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元白：【還沒】
周梵梵見此，放心地給他打了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
聽筒裡傳出了關元白的聲音，有點低，沉沉的，帶了輕微的沙質感。
周梵梵愣了下：“你是半途醒了嗎？”
關元白又從床上坐起來，靠在枕頭上，拿過床頭櫃上的水喝了一口：“不是，是準備睡了，沒睡著。”
“喔……”
“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周梵梵窩在被子裡，說，“你知道我們今天在場館內的時候被人拍了照片嗎？”
關元白聽著她的聲音軟綿綿的，有點低，好像在一個小空間裡悶著說話。
他停頓了下，說：“你在床上？”
周梵梵沒聽他答，反而是問她這個，有些奇怪，但還是老實道：“嗯，我也準備睡覺了，但是想了想還是問你一句。”
關元白似乎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模樣，嘴角上揚：“你家隔音效果是不好嗎。”
“啊？沒有啊。”
關元白溫聲道：“那你怎麼躲被子裡跟我說話。”
“你怎麼知道。”
“聽出來了，不嫌悶麼。”
周梵梵從被窩裡冒出一個頭，新鮮空氣湧來，她吸了吸鼻子：“唔……也還好。”
許是被她影響了，關元白也躺了回去，枕著枕頭，有些懶倦。
“你剛才說的照片，我看到了。”
“你去微博上看的嗎。”
“不是，宋黎給我發的。”
“噢……那，你沒關係吧？”
關元白沉吟了會，說：“沒什麼關係，也不過是被宋黎他們嘲笑一頓而已。”
“啊？為什麼嘲笑你？”
關元白輕笑了聲，緩緩道：“你說呢。”
夜深了，溫暖的被窩，寂靜的環境，一切都襯得手機裡傳來的聲音越發好聽。
周梵梵突然想，他是不是也在被窩裡了，因為她也聽出一點悶悶的感覺，他現在說話的語調不太像白日。
遠遠的有點飄渺，但又感覺很近，好像……就貼在她的耳側。
“周梵梵？”
“嗯？”
“怎麼不說話了。”
聲音好像成了一根線，繞在耳朵上，有點麻。
周梵梵回過神，立刻轉了個方向，拿起手機貼著另一隻耳朵：“沒……我是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把意意的貼紙貼在你臉上，所以他們覺得很好笑啊。”
“這事本身不好笑，是我做，所以比較好笑。”關元白道，“算了，也彆管他們，他們就是說說而已。”
周梵梵聽他沒不高興的樣子，也放心了：“好吧，你沒覺得不合適就好，畢竟你那個照片，已經在粉絲圈裡瘋傳了。”
“你呢。”
“我什麼？”
關元白問她：“那是我跟你的合照，被傳來傳去，你沒什麼關係？”
“就，也還好吧，上次不是也這樣麼……不過看大家胡編亂造，有時候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關元白問：“他們這次又編造什麼了。”
周梵梵想起那些了小文章，頓時覺得被窩的溫度有點過高了，她坐了起來，掀開了被子：“粉圈嘛，喜歡編一點小故事，大家看著玩的。”
“哦，那給我看看。”
周梵梵才不會發那種東西給他看，純屬無稽之談！
“我，我找不到了！”周梵梵吸了吸鼻子，悶聲道，“那有什麼好看的……”
關元白靜了片刻，問：“你是在害羞？”
“……不是，我真找不到了。”
關元白笑了下，不為難她了，淺聲道：“好吧，那這次就算了。”
什麼這次就算了，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好嗎……
周梵梵：“沒事的話，那我掛了啊。”
“嗯。”
靜默了片刻，兩人突然發現對方都沒有掛掉。
周梵梵遲疑地發出一個疑問的調調。
關元白這才溫聲道：“你先掛吧，晚安。”
“噢……晚安。”
她掛了電話。
手機屏幕恢複了屏保該有的樣子。
周梵梵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心裡突然有很柔很暖的情緒緩緩流過。
那種情緒很怪異，溫和，但其實又很刺激，心臟像被揉搓拿捏了一會，她是更沒有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