雯雯交接工作,忙了一上午。
座位沒變動,搬文件櫃的合同又花了好一會兒功夫,快到中午才交接好。
俞傾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她拿上杯子去倒水,剛走兩步,袁雯雯拿著一摞資料,迎麵走過來。
“俞律師,還有份法律意見書要完成,資料都在這,明天下班前要寫好發給副董事長助理。”她笑笑,“辛苦啦。”
她把資料擱在俞傾桌上,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
“還有什麼吩咐?”袁雯雯轉身。
俞傾下巴對著那疊資料揚了揚,“什麼項目?”
“哦,集團高層決定投資入股一家科技公司。”
“這麼大一個項目,我光是看資料,做儘調都要一兩周,你口氣倒不小,讓我十幾個小時就得完成。”
袁雯雯微微一笑,“所有資料我都給你準備齊了呀,前期儘調我也都完成,隻是寫一份法律意見書,費不了你多少時間。”
俞傾退到座位前,翻了幾頁資料,“就你儘調來的資料,能用?”
袁雯雯:“......”
俞傾抬眸,“你還有沒有一點職業素養?屬於你的本職工作,你聽說要調崗,直接甩手不乾,等著把責任推給我。”
袁雯雯反駁,“什麼叫把責任推給你,我這不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嘛。我現在才知道,在其位謀其職。”
“嗯。有道理。”俞傾笑笑,“你忙去吧。”
俞傾先去倒水喝,回來後,抱上這疊資料直接去了周允莉辦公室,門敞開著。
“主任。”
周允莉正回郵件,“俞傾啊,進來吧。”
“什麼事?”她接著回郵件。
俞傾把那疊資料放在桌角,“主任,集團要投資入股科技領域?”
“對。”周允莉這才看一眼桌上的資料,不用想,是袁雯雯把這個工作直接當皮球一樣,踢給了俞傾。
踢就踢吧。
反正對俞傾來說,信手拈來。
俞傾拿了最上麵一份資料翻開來,假模假樣在看,“主任,這個投資項目,您熟悉吧?”
“熟悉。”前期都是她經手,“要是有不懂的,你儘管問。”
俞傾把手裡文件放回去,“那我就放心了。”
周允莉沒細品她這話的潛台詞,“以後不管什麼工作,隻要不明白的,你就直接來問我,打個電話也行。”
她現在特彆好說話。
“那謝謝主任了,不過打電話多麻煩呀。”
“嗯?”
周允莉還在打字。
俞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您熟悉,又是您擅長的,今晚就麻煩您幫忙加班做出一份法律意見書。”
本來‘劈哩啪啦’在響的鍵盤,突然安靜。
周允莉倏地抬頭,臉上笑意全無。
俞傾跟沒事人一樣,“我晚上要跟傅既沉去約會,一點時間都沒有。麻煩您啦,主任。”
“今晚您要是來不及做好,明天上午給我也行。”
“對了,這些資料,袁雯雯交給我時,可是沒有任何交接手續,您一定要好好保管,萬一弄丟了,那可就是袁雯雯的責任。”
“您忙,不耽誤您了。”
也不管周允莉什麼表情,她轉身,揚長而去。
周允莉鼻息不由加重,半晌都沒緩過勁,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她有個手指壓在了字母a上,滿屏都是‘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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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午飯時間,俞傾給傅既沉發消息,賣慘:【我的傅總,今天你自己去吃飯吧,我沒資格吃(委屈)】
兩分鐘過去,也沒收到回複。
傅既沉看到了消息,他正交代潘秘書事情,沒急著回。
“下午上班後,你親自跟法務經理聯係,讓他把朵新跟樂檬那個商標和廣告語侵權案,轉給其他律師,至於理由,讓他自己想。”
潘正:“我一會兒安排好。”
他知道老板的用意,不想讓俞傾夾在中間難為情。
再往遠了考慮,萬一哪天大家知道俞傾是樂檬股東的女兒,會給人留下口舌,老板這是要提前避嫌。
他提醒老板,“您要不要跟俞律師解釋一下為什麼突然把案子轉給彆人?”
“不用,她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頓了頓。
傅既沉還以為潘秘書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安排。
“俞傾出於職業素養,她肯定不會把朵新這邊的案情透露一絲給樂檬,反倒還會一心一意為我爭取利益。就因為這樣,我不能讓她跟她父親因為這件事隔閡更深。”
他揉揉眉心,現在又多個秦墨嶺添亂,她的處境就更尷尬。
潘秘書沒彆的事,關上門離開。
傅既沉這才回複俞傾:【你的確沒資格吃,你那個備注把我形象徹底毀了,你說你還好意思吃?不過你有資格看著我吃。】
俞傾:【!!】
她又發去一條:【我真不去吃了,趁午飯時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給你改備注,正好省你一頓飯,也算是對你的補償。】
傅既沉:【你省那一頓,我也發不了財,怎麼就叫補償了?】
俞傾:【怎麼就不叫補償了?你不知不知道,作為碎鈔機,我從來沒吃飽過!這些年來,我基本每天都是饑腸轆轆。餓了二十多年,你確定我要好好吃一頓,不會把你吃得傾家蕩產?】
傅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