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傾這話落下, 於菲和陳言忘了手裡的活,愣愣看著她。
鄒樂簫更是不敢置信,歪著腦袋看俞傾側臉, “你說的名分,是我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是你丈夫?”
俞傾反問:“不然我還能給他什麼身份?”
鄒樂簫接過話:“長期工具啊之類的。”
俞傾:“......”
她反手拍鄒樂簫腦袋,“你學壞了。”
陳言和於菲替她高興, 乾活都有了勁兒。
於菲道:“今天我們喝點紅酒,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俞傾沒法喝, 她準備給俞傾榨葡萄汁, “就約等於紅酒吧。”
一個晚上,鄒樂簫都黏著俞傾。
俞傾走到哪, 她跟到哪,就連坐下來吃飯,她也是緊挨著俞傾。
於菲瞅著她,“你怎麼跟個沒長大的小孩似的。”
鄒樂簫長長歎口氣,“我要是再不好好珍惜俞傾,等哪天她有了嫂子, 我就得避嫌,不能跟她走那麼近, 不然就是招人嫌”。
於菲秒懂, 知道鄒樂簫這幾天不在狀態是什麼原因。
原來是為情所困, 被傷著了。
俞傾用葡萄汁敬鄒樂簫, “我還是你二嫂。”
鄒樂簫笑笑,“也對啊。做不成你嫂子,那你就當我嫂子吧。”
掃興的話題沒再多聊, 她們品嘗陳言的手藝。
於菲直豎大拇指,“已經很多年沒吃過這麼好的家常菜, 我媽做菜一般,我就更不用說,現在天天食堂,好幾個月不下廚一次。看來我時不時就得讓你們過來聚一聚。”
俞傾口味挑剔,但也挑不出毛病。
她愛吃的幾樣,都格外清爽。
“你專門學過做菜?”她問陳言。
陳言搖頭,“我是個吃貨,以前全職帶孩子時,沒壓力,晚上就研究各種菜,孩子吃得開心,我特彆有成就感。”
現在在SZ上班,自己做不好的菜會請教大廚,他們稍微點撥兩句,味道就變得不一樣。
俞傾決定回家跟家裡廚師學做蔥油麵,以後生了小魚苗,她也要適時露一手,給傅既沉和小魚苗做個愛心牌宵夜。
她想起以前,父親給她做過一道菜,雖然難吃,但她還是記在了心裡,一直記到現在。
桌上,於菲的手機振動,是兒子的電話。
她接聽,“還沒睡呢?”
“沒。媽媽,你到露台來。”
還不等於菲說話,電話掛斷。
於菲起身,“我兒子不知道搞名堂,讓我到露台。”
她們放下筷子,一塊過去看個究竟。
拉開窗簾,所有人都‘哇’了一聲,包括於菲自己。
好多串氣球,藍粉白都有。
上麵還貼了發光的小星星。
於菲沒往樓下看,但知道,這是陸琛的小把戲。
陸琛跟兒子在樓下,於菲的公寓在三樓,不算高,他用線拽著氣球,就想著她往下看時,他跟她說兩句。
哪知道,樓上始終沒聲音,於菲也沒找兒子說話。
他耐心等著。
再次抬頭時,那幾根細線斷掉,飄飄揚揚,從空而降,落在他頭頂。
於菲把扣住氣球的線剪斷,氣球拿進去了,窗簾拉上。
兒子想笑,憋住。
他寬慰父親:“爸爸,如果你堅持三十年的話,媽媽可能會考慮原諒你。”
陸琛不指望於菲能原諒他,隻是想把以前給她策劃的四十歲生日驚喜都給她。
“走吧,回姥姥家。”
不知不覺間,兒子已經長大。
快到一米八,馬上要趕上他的身高。
陸琛拍拍兒子的肩膀:“謝謝你沒怪爸爸,也沒恨爸爸。”
“先彆客氣。”兒子道:“媽媽跟我說,如果三十年後,我能做到比你好,我是個好爸爸好丈夫時,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得好好給你上堂人生課。就像我以前考不好時,你教訓我那樣。”
陸琛用力握了握兒子肩頭:“爸爸期待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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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幾個女人沒心思吃飯,圍在那看氣球。
粉色和藍色氣球是點綴,白色氣球才是今晚的主角,每個上麵都有手繪,一共二十二幅手繪圖。
今年也是於菲跟陸琛認識的第二十二年。
每幅手繪圖都是一個故事。
其他三人隻看個熱鬨和感慨,隻有於菲看得懂每個場景。
俞傾認真看完了這麼多,“是陸琛畫的?”
於菲點頭,“嗯,他畫畫不錯。”沒想到他還清楚記得那麼多事,有一些,要不是他提及,她已經想不起。
也算曾經,沒有錯付。
鄒樂簫把滿屋子的氣球都拍下來,自己沒經曆過這樣的驚喜與感動,隻能從彆人的故事裡感受一二。
“俞傾,二哥給過你什麼驚喜?”
俞傾:“很多。時間軸跨年,香水,機器人。”宴會上突然出現。
最最驚喜的就是,給她的那張留言條。
做個差不多的好人。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傅既沉打來電話。
俞傾走到餐廳接聽,“你那邊結束了?”今晚他有宴會,不少朋友聚一塊,少不了要喝酒打牌。
傅既沉:“現在在會所,還要有一會兒,我讓俞Z擇去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