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寧看來,這次回門宴的主要目的是——秀恩愛。
她這個單身狗吃狗糧吃到撐,半路就退了場,順道把程鳶拉進了房間。
“二姐,跟你商量個事?”
她一臉神秘兮兮。
程鳶來了點興趣:“什麼事?”
“嘿嘿,好姐姐——”
程寧把她推坐到床上,給她捶背又捏腿,狗腿地笑著:“你看咱們程家三千金,到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你不是喜歡管我嗎?現在把我的婚姻大事管一管唄?”
程鳶:“……”
她這是想結婚了?
“你戀愛了?”
“沒。”
“那提什麼婚姻大事?”
她絲毫沒聽懂程寧的暗示,還見機補刀:“你先找個對象再說吧。”
程寧找過對象,但缺好對象,見程鳶沒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開門見山了:“二姐,見過昭譽哥後,對象就不好找了。”
“關他什麼事?你看上他了?”
“沒,我還沒那麼沒品。”
程寧撇嘴,總覺得自己被她小瞧,勉力壓下那股不快感,繼續說:“這對象是好找,可跟昭譽哥不相上下的就少了。你想想,昭譽哥是霍氏太子爺,未來霍氏集團的掌權人,我這個掌權人妹妹找個太差的,也丟你們的臉不是?”
程鳶真想嗬嗬她一句:你委實想多了。
可到底是自家妹子,也不能太打擊人,便委婉說了:“你彆瞎擔心了,無論是找男朋友還是找老公,對你好的最重要。”
“什麼是對我好呢?大姐夫對大姐夠好了吧?可知道姐姐不能再生了,還不是天天吵?如果不是你當年創業成功,說不準他們就離婚了。”
對於這件事,程鳶是清楚的。
大姐程萍結婚沒多久就懷了孕,可孕檢時發現子宮長瘤,好在良性的,生女兒時順帶剖了出來。可休養兩年後,準備要二胎,卻因為子宮還在長瘤遲遲懷不上。
農村人多封建,還固守著重男輕女的傳統。
這些年程萍看了不少醫生,吃了不少藥,還是沒效果。
眼看著要離婚,恰逢程鳶創業成功,說話也有底氣,便跟曾大龍及父母協商,如果程萍兩年內不能生育,便出錢代孕。曾大龍跟程萍感情還不錯,主要是深受父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壓力,才跟妻子生了隔閡。她這樣一說,他便沒有再提離婚的事了。
可即便如此,程鳶也不認為是金錢保住了大姐的婚姻。
她看著女孩兒嬌豔如花的臉,訓道:“大姐跟大姐夫的事你知道多少?彆亂扯。”
“我真沒亂扯,貧賤夫妻百事哀。我未來是一定要嫁個金龜婿的。”
聽聽,真任性又驕矜的姿態。
程鳶沒好氣地說:“那你嫁去吧,隻要你有本事。”
“我是沒你有本事,我也承認,所以,我這不是要借你的光嗎?”
她能屈能伸,立刻擺出伏低做小的樣子:“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昭譽哥一定身邊很多優質男,保不準還是個深情的。二姐,你也幫我留意下,給我找個真命天子啊。”
原來她說來說去是打了這個主意。
程鳶沒有給人牽紅線的興趣,哪怕自家妹妹,也不接這燙手山芋,委婉拒絕了:“你才多大?想這些做什麼?”
“不是我小,是你真大,26歲了,擱老家,你都是老姑娘了。”
程寧說到這裡,有點羨慕妒忌恨了:“二姐,我沒有你幸運,二十六了,還能老牛吃嫩草,還是個豪門嫩草!我的青春很短暫,必須用來找一張長期飯票。”
“夠了!”
程鳶聽不下去了,冷著臉訓道:“你聽聽你說了什麼話!赤果果一個拜金女!我缺你吃缺你喝了?你就這麼想找彆人養你?”
她一惱,聲音就抬高了,話語也有點紮心。
程寧是個爭強好勝的,暗裡處處想跟程鳶一較高下,此刻,尊嚴受損,紅著臉喊回去:“你嚷嚷什麼?我是不是你妹妹?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我嫁的好了,還能忘了你?”
“你這思想可真好了!”
程鳶冷笑了:“我不幫你,還是對不起你了!”
“就是!”
程寧梗著脖子回擊:“你創業成功了,你能耐了,你還嫁進豪門了,你是咱們程家的大功臣,你享受著全家都依仗你的虛榮,你生怕我比你好了!”
“啪!”
程鳶沒忍住,給她一個耳光:“你、你!”
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寧不可置信地看她:“你打我?”
她眼裡浸了淚水,紅紅的,恨恨的:“被我說中了?你虛榮,自私,霸道,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她們吵吵嚷嚷的聲音終是吸引了外麵人的主意。
房門被推開。
霍昭譽跟程母及程萍進來了。他掃一眼,感覺到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氛圍,站到了程鳶身邊,握住她的手,輕聲問:“怎麼回事?你們吵架了?”
程鳶還氣著,甩開他的手,指著程寧:“你讓她自己說!”
她還在給程寧台階下,也不想說那些丟人的話。
但程寧可不怕丟人,徑自說:“我想擴大圈子,交些跟昭譽哥一般有能耐的朋友,可姐不幫我,還打我,你看我這臉,她絕對是妒忌我美貌。”
她說完,鬆開手,嫩白的臉上確實殘留一個鮮紅的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