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老師都被她逗笑。
時澄月也跟著笑,她眼巴巴地看著廖衛峰,就等攥住他嘴角的笑意之後乘勝追擊。
隻是她料想中的場景沒有出現。
廖衛峰喝了口茶後,慢吞吞地反問:“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你上交手機那天為什麼要把手機帶過來?在給我手機之前,你在學校裡玩了嗎?”
時澄月:“……”
“哎呀。”他篤悠悠歎氣,“青春期長點青春痘,也算正常。”
時澄月:“……”
無果。
時澄月被一句話輕輕鬆鬆噎到姥姥家。
她拉跨著臉走出辦公室的門,垂頭喪氣地往四班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突然聽見樓道裡傳來的聲音。
調侃的玩笑意味很重。
時澄月起先沒怎麼在意,直到若隱若現聽叫見林一硯的名字,她才停下腳步,做了一個缺德的竊聽者。
“金嘉媛?你確定你沒看錯嗎?她剛開始不是喜歡她以前那個班的鄔越清嗎,現在怎麼就喜歡林一硯了?”
“那不是被鄔越清狠狠拒絕了嗎,那場麵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尷尬。”
“被拒絕了就把注意力放到林一硯身上?”
“也不是啦……”說到這裡,她聲音突然放低,“反正我就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千萬彆告訴彆人啊。”
“懂的,不過你以後可以去當狗仔了,什麼事情都能被你聽到。”
“嘿嘿那可能就是趕八點檔公交車的福利!”
來自於兩個女生小聲的交談。
金嘉媛是誰?
時澄月趴在五樓的樓梯口,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於是她轉身要離開,恰巧又和迎麵走過來的人撞上。
“不好意思。”時澄月道歉。
女生:“沒事。”
樓梯口的腳步越來越近,兩個女生手挽手走來,隻是目光在觸及到那個女生時突然一滯,兩人對視一眼,麵露心虛,又強裝鎮定地往前走。
時澄月狐疑地盯著那兩個女生反常的模樣,又看看背對著自己的女生,但她沒放在心上。
廖衛峰放學前來布置作業時,囑咐大家一定要認真做今天的作業,這是隔壁蘇省去年的高考卷,參考價值很大,題目都是典型中的典型,於是他再三提醒大家必須自主完成。
時澄月的思緒下意識就飄遠了。
這套卷子這麼難,那林一硯怎麼辦?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出口的。
正在和鄭冉冉聊天的祁嘉虞想也不想接話:“拍給他不就行了。”
好姐妹,這時候反應這麼快乾什麼?
時澄月捏著那卷子的一角:“可是我感覺手機拍出來像素不高。”
“你以為現在是什麼年代?您還用翻蓋機呢?”
“我……”
“哎呀要給人去送卷子就去唄,反正你們兩家在一條路上。”
看,沒人逼她去送卷子的。
是祁嘉虞這人非說讓她去給林一硯送卷子,她迫不得已才去的。
才一天沒見到林一硯罷了,她也沒有那麼急切啦!
時澄月抓住祁嘉虞的手,感激涕零:“好姐妹,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隻能聽你的了!”
祁嘉虞和鄭冉冉對視一眼。
祁嘉虞臉上滿是疑惑,她剛剛說什麼了?她好像什麼也沒說啊……
以“好友”之名,放學前,時澄月又去了趟十二班。她走到十二班門口的時候正巧看到田鑫澤在幫林一硯理卷子。
時澄月在學校待了一整天,前桌往後傳一張卷子,她就依著做一張卷子,還沒什麼大感想。但是直到看到林一硯亂七八糟的桌子才知道,這一天發了許許多多不計其數的練習冊。
她走進教室,自然地坐到林一硯位子上。
田鑫澤看到她:“你怎麼來了?”
“我來——”時澄月話鋒一轉,“我們老廖說這卷子很重要,他明天要講的,然後祁嘉虞就說讓我給林一硯送去,不然怕他耽誤了課程。”
“她說的?”田鑫澤說,“有你想著林一硯就夠了,她沒事操心林一硯的事情乾什麼。真是吃飽了撐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有我就夠了?”
“你不是喜歡林一硯嗎。”
時澄月的心陡然一跳,劇烈地撞擊著胸口,說話也結結巴巴:“你怎麼知道……”
蔣凱承正在發卷子,恰好發到林一硯這一組,他準備習慣性地塞進林一硯桌肚裡。
他看見時澄月後,就直接把試卷放在桌上:“喲,這麼貼心,還給他把卷子帶回家?”
時澄月:“……”
他們怎麼就如此習以為常呢。
“這個是今天的英語卷子。”金嘉媛拿著卷子過來,不同於其他人,她把卷子整整齊齊地對折好後又疊在桌上,用課本壓住。
時澄月說好。
金嘉媛看了看她,眼底流露出一種她一時間沒法讀懂的情緒。
像羨慕。
等時澄月把試卷都塞進書包之後,田鑫澤和蔣凱承正好要去吃晚飯,三人順路一起往樓下走。
她悄悄拉了一下田鑫澤的手臂:“問你個事。”
“你說。”
“你認識金嘉媛嗎?”
蔣凱承正好聽見了,他手一抬,剛要大剌剌指向後麵,被田鑫澤一把捂住嘴巴:“你吼這麼大聲乾嘛?”
然後又對時澄月說,“就是剛剛來發英語試卷的那個女生。”
時澄月怔愣。
真的是她。
她的直覺沒有錯,那個女生真的喜歡林一硯。
這種喜歡絕然區彆於在校園路上看到林一硯,覺得他長相出挑於是隨性多看了幾眼,比起大大方方地投去目光,小心翼翼下意識躲閃的心虛眼神裡似乎才藏著更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