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晚上跟霍昭譽蜜談時, 提到了這個人生懷疑:“大姐說, 一孕傻三年, 我是不是變傻了?”
“不可能。”
霍昭譽下意識地否決,又半路改了口:“不如我考考你。1+1等於幾?”
“2……你什麼意思?”
“反應還算靈敏,放心,沒傻。”
程鳶:“……”
她不服:“我不就是懶散些, 沒去想孩子的姓名嗎?你呢?想了嗎?”
“想了。”
霍昭譽回的相當自信:“確認你懷孕的第二天, 我就想好了。本來準備給你個驚喜,現在你既然問起來, 跟你說說也無妨。你現在要聽嗎?”
他可真積極。
程鳶來了興趣:“說說看。”
霍昭譽咳嗽兩聲, 一派肅穆:“我心昭昭,久懷慕藺。”
程鳶:“???”
她懵了兩秒鐘:“你說什麼?”
霍昭譽聲音溫柔,深情地解釋:“我的心明明白白, 我長久的思慕你。”
情話?
程鳶不解風情了:“你不是給孩子起名?說這些做什麼?”
“你彆急。我這是說孩子名字的寓意。”
霍昭譽慢慢揭開謎底:“你看, 我心昭昭, 久懷慕藺。我姓霍,你姓程,就取你姓氏的諧音, 成功的成。所以,女孩就叫霍成慕, 男孩就叫霍成藺。怎麼樣?”
他很自得:“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這麼起名, 才不愧我們的愛情。”
瞧這自戀的功力!
程鳶無言以對,隻道:“還行吧。”
霍昭譽對她這個反應不滿意:“怎麼也要誇一誇啊?”
“很不錯。”
“有點敷衍。”
“此名隻應天上有,人間難的幾回聞。”
“有點浮誇。”
他意見真多。
程鳶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又說了一句:“此名甚合我意。”
“嗯。”
他終於滿意了:“我亦然。好鳶鳶,我們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
程鳶:“……”
她轉開話題,問及他的歸程。
霍昭譽估量下時間:“再等半個月吧。怎麼,想我了?”
程鳶沒遮掩,低聲應了:“嗯。想你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聲音低沉含了笑:“有多想?”
“也沒多想。”
她不想他太過得意,要掛電話。
他沒阻攔,隻說:“乖,我明天回去看你。”
“不用。也沒到非見不可的想念程度。”
“收回後麵那句紮心的話,乖,我明天就回去。”
他說完這句,也不等她多說,就掛了電話。
程鳶不想他回來,怕影響他工作進度,又給他打回去:“你真不用回來,這才離開幾天,一周吧?媽知道了,肯定會訓你。”
“訓就訓,我又不怕。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等我。”
程鳶:“……”
好吧,她嘴上不想他回來,心裡還是期待他回來的。
可惜,他到底沒回來。
霍昭譽隨父親趕赴法國處理產業。
馮雅在那邊投資的幾家釀酒廠盈利虧損,需要他們核查原因,商量解決辦法。
這一去就是半個月。
程鳶懷孕也滿了三個月,母體跟胎兒都很健康。
老夫人很高興,重重獎勵了照顧她的仆人、營養師以及護理醫生。
那護理醫生是京都有名的產科女醫生,四十歲上下,還很會看胎相。
三個月,B超還不太確定,她便篤定說:“這胎是男孩。”
老夫人十分相信她,高興之餘,又重重獎勵了一乾人等。
馮雅也不例外,知道兒媳懷了男胎,給明熠樓的仆人都包了大紅包。
整個霍宅都知道程鳶懷了男胎。
程鳶很不高興,老夫人跟婆婆明顯的重男輕女思想讓她很不舒服。當然,除了不舒服,她還有個隱憂:萬一懷的是個女孩怎麼辦?讓女兒一出生就迎來她們的大失所望嗎?
程萍知道她這思想後,當場笑了:“你是不是真傻了?說你懷男胎的是那個醫生,就是有壓力,也是她有壓力啊!而且,她那麼篤定,我覺得應該沒錯。”
“萬一錯了呢?機器都有出錯的時候,何況人呢?”
“那錯也不在你。”
“哪裡是這麼簡單?”
她躺坐在床上,手摸著小腹,微垂著腦袋,頹喪的模樣:“她們想要兒子,你生不出,自會錯在你。”
程萍:“……”
她深深看她一眼,目光犀利了:“鑽牛角尖了?或者產前憂鬱症?”
程鳶確實有些小憂鬱,身邊人越希望她懷男孩,她越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