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玩鬨著,房門被敲響。
霍昭譽放下程鳶去開門。
兩個年輕的男仆站在門外,手上各捧著一堆禮盒。
“少爺,少夫人,這是夫人準備的回門禮物。”
其中高個的男仆如是說。
霍昭譽讓開一步:“進來吧。”
男仆們把禮盒放到地板上,那兒本就放著一堆禮盒,這再放過去,幾乎成了一座小山。
程鳶頭痛地抓頭發。
書裡麵霍母可沒摻和兒子回門禮的事。
她知曉書中劇情,也就說了幾句話,霍母那邊好感也太好刷了吧?
霍昭譽看到一臉頭痛的樣子,抓住她的手,親了下她的手背,幸災樂禍地笑:“我送的禮物你不要,我媽送的,你該不會推辭了吧?”
程鳶心有不爽,眼睛一瞪:“不是你偷偷安排的吧?”
“我發誓,我是清白的。”
霍昭譽搖頭舉手,暗暗得意了會,小聲嘀咕:“不過,我媽這次真給力了。早說了,愛屋及烏,咱媽一定會疼你的。”
“你才烏鴉呢!”
程鳶推他一把,要去看霍母準備的禮物。
霍昭譽攔住她,戲謔道:“不想做烏鴉啊?那你想做什麼?鳳凰?小鳳凰?老婆,你說,我喊你小鳳凰好不好?”
他給她起愛稱。
程鳶的名字取自鳶尾花,不太好起愛稱,一度難壞了他。
“你還可以再幼稚點!”
“好啊,小鳳凰,親親小鳳凰……”
程鳶被他喊得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彆鬨了,我看看咱媽準備了什麼。”
咱媽,是個美好字眼。
霍昭譽心情好,收了玩鬨的心思,陪她一起看禮物。
顯然,霍母帶著長輩獨有的世故,給程父準備的是名貴煙酒,給程母準備的是上好的美容產品和保養品。
體貼周到又不失豪門的氣派。
程鳶含笑收下了,隔天回門,全帶了回去,但因為禮物太多,後備箱放不下,便開了兩輛車。
霍昭譽開的是一輛炫藍色超跑,載著心愛的小嬌妻。後麵是輛同款黑色豪車,開車的是老管家平伯,載著兩個男仆,用於搬運禮物。
上午十點,兩輛豪車才到汀水公寓樓下,就聽到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
程鳶坐在車裡,有點懵,隔著鞭炮炸開的煙霧,看到公寓樓下聚集了不少人,他們三五成群,交頭接耳,時不時伸手指過來,嘴裡嘰喳說著什麼。
這應該是吃瓜群眾吧?
大都市裡人情冷漠,回個門而已,似乎有點不對勁。
隨著鞭炮聲的結束,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她高嫁的事讓人知道了。
“來了,真來了,那車是豪車啊,真氣派!”
“可不是。聽說嫁了個豪門,男方家可有錢了。”
“呦嗬,這可真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見過那程家閨女,長得也不算多漂亮啊!”
“這可就應了一句老話:長得漂亮,不如嫁的漂亮!”
……
吃瓜群眾的閒聊言語飄進豪車裡。
降下的車窗,六歲的小女孩探著腦袋往裡看。
她生了一張嫩白的臉,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咕嚕嚕轉著,透著股機靈勁兒。
“帥帥的大姨夫,大姨,你們終於來了,我們都等好久了。”
她是真機靈,嘴巴甜,知道先喊大姨夫還是帥帥的大姨夫討個巧。
霍昭譽對程家的人際關係了如指掌,知道這是大姐程萍的獨生女兒,叫曾諾,是目前老程家唯一的外孫女,非常受寵。他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對程家人都是很高看的,即便是才六歲的曾諾,也不怠慢,當然她那句“帥帥的大姨夫”也戳到他心坎上就是了。
於是,他摸了下她的腦袋,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個厚厚大紅包:“初次見麵,給美美的小諾諾。”
他笑如鄰家大男孩,陽光又燦爛,美顏盛世迷人眼。
曾諾吧嗒一口親他臉上:“要帥帥的大姨夫抱——”
可真是討喜死了。
霍昭譽輕笑著說:“那你先讓讓,大姨夫要推門下車,小心撞到你。”
他這麼說時,副駕駛位的程鳶已經推門下去,繞到一邊,把曾諾抱了起來,然後,朝著父母走去:“爸,媽,怎麼放鞭炮,多危險。”
“跟物業報備了,喜慶一下。”
程父回答著,伸頭看向她身後的女婿。
霍昭譽被他看得心一抖,忙挺直背脊,走過去,到了程家父母麵前,躬著身,擺著女婿的謙遜恭敬:“爸,媽,讓你們久等了。”
程母沒見過這麼俊帥貴氣的男人,頗有點兒不好意思,手腳也不知道怎麼放。她不自然地笑著,語氣是熱情的:“來了啊,快進去吧,天氣可熱哩,家裡給你們準備了冰鎮的西瓜。”
“謝謝媽。不過,大熱的天,您們家裡等著多好,要是曬中暑了,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霍昭譽俊美的臉含著笑,改口改的熟稔自然,說話又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母子呢。
程父本以為他這樣家世顯赫的子弟會有些目中無人,但看他這麼個言行,挑不出錯不說,還讓人打心眼裡喜歡。
試問長得好,家世好,自己開公司也是個很有能力的,現在看來還是個懂禮孝順的孩子,怎麼能讓人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