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清遠從俱樂部出來,天色不早,到家時已經天黑。
俞Z歆的車還沒回來,他問管家,“Z歆一般幾點到家?”
管家:“不好說,不去酒吧的話,一般十點左右,今晚司機沒回來,應該是去酒吧了。”
季清遠蹙眉:“酒吧?”
管家點頭,“會所裡的酒吧。”
具體哪家,他也不懂,有時俞Z歆來得晚了,會跟他提前說,讓他們都不用等她,早點休息。
季清遠給司機打電話,正是他常去的那家會所。
他拿上車鑰匙,自己驅車過去。
到了酒吧,季清遠找了一圈,在角落的位置上看到熟悉的身影。
俞Z歆麵前有兩杯酒,她趴在桌上,望著駐場歌手那個方向。好像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清遠找個離她不遠的位子坐下來,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不知道是歌手唱得讓她動情,還是因為觸景生情,她用指尖輕拭眼角,然後還是像之前那樣,安靜趴在那裡。
整個人看上去都是悲傷落寞的。
他移步過去,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俞Z歆感覺旁邊有人,募地轉頭,不由錯愕,“你怎麼在這?”
季清遠沒說特意來找她,指指樓上,“有應酬,看到了你的車。”
俞Z歆點點頭,她坐直,“找我有事?”
季清遠看看她杯子裡,也喝的差不多,“回家吧。”
俞Z歆沒動,看著他,“冷文凝離婚了。”
季清遠跟她對望,“我聽說了。”若頓,“你天天倒是有空關心彆人離不離婚。”也從來不問問他怎麼樣。
七個月,一次也沒過問過。
他反問,“冷文凝離婚,跟你有關係?”
俞Z歆:“......”
季清遠起身,把她椅背上的外套拿下來丟給她,“回家了。”
俞Z歆突然看不懂他,也許,他跟她一樣,要為利益考慮,這個婚,誰都輕易離不起。
這麼想著,她竟莫名輕鬆不少。
到了院子,季清遠打開駕駛座的門坐上去。俞Z歆猶豫了下,要不要坐他的車,還是坐自己的。
車窗降下,季清遠瞅著她。
俞Z歆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這是第一次坐他開的車。
車裡一路安靜著,她想問問他,是不是過幾天還要走,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吞下去。
愛走不走。
季清遠等著她找他說話,結果她半天不吭聲。
他餘光看她一眼,“過節給你的轉賬支票,是不是都沒收到?”
俞Z歆:“收到了。”
過了幾秒,“謝謝了。”
季清遠沒愛接話,道謝的話一點誠意都沒有。
就這樣一路沉默到家。
俞Z歆瞅了眼臥室的行李箱,把手機拿去充電。她不知道這個行李箱是不用了,還是打算明天就走。
季清遠推著行李箱去了衣帽間,“Z歆。”
這個稱呼,時隔那麼久再聽,說不上來的滋味,“乾嘛?”
“哪個衣櫃給我用?”他剛才看了下,都被她衣服給占滿了,他也不敢隨便動她衣服。
俞Z歆試探著說了句:“反正你過幾天還就要出差,就放在箱子裡吧。”
季清遠:“......這半年不出差。”就算出差,也是短途,用不著這麼帶這麼多行李。
俞Z歆:“隨便放。”
季清遠突然想起來,“我以前那些衣服呢?”
俞Z歆還以為他不回來住了,或許回來後也是分居,都搬到了隔壁客臥。“以為你在外麵有家了呢。”
季清遠被氣得口不擇言:“嗯,孩子都有了。”
俞Z歆:“......”
她拿上睡衣去了浴室。
季清遠兩手叉腰站了會兒,打開衣櫃的門,哪個地方有空他就往哪裡放,還把她衣服使勁往邊上推推。
等他把全部衣服整理好,已經是半小時後。
俞Z歆還在泡澡,他望著浴室門,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句話給氣著了。
又十分鐘過去,俞Z歆還是沒出來。
季清遠拿上浴袍,去了隔壁浴室。
他洗澡時間快,二十分鐘就結束,擦著頭發回臥室。
俞Z歆還沒出來,不過透過浴室的門,可以看到她從浴缸裡出來了,沒一會兒,電吹風的聲音傳來。
季清遠思忖片刻,到她化妝台上找了一片麵膜放在她床頭櫃上。
他靠在床頭,不時朝浴室望兩眼。
終於,門開了。
季清遠翻開手裡的雜誌,若無其事看起來。
俞Z歆麵無表情出來,繞過床尾,直接去了自己那側床。
看到床頭櫃上的麵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