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過來,”老瘋子嚴肅的將羅峰叫到跟前,“現在給你歐陽狂師父跪下。”
羅峰毫不猶豫跪了下來,在歐陽狂麵前用力磕了三個響頭。
“記住了,不管你未來能走到怎樣的地步,你即便可以忘記我,也不要忘記歐陽狂師父,你欠他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試問誰又能在自己即將壽終就寢的日子,陪著他人浪費時間呢。
大多數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或許都想突破到六幽洞吧?
但是歐陽狂卻選擇將自己最珍貴的時間留給了羅峰。
他將自己一身本領毫無保留教給了羅峰。
這一刻歐陽狂是蠟燭,燃儘自己最後一絲光明,將希望給了下一代。
“行了,不必這樣,”歐陽狂將羅峰扶起,語重心長道,“臭小子啊,這兩年多的時間,我活的很暢快,感覺自己都年輕了不少,以後的路你小心著走,我可不替你擦屁股了。”
“歐陽狂老頭兒,你說的好像自己很老似的,你這個修為,這個年紀不是還早嗎?”羅峰單純道。
歐陽狂看了一眼神情悲傷的老瘋子,笑著解釋,“是還早,所以你要抓緊修行,爭取早點超越你師父的巔峰,以後我逢人也可以好好吹噓一下不是?”
“嗯,好,我會的,”羅峰鄭重點頭。
“行了,你們走吧,我看著你們遠去,”歐陽狂下了船,目送師徒消失在了海平線上。
“恐怕我是沒有那個機會了,”歐陽狂歎了口氣,卻是瀟灑坦然。
這一刻的歐陽狂仿佛老了好多,在卸去了羅峰這個重擔後,歐陽狂這腰似乎沒有再如以前那般挺拔颯爽。
他在程曦下低調的遠去,不曾貪心的帶走半點光明。
而在幾天後,某山澗,一位老人滿身石灰,灰頭土臉。
他蹲在一塊連夜雕刻出來的石碑,臉上寫滿了得意之色。
晨瘋拂麵,熠熠生輝。
他將墓誌銘放在前邊,自己傻嗬嗬的像個快樂的老小孩兒,躺進棺材裡看看哪裡會不舒服。
最後老者洗了一個澡,換上買來的新衣服,坐在太陽升起的地方,靜看歲月流逝。
而在老人身後那墓碑上寫著幾句墓誌銘。
左邊是“人世數十載,心願已了,就此坐化拂衣了。”
右邊是“行人若不嫌棄可停歇片刻,此地成蔭納涼也算可以。”
中間——“無名小卒之墓。”
一個星期以後
羅峰隨同老瘋子出現在一落魄的小鎮的鐵匠門口。
此地充滿了灰燼和落魄。
屋內傳出陣陣打鐵聲音,偶爾有男人的咳嗽,那打鐵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師父你的朋友在這裡?”羅峰百思不得其解。
老瘋子背著手,看著虛掩的落魄大門,卻沒有回答,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終於老瘋子鼓起了勇氣,朗聲道,“老夥計,我回來了,你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