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微妙的感覺,落在心坎。
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在湖麵,漣漪一圈圈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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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本來很美。
閨蜜也懊悔不已,都怪自己手賤,點開俞z歆微博,想看俞z歆上沒上線,結果就看到了那條動態。
還有季清遠的點讚和留言。
冷文凝靠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
那張喂食的照片,還有那句寶寶,像把利刀,從喉嚨直接紮向心臟。
烈酒淌過,灼痛。
冷文凝又要了一杯,仰頭,一口悶下去。
閨蜜奪下她杯子,寬慰她,“那張季清遠喂她吃東西的照片,一看就是擺拍,說不定就是季清遠媽媽不想兒子離婚,怕季清遠離了再來找你,就逼季清遠這樣做,秀恩愛,讓你死心。”
冷文凝忽然轉臉,“可就算被逼,他還是照做了,不是嗎?”
閨蜜啞口無言。
喧囂的酒吧,隻有她們這裡沉默著。
閨蜜勸她,“文凝,既然你心裡放不下,你為什麼就不能先妥協?你去找他,他不可能不心軟。說句你可能不高興的話,換我是季清遠,你在吵架的氣頭上去跟彆的男人相親,弄得人儘皆知,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冷文凝望著空空的酒杯,沒接話。
閨蜜晃晃她的腦袋,“回去吧,今晚我陪你夜談會。”
結賬,兩人離開。
不巧的是,冷文凝遇到了同在夜店的喬洋。
喬洋是跟堂哥喬翰過來玩,從洗手間出來,跟冷文凝迎麵遇上。
冷文凝扯個不屑的笑:“喬經理,這麼忙呢,都忙到夜店來了。”
來者不善,咄咄逼人。
喬洋也假笑,“是呢。在替傅總找以後要合作的策劃公司。冷總,您也是過來談客戶?”
冷文凝:“”
表情淡了許多。
閨蜜也認識喬洋,文凝策劃接的傅氏集團的單子,她也做過,但現在文凝策劃跟傅氏集團的合作,黃了。
水漲船高,反之,水竭無魚。
冷文凝接到的項目少了,自然,她的肉湯也會少。
今晚所有的火氣都聚到一塊了,她也忍不住想找個出氣筒。
“喬經理可真不容易,為了傅總,加班都加到這裡來了。我以前打工也是,暗戀我們的老板,做什麼都有勁。你也喜歡傅既沉?”
喬洋微笑,“拿傅氏集團的工資,敢不喜歡老板?就是不喜歡,也得裝著喜歡,您說呢?”
這時喬翰過來了,剛才她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假裝沒聽見,大步走到喬洋跟前。
他看看冷文凝跟她的閨蜜,然後對著喬洋說:“她們是向你推銷啤酒還是推銷保健品的?”
“”
喬翰一把拉過喬洋,“跟你說多少遍了,到夜店彆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講話,當耳旁風了?”
回到座位,喬洋笑了,“你故意的吧?”
喬翰:“你們女人之間,勾心鬥角,不累?”
喬洋抿著酒,“你以為我想?還能怎麼辦,我拿人工資,得替人辦事。得罪了冷文凝。”
喬翰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你彆話說一半,說清楚點。”
喬洋搖搖頭,“公司的事,你就彆問了。”
喬翰不知道冷文凝是誰,“她是你們集團哪個股東的閨女?”
“不是。”喬洋說了說冷文凝的爺爺還有她外公是誰。
喬翰明白了,“本來還想替你出出氣,現在你拿我撒撒氣吧。”
喬洋笑笑,“沒什麼氣不氣的。”
有些事,沒法說,她隻能跟堂哥吐吐槽,“她們奚落我,我不在意,誰讓人家有背景呢。我就怕她們到俞傾跟前挑撥,俞傾在傅既沉那吹吹枕邊風,我也就被吹走了。”
“我畢業就來傅氏,青春都奉獻給了它。我早上六點多到,晚上那麼晚才回。彆人下班了,我在加班,彆人睡覺了,我還在加班。好不容易拚到現在這個位置。我天天如履薄冰。就怕俞傾把我當成眼中釘。”
她用力捏著酒杯。
煩悶無處釋放。
喬翰讓她把心放肚子裡,“你問心無愧就不用杞人憂天,傅既沉敢把財務上那麼重要的事交給你,就已經說明問題了。至於俞傾,”
他想了想要怎麼形容,“她那個女人都沒把傅既沉放心上,你是不是要求有點高了,還想在她心上占有一席之地?”
喬洋:“”
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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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吧到現在,冷文凝一個字都沒說,支著腦袋,盯著窗玻璃走神。
閨蜜擔心,擰開一瓶水遞給她,“文凝,你彆”
“你少說兩句,我在想事情。”冷文凝打斷她。
閨蜜抿抿唇,識趣地閉嘴,望向窗外。
淩晨一點多,月朗星稀。
周末,路上的車不少,匆匆來去。
俞家彆墅的院子正熱鬨著,傅既沉和俞z擇還有季清遠在打牌。
三人全站著,煙灰缸放花園台子上,一個高腳凳臨時充當牌桌。
季清遠手氣不佳,從第一局輸到現在。
傅既沉理好手裡的牌,穩贏。
他撣撣煙灰,看了眼季清遠,“說句你可能不高興的話。”
季清遠覷他,“那你還說?”
傅既沉出牌,“因為說了我高興。”
季清遠:“閉嘴吧。”
一樓書房連著露台,俞邵鴻忙完,去露台抽支煙放鬆。還以為自己眼花,花園旁站著三個人,手裡煙頭的猩紅,一閃一閃。
他拿著煙,繞出去。
“半夜了,你們還不睡?”
俞z擇:“他們倆吃了一晚的西紅柿炒蛋,吃撐了,睡不著,找我打牌。”
“”俞邵鴻試探著,“那應該出師了吧?”
傅既沉和季清遠沉默不語,抽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看似在認真算對方手裡的牌。
俞z擇道:“沒。家裡西紅柿和雞蛋都用完了,他們打算一早去超市買,回來接著炒。”
俞邵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