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琳該說的都說了,她感謝一番周允莉,起身告辭。
袁雯雯下意識咬咬唇,她感覺,自己在助紂為虐。
明明,錢老板什麼都沒做錯。
可朵新聯合著另一個經銷商想要搞死他的市場,還不用一分錢的賠償。
她突然就想到,這跟渣男騙老婆假離婚有何區彆?
說是為了在老婆名下買房,花言巧語騙老婆離婚,可離婚後,渣男再也不願複婚,拿著房子和錢跟小三雙宿雙飛去了。
原配基本淨身出戶,一毛錢沒拿到。
然而,法律卻不管你假離還是真離,反正你離了。
這操作簡直又騷又毒!
“發什麼呆呢!”周允莉在桌上敲兩下。
袁雯雯嚇一跳,回神。
“主任,我覺得這樣搞,不太合適吧?”她現在仿佛有點理解當初俞傾為什麼要跟肖以琳吵架。
弄得她也想跟肖以琳吵一架。
“不合適?”周允莉反問,“哪兒不合適了?”
不等袁雯雯張口,周允莉接著道:“你當初頂替俞傾崗位時,你怎麼不說不合適了?你寫的法律意見書不合格時,讓俞傾給修改,你怎麼不說不合適了?你進傅氏法務部還是你舅舅托的關係,你怎麼不說不合適了?”
袁雯雯:“......”
她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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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俞傾接到周允莉電話,通知她,朵新侵權案子交給彆的律師,讓她一心一意跟進投資科技領域的那個項目。
“謝謝主任。”
周允莉不鹹不淡‘嗯’了聲。
俞傾知道,周允莉還在生氣,氣她把法律文件書直接推給她完成。
掛上電話。
俞傾看著手裡的文件若有所思,讓她頭疼的樂檬案子,不需要她過問了。
隻有一個可能,傅既沉的安排。
正走神時,俞傾接到傅既沉消息:【我在地下停車場等你。】
俞傾:【你今天這麼早下班?】
傅既沉:【去爺爺家。】
原來如此。
俞傾收拾好,直接乘總裁專梯下去。
坐上車,她打開她的期貨賬戶瞅一眼。
白天忙了一天,忘了登錄。
傅既沉看到了她屏幕界麵,“你現在賬戶裡隻剩能買一手的錢了吧?”
俞傾點頭,“原本我賬戶裡有不少錢,前幾個月跟我爸鬨矛盾,氣得忘了關注賬戶,正好那段時間,我買的期貨合約臨期,又遇上暴跌,被強行平倉,那次血虧。”
默了默,傅既沉提醒她,“你想讓我一周,就是五個工作日內給你賺兩百萬,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得給我本錢。你賬戶裡那點錢,想要賺個兩百萬,等於癡人說夢。”
他想知道的是,“你是怎麼打算本金的?”
關於本金,俞傾早有打算。
“傅總,杠杆收購,你肯定很熟悉,對吧?”
傅既沉不解:“怎麼扯到杠杆收購上了?”
“我想說的是,跟它有同工異曲之妙的,借雞生蛋。”她微笑著,“我想借隻雞生個蛋。”
“問誰借雞?”
俞傾沒吱聲。
答案已經很明顯,問他借。
傅既沉看她,“你問我借錢,然後用我的錢給你賺錢?”
俞傾連連點頭,“我是這麼打算的。畢竟,你是我最依賴的人。”
傅既沉:“你接著做夢。”
俞傾往他那邊挪了挪,伸手抱住他,眯上眼,裝作說夢話,“誒呀,傅總,你乾嘛給我兩千萬呀!啊?兩千萬隻是我一個月零花錢?是不是有點多?什麼?以後在兩千萬基礎上每個月百分之十遞增?好吧,那我收下了,不然你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受挫,這樣我就罪過了。”
傅既沉:“......”
被她氣得啞然失笑。
到了公寓樓下,俞傾下車,傅既沉直接去爺爺家。
俞傾目送汽車離開。
到家,她去了樓上書房,剛坐下來,魚精給她打來電話。
“喂。”
俞Z擇沒說話。
話筒裡傳來的是父親的聲音。
“俞Z擇,你說說你想乾什麼!俞傾她都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了,你還敢替她瞞,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還是你覺得你有本事把這事兒給平息了?嗯?”
