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沒追,年底忙。】
其實她知道,俞z擇就是想問,最近有沒有跟鄒樂簫一塊追星,知不知道鄒樂簫的近況。
俞z擇望著窗外,太陽剛剛升起。
他現在在上海,昨天的航班直接從國外飛過來,到上海分行開個會,今天傍晚的航班回北京。
聽說北京現在在下大雪,他這裡晴朗無雲。
原本要倒時差,這會兒也沒了困意。
不知道是從哪一天起,心裡有個牽掛,越來越清晰。
以前俞傾跟他說過,她喜歡北京,因為他在這。當時他竟然信了,現在反應過來,她是信口開河哄他高興。
她留下來,是因為傅既沉。
他現在也覺得,那麼多城市,還是最想待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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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多,鄒樂簫從家裡出發。
大街小巷都洋溢著過年的氣氛,偏偏這幾天,又是北京一年裡最安靜的日子。
今天到所裡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領化妝品套盒,開會,再打掃各自的辦公區,邊整理工位邊聊八卦。
難得的放鬆時間。
“樂簫,是哪個富二代追你?”同事八卦。
鄒樂簫笑笑,“不是我。”
“你們美女就是低調,問了其他兩個,也都說不是她們。”
鄒樂簫想說,不是她願意低調,是真的沒人願意花這個心思追她。即便有人追,也是直接買禮物給她,不會大費周章給整個所裡的同事送禮物。
下午三點多,有同事陸陸續續離開,他們買了晚上的票回老家。鄒樂簫在辦公室也無事可做,她拎著這份套盒和新年的美好願望,也提前離開律所。
等電梯時,遇到於菲。
“聽她們說,你否認了,真不是追你的?”就連於菲都好奇,沒忍住問了句。
鄒樂簫半開玩笑:“要真的是,我還不n瑟一下?早就發朋友圈了。”
她岔開話題,“過年要出去旅遊嗎?”
於菲搖頭,“兒子有補習班,沒法去。我也懶得出去,就窩在家裡好好歇歇,看看電視,刷刷手機。”
她問:“你呢?打算出去玩?”
鄒樂簫還沒打算,不管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小姐妹約她去時裝周,她以忙拒絕了。
“跟你差不多的安排,在家補覺。”
她想去看看小魚苗,可又怕遇到俞z擇,會讓他不自在。
以後等俞z擇結婚了,她就更不能想去就去。
到了樓下,鄒樂簫跟於菲道彆。
一個人在車裡坐了會兒,她打開那個套盒,美得有點夢幻的感覺。這種驚喜從來都不屬於她。
她隻是一個觀眾,見證彆人的幸福。
回到家,父母都還在公司忙。
鄒樂簫換了一件厚羽絨服出門,一個人在家,容易胡思亂想,她打算走到銀行去接爸爸下班。
之前她假扮俞z擇女朋友,為了跟俞z擇約會,她騙爸爸說要加班,結果害得爸爸做了宵夜送過去,撲了一個空。
她一直過意不去,這次就當彌補。
人行道上的積雪還沒來得及清理,留下數串腳印,深淺不一。
鄒樂簫沒走彆人走過的地方,她靠著裡邊,重新踏一串腳印。雪地靴落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清脆的聲響。
平常開車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今天她走路過去,才用了半個多小時。
“鄒樂簫。”
一個磁性又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剛下過雪的空氣清新冷冽,連帶著他的聲音也格外悅耳。
鄒樂簫跟做夢一樣,猛地回頭。
俞z擇的車已經慢慢靠在路邊,他推門下車。
風大,他單手把風衣紐扣扣上,朝她這邊走來。
有些想念,就是在某一個瞬間,洶湧而至,怎麼都控製不住,它卷走僅有的那點殘存的理智和克製,衝毀了大壩,決堤而來。
她還是喜歡他,還是那麼想他。
俞z擇穿過機動車道,走近。
再往前走就是俞氏銀行大廈,這裡也是去接父親下班的必經之路。
鄒樂簫怕他誤會,收了收思緒,趕緊解釋,“我過來找我爸。”
俞z擇點點頭,他沒以為她是為了在這等他出現。他臨時改了航班,誰都不知道。“放假了?”他問。
這句話說出來也是廢話,若是不放假,她哪有空在這壓馬路。
鄒樂簫:“嗯,今天剛放假。”
她禮節性的問了句,“你們呢?”
俞z擇:“昨天就放假了,有部分人要值班。”他剛從機場回來,沒想到能遇到她。
他現在特彆想知道一件事,“跟你那個大學同學在一起了嗎?”
鄒樂簫:“”
他像個長輩一樣關心她,這麼迫不及待希望她嫁出去。
甚至為了親口確認消息,半路把車停下來,主動跟她打招呼。
為了讓他徹底安心,她掙紮數秒後,忍著疼,點頭,“他對我特彆好,我覺得能處下去,就接受他了。謝謝俞總的關心。”
俞z擇不知道是今天北京的風太冷,還是他穿的不夠多,不由一個寒噤。
半晌,他道:“挺好。”
鄒樂簫微微一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衝他揮揮手,轉身往前走。
走了幾步,她把羽絨服帽子戴上,將拉鏈拉到最上頭,堵住了嘴。
這幾年的暗戀和喜歡,就像這場雪,落下來,融化掉。
很多年後,除了自己,沒人還會記得。
俞z擇一直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直到她的背影一點點遠去,最後成了一個模糊的點。
也直到這一刻,心裡的那份牽掛和喜歡,才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