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納悶,“俞傾到底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傅既沉:“利益輸送。她跟他們肯定不會高談闊論,擺道理。”她自己就擅長預算和投資分析。
另外兩個董事還投資了不少公司。
俞傾用模型計算出,要是跟她合作,他們最終獲利多少。
而這些利益,是從俞氏銀行輸出,之後,俞氏銀行就把這兩個董事投資的公司發展成大客戶。
俞傾利用了他的資源,空手套白狼,光憑著資源整合,就為俞氏銀行謀了利益。
傅董:“接下來又是樂蒙科技,又是樂檬飲品,你跟俞傾想要走出第三條路,難呀。不過俞傾也不容易,願意迎難而上,積極解決兩家之間的利益障礙。”
通話結束,傅既沉盯著俞傾送她的那個儲蓄罐看。
暮色降下來,辦公室迎來不速之客。
季清遠來找他,之前在電話裡也沒說什麼事。
傅既沉提前讓秘書煮好茶,他自己還是喝白開水。
他打量自己辦公室,“今天蓬蓽生輝啊。”
非商務,季清遠從不過來。
即便是有商談,大多時間是約在外麵,他上次來傅既沉辦公室,還是好幾年前的事。
傅既沉把茶遞過去,盯著季清遠,“你不熱?還是我辦公室暖氣不足?”
季清遠站起來,這才脫風衣。昨天一夜都沒怎麼睡,今天討論了一天的項目研發方案,腦袋昏沉。
“我跟Z歆吵架了。”
傅既沉沒調侃他,“挺好,至少她願意跟你講話了。”
季清遠:“......”
看傅既沉的表情,不是幸災樂禍。
從這麼清奇的角度看,好像是這麼回事。
可俞Z歆說的是,季清遠,這日子再過下去,挺沒意思,趁早離婚。孩子給我,財產歸你。
以前他們日子過的再乏味,誰都沒想過要離婚。
季清遠今天過來,是請教傅既沉,“你之前跟俞傾鬨的差點分手,後來怎麼和好的?”她們姐妹倆的性格,應該有共通的地方。
傅既沉:“溝通,道歉。我道歉。”
季清遠點點頭,道歉的話,他能主動開口。
可溝通,太難。
俞Z歆根本就沒有和他說話的欲望,不管他問什麼,她總是敷衍,要不就打岔過去。
時間久了,他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在傅既沉那坐了會兒,季清遠去找俞Z歆。
俞Z歆今天加班,她在銀行風投管理部任職。
天黑了。
俞Z歆對著窗外發了半下午的呆。
回神,不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一些什麼。
她盯著無名指那枚沒有溫度的婚戒,如今除了孩子,除了兩家牽扯不斷的利益,她再也找不出她跟季清遠的婚姻存在的任何意義。
敲門聲響。
俞Z歆晃動鼠標,點擊電腦頁麵,這才對著門口:“請進。”
她以為是下屬過來彙報工作。
隨著門打開,她視線落過去。
看到季清遠,俞Z歆怔了兩秒。
等反應過來,季清遠已經關了門,在她對麵坐下。
道歉的話,想著時容易,真要說出口時,又異常艱難。
季清遠看向俞Z歆,如他所料,她不待見他,盯著電腦看。
“Z歆,你有什麼話,能不能攤開來說?你悶在心裡,我不知道。”
因為太陌生,他猜不透。
他想知道,她等他的這四年,到底在想什麼。
俞Z歆麵前有一疊廢了的材料紙,她拿支筆在上麵隨意寫著。
沉默了會兒。
季清遠再度開口,“要說你天生話不多,我可以理解,但你跟你家裡人,有說不完的話。”
俞Z歆抬頭,“因為我跟你不熟,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沒話找話說,問你你的那個她,結婚了沒,過得好不好,你是不是還會經常想起她。要不然,還是跟你說,我在想誰誰誰?”
“矯情。是不是?”
“眯著眼過吧。”
她低頭,接著亂寫。
季清遠喉嚨間像有烈酒灼燒,紐扣鬆鬆,還是悶得喘不上去。
他覺得,傅既沉比他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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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大半個小時過去,俞傾還在那把自己當成蹺蹺板,來回顛動。
傅既沉拍拍她的背,“睡覺吧。”
“不困。”
傅既沉沒辦法,隻能繼續看書,任她自娛自樂。
半小時前,她用自己的肚臍對準他的肚臍,找到一個中心點,橫趴在他小腹上,不停搖晃。
不知道她想的又是哪一出。
明天周一,又要早起。
“到底怎麼了?”
傅既沉看了幾頁,沒忍住,明知道是坑,還是主動問道。
俞傾:“我是把我心裡的想法,通過肚臍傳給你,肚臍以前是通心臟的,你知道吧?”
傅既沉:“......”
他放下書。
“還是你嘴說比較快。”
俞傾爬下來,盤坐在他腹部,“其實我是一點都不想說的,想跟你心有靈犀,哪怕你感知不到,我都不怪你。”
得了便宜還賣乖。
十有八.九,跟香水有關。
傅既沉承諾她:“二十年內,肯定讓你夢想成真。1999瓶是吧?”
俞傾:“我還是繼續用肚臍傳給你吧。”
傅既沉:“......”
一把拉住她,“五年內給你集齊。”
“晚安。”俞傾親了他一下,睡覺去。
臥室燈關了。
傅既沉默默歎口氣。
“俞傾。”
“嗯?”俞傾犯困,打個哈欠,“怎麼了?又要反悔?”
傅既沉決定跟她鬥智鬥勇,她用打不中靶心避開談情說愛,那他將計就計:“還是給你報個射擊班吧。隻要用心,總能射中靶心。”
“萬一,我要射中彆人的靶心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