俞傾手上動作微微一滯,魚精這是偷偷給她通風報信,父親知道了她的事。
紙包不住火,因為秦墨嶺橫插一腳,父親知道,也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父親的聲音接著傳來,“我沒想到,季清遠跟你同流合汙了!”
季清遠,她姐夫,俞Z歆那個沒說過幾句話的老公。
俞Z擇的聲音插進來:“爸,這你就不要怪季清遠了,他跟Z歆也是剛知道,頂多比你多知道一晚。”
“爸,俞傾既然這麼不想結婚,您彆逼她了,成不成?”
“你懂什麼?你們總覺得父母做什麼都是害你們,我現在跟你說不清楚,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明白了。”
“行了,你忙去吧,我找俞傾算賬去!”
俞傾掛了俞Z擇的電話,等著父親打進來。
是禍躲不過。
兩分鐘後,電話如約響起。
俞傾開了免提,順手拿過電腦旁的《失戀後成為更好的自己》。
電話接通,半晌沒聲。
俞傾像沒事人一樣,看自己的書。
俞邵鴻氣得快要發心臟病,“俞傾,你說你膽子是有多肥,你跑去傅氏集團上班,還跟傅既沉在一塊兒!”
他給女兒下最後通牒,“我給你一星期時間,你把你工作辭了,跟傅既沉之間做個了斷。”
“要是我不呢?”
“你要是照我說的做,我會考慮傅既沉麵子,暫時先不公布你跟秦墨嶺的婚事,你回來就和秦墨嶺領證,等明年辦婚禮時再公布你們婚訊。”
俞邵鴻把所有後果都說給她,“你要真一點都不為傅既沉麵子著想,我現在就公開婚訊,到時傅氏集團上上下下,會怎麼背後議論傅既沉,你心裡應該有數。”
俞傾抬頭,對著手機:“威脅我?”
“你親爹威脅你,總比有天秦墨嶺拿來威脅你好。我是你爸,凡事好商量,等秦墨嶺要決定公布了,那可真就沒有回頭路。”
俞傾翻了一頁書,再翻一頁。
又翻一頁。
俞邵鴻那邊,是一陣陣‘嘩啦嘩啦’的刺耳聲。
俞傾還在翻書,快翻到中間頁,一個字都沒看。
“爸,我是律師。”
“嗯。知道你嘴皮子不饒人。”
“這都是小意思啦。”
俞邵鴻:“......俞傾,你彆油嘴滑舌,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以為這事你嘻嘻哈哈兩句,就能過去?”
越說越氣,“要不是秦墨嶺放你鴿子,混賬在先,這事我都沒法跟秦家交代。現在兩家長輩隻有一個想法,你們這對半斤八兩,趕緊結婚!”
“結婚,不可能。公布就公布,無所謂。”
俞邵鴻以為她沒轍了,給她台階:“你回來吧,什麼話都好說。”
俞傾合上書,“爸,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我是律師,我怎麼會讓自己被威脅到呢?”
“既然你們選擇釜底抽薪,我就隻好魚傷網破。如果是您公布,我立馬找媒體,憑著我精湛的演技,我會在媒體麵前哭訴,我跟傅既沉相戀多年,您是如何棒打鴛鴦,非要拆散我跟傅既沉,讓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要是秦墨嶺敢沒經過我允許就擅自公布婚事,我分分鐘讓他變成男小三,把他釘在恥辱板上這輩子都下不來!”
“你...!”
“我什麼?爸,您是不是想誇我,反應敏捷,處事冷靜,特彆像您年輕那會兒?”
俞邵鴻:“......”
他深深呼口氣,好半晌才出聲,“俞傾,你說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那這就深奧了,要從遺傳學和生命科學說起。”俞傾微笑:“您現在有時間嗎?我可以免費給您科普一下這方麵的相關知識。”
俞邵鴻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