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媚兒這話說的多簡單,簡單到彆人以為她這誇人的話根本就沒走心,可就偏偏誇到了老太太的心眼裡,讓她直接樂得都合不攏嘴了。
“你這孩子!對了,這病房裡住的是你啥人?”
“是我小叔子和他戰友,就是碰了一下,沒啥大事兒,護士剛才說了,好好養兩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醫院這地方,還是少待的好,咱們老百姓最怕生病,不僅上不了工,還要往外掏錢,一場不起眼兒的病就能把一家子拖垮,哎~”
“大娘,您老家是哪兒的?”
“J省啊。”
“J省的條件算是不錯了,我們北省才叫慘,連續遭災,連飯都吃不起,那日子真的是沒法過。”
老太太本就因著冷媚兒給了自己孫子吃的對她很是滿意,再看人家願意陪她個老婆子聊天,談性正濃,兩人拉拉雜雜的就聊起了天來,原來和老太太說話的大媽也湊了過來,三人竟然也能說到一塊。
冷媚兒很會配合,她總是能在關鍵時候說出彆人想聽的話,哪怕就是一個嗯也能嗯得人家心裡舒坦,三人的小談話圈,不大的功夫就越談越大,其它幾個病房的家屬也慢慢湊了過來,人是越聚越多。
夏天天熱,病房門都敞著,石玉雷兩人能清楚的看清門外的場景,他們很難想像,剛才在病房中翹著二郎腿卻滿身矜貴之氣的女人,此時卻如同普通的小媳婦兒一般和一群中老年婦女打成一片,說著家長理短,一點點的違和感都沒有。
說著說著,就有人問起了老太太兒媳婦的事。
老太太看兒媳婦不順眼,連帶著對兒子也有些怨言,被人問到也不幫他們藏著掖著,全都選擇實話實說,因為這一群人就站在孟得壽和薛東平兩人病房外麵,外麵說什麼裡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姐妹兒,我一看就知道你就是個爽利人,眼裡不揉沙子,你那個兒媳婦可不是個善茬,將來啊,有你兒子後悔的時候!”
“彆提了老姐姐,那小子就跟走火入魔似的,當時說什麼也不聽,死活非要娶那個女人,你說我能怎麼辦?我也隻能依了他的。”
病房裡,咳咳咳的聲音響了兩聲,然而外麵的議論聲並沒有停下來。
冷媚兒此時十分的好奇,薛老太太要是一直裝作聽不見,薛東平這半天還不得咳出個肺結核來!
“哎,你們說她今天能把錢拿回來嗎?
那可是幾大百啊,她也真是膽大,這麼多的錢不經過男人同意就敢借給娘家,是不是你兒子平時太寵她了?”
薛老太太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有人開口說道:“薛家姐姐,不是我愛嚼舌根,昨天我去食堂打飯,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那兒媳婦兒和個男人在自行車棚那邊說話,她看到有人看過去就要走,卻被那個男人拉住了。
咱那會也不認識她,就沒在意,現在,你兒子在屋裡躺著呢,那……
那那個和她拉拉扯扯的男人是誰?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包括躺在病床上剛才還瘋狂用咳聲暗示的薛東平。
雖說,和個男人說兩句話也不見得就有什麼,可,想想薛東平家消失的那幾百塊錢,難不成那個膽大的包天的女人真的拿錢去養小白臉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