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嶺:“沒注意。今天不是閒得慌嘛,無聊,就觀察了一下。你真打算換掉宣發公司?”
他轉臉看著她。
俞傾:“嗯。設計太土,可能覺得跟我們合作時間久了,關係維護的好,不會換掉他們,他們有些敷衍。”
電梯到了他們那層。
秦墨嶺摁住按鍵,提醒她,“文凝策劃公司,老板叫冷文凝。”
俞傾不認識,“怎麼了,你前女友?”
秦墨嶺:“季清遠前任。”
俞傾:“......”
秘書辦公區,不合適說這些。
俞傾示意秦墨嶺去她辦公室,門關上,她皺眉,“到底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我還以你知道。”秦墨嶺解釋:“冷文凝跟我們樂檬合作了六七年,那時你家還沒投資樂檬,季清遠跟你姐還不認識。”
“那就好。”俞傾攤開資料,開始忙起來。
“我不是針對誰,設計的東西不值那個價,宣傳方案老掉牙,我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要送到她手裡?”
秦墨嶺打量著她,“行。你說了算。看在咱倆同吃一瓶維生素C的交情上,我站你這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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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朵新的例會也散了。
趙樹群第一個走出會議室,還沒到電梯口。
“趙總監。”
趙樹群轉身,喬洋從身後追上來。
“有事?”
喬洋遞給他一份報表,“樂檬去年淨利潤19.6個億。想從秦墨嶺那裡分市場的蛋糕,就跟從老虎嘴裡搶食一樣,得拚命。現在他們團隊裡又多了一個俞傾,今年的市場,比去年難做。”
趙樹群微微頷首,邊看邊走。
喬洋提醒他:“北京這邊的市場,不能有什麼把柄落在俞傾手裡。不然一個負.麵輿論,會把我們的口碑都砸進去。”
趙樹群知道喬洋暗示的是什麼,誰都沒想到,俞傾會回到樂檬,會站在朵新的對立麵,連傅既沉的麵子都不顧。
關鍵一點,錢老板跟俞傾還熟識。
趙樹群回到銷售部,肖以琳正在辦公室,他敲敲她門,“過來一下。”
肖以琳把手裡的銷售報表‘啪’一下反扣到桌麵,他這個樣子,就跟她欠了他一個億似的。
當初都是你情我願,現在他後院著火,把賬全算她頭上。
“什麼事?”肖以琳也沒好臉色,靠在他桌沿,雙手抱臂,居高臨下望著他。
趙樹群:“錢老板跟卓華商貿,你那邊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肖以琳沒吱聲。錢老板難纏,怎麼都不願放棄做朵新經銷商,跟錢老板的合同要到十月份到期。
煩。
卓華商貿,老板實力太強,比較難管。
趙樹群這兩天沒休息好,公司的事,家裡的事,全都鬨心。
他揉著鼻梁,“我以為你上次經過俞傾那件事,檢討也寫了,也受了處分,能長點教訓。”
結果屢教不改。
跟卓華商貿的合同,他沒看仔細。
她說卓華老板答應了,先做分銷,準備十月份接錢老板的市場。
即便是分銷,今年也能賺不少。
袁雯雯那邊出合同,審合同,給通過了。
他就沒懷疑她。
天天那麼多合同,不管是他,還是副總裁,基本是眯著眼簽字,根本就不看具體內容。
畢竟有下麵的人審合了。
哪知道肖以琳串通了袁雯雯,把合同條款給私下改了。
等他知道的時候,卓華商貿已經打款準備發貨。
他工作也失職,沒仔細看合同,管理下屬不善。
“這段時間你把工作分一部分出來,我給你處理,你集中精力,親自去把錢老板這事給搞定。”
肖以琳:“你陪我去。”
“肖以琳,彆得寸進尺!”
這事對肖以琳來說,如今也很棘手,更燙手。“彆生氣了,是我不對。原諒我一次。”
趙樹群揮揮手,“把門帶上。”
肖以琳走了,辦公室安靜下來。
趙樹群閒下來時,就不由走神。
這幾天,陳言對他越來越冷漠,除了在孩子麵前,偶爾回應他一句,其他時間,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吱聲。
他問她,他要怎麼做,她才不離婚。
他從沒想過離婚,也不是不愛她了。
當時,陳言依舊沒說話,把手伸到他麵前。
他半天才反應過來,問他要工資卡。
以前都是每個月月初,他按時轉十萬給她,遇到節日,他還會多給她兩萬,讓她自己買喜歡的衣服或是包。
昨晚,他把工資卡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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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一天,在忙碌中,迎來暮色。
傅既沉結束海外視頻會時,已經六點鐘。
手機上,除了工作群裡的消息,沒有任何俞傾的信息。
【還在公司?】傅既沉發了條語音。
俞傾回過來:【嗯。正在想你,你就發來了語音。】
傅既沉:【我要是不主動給你語音,你打算悶不吱聲想我到什麼時候?】
俞傾:【打算想你到你發語音給我,然後我告訴你:傅既沉,我想你了。】
傅既沉盯著信息後半段。
他們昨天沒見麵。
在同一座城市,隔得並不算遠,兩天不見的話,說不過去。
【一會兒當著我的麵,說一遍給我聽。】
傅既沉在冰箱裡拿了兩瓶香水,去接俞傾下班。
他還有不少工作要處理,去接人的路上,一分鐘也沒閒下來。
不時 ,他會抬頭看一眼路標。
還沒到。
樓體廣告屏上,他們朵新今年的新品,已經開始循環播放。
到了樂檬樓下,傅既沉等了十幾分鐘,俞傾才出來,她本來得加班到九點多,他過來接她,她就把工作帶回家做。
緊趕慢趕,把手頭工作給處理好。
“好久不見。”俞傾關上車門。
“嗯。怕你想我,就送來給你看看。”傅既沉提醒她,“當麵要說給我聽的那句話,沒忘吧?”
看在他來接她的份上,俞傾就湊到他耳邊說了句:“想你了。”
傅既沉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一瓶香水,“工作辛苦了。”
俞傾一把拿過來,這瓶香水她以前都沒看過,這該有多古董。瓶子也彆致。
她問他,“是不是我再說一遍,我想你了,你還會給我一瓶?”
傅既沉把她臉推過去,“等你臉大了再過來。”
俞傾笑,抱住他,“我今天的臉,不小呀。”
傅既沉:“有點出息和骨氣。”
“在你和香水麵前,這些皆可拋。”俞傾把香水放在他左邊肩膀,她也隨之趴在他左肩。
之後,她把香水放在他右肩,她又起身,把下巴擱在他右肩。
“我就是棵牆頭草,哪裡有香水,我往哪邊倒。”
傅既沉:“......”
他垂眸看她:“一瓶香水,你就這麼開心?”
俞傾:“因為這瓶香水,是你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