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0627 字 10個月前

桑酒彆開頭:“我不想見……”

這時,一道漫不經心的聲線響起,熟悉至極:“抱歉,桑酒在這裡打擾多日了,我現在來接桑酒回家。”

桑酒回頭,溫季瓷穿著黑色的西裝,鬆散地站在那裡,身上似乎還帶著冬日的寒氣。

溫季瓷的眸光落在桑酒的身上,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桑酒臉上沒什麼表情,到現在這個時候,溫季瓷也沒有半點稱她為妹妹的意思。

桑酒扯了下嘴角:“誰說我要和你回家了?”

莊瀾看看桑酒,又看看溫季瓷,她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當做自己不存在。這兄妹倆一個比一個氣勢強。

溫季瓷臉色沉靜:“桑阿姨今晚就回來,她希望一家人一起吃飯,你連她都不打算見了?”

桑酒心一沉,該死,竟然拿她媽壓她。她差點忘了,今天是爸媽回國的日子,說好一家人在家裡聚餐。

如果她不去的話,他們會擔心的。

溫季瓷嗓音寡淡:“桑酒,還不過來?”

桑酒很快收拾好東西,她拎著行李箱,目不斜視地從溫季瓷身邊走過,冷聲道:“我回家是給我爸媽麵子,和你無關。”

溫季瓷看向莊瀾,禮貌地開口:“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桑酒了。”

莊瀾連連搖頭:“不麻煩。”

桑酒拿著行李箱準備下樓,溫季瓷從她手裡一把拿過箱子,大步往樓下走去。

桑酒撇了撇嘴,隻得跟上去。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帕加尼。

她沉了沉眸,接她這便宜妹妹,需要這麼貴的座駕嗎。

桑酒站在樓下,她不上車,也不看溫季瓷,僵硬地開口:“我等會自己回家。”

溫季瓷要回去的話,就把她的行李帶回去好了,她不要和溫季瓷坐在一輛車裡。

溫季瓷半垂著眸:“你又在鬨什麼脾氣?”

桑酒沒說話,但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控訴著溫季瓷,你從來沒有當我是你妹妹。

你說我在彆扭什麼?

但桑酒卻笑了笑,她轉頭看向溫季瓷,平靜地開口。

“溫大少爺,那你回國又是為了什麼?”

這次,她連哥哥都不叫了。

人人都追捧的溫太子爺,你回國乾什麼?天天麵對一個你最討厭的人,你不感到厭煩嗎?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溫季瓷沉默地看著桑酒。昏暗下,桑酒的皮膚極白,她的眉眼太過精致,即便生氣時也帶著恣意的明豔。

那種感覺又來了。

荊棘的刺無聲無息地沒入溫季瓷的血管,細小的,晦暗的,沉在看不見的陰影裡。

如影隨形。

溫季瓷閉了閉眼。

桑酒一直看著溫季瓷。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似乎看到溫季瓷的唇繃緊了一瞬。

像是蒼白而鋒利的刃,越是涼薄,越是無情。

但僅僅隻是一瞬。

下一秒,溫季瓷抬起了眼,他重新望向桑酒,一如往常的冷淡口吻:“上車,該回家了。”

唇邊仍是那般薄情的弧度,甚至連語氣都沒有一絲變化。

意料之中的答案,桑酒淡淡笑了。

剛才果然是她的錯覺,溫季瓷根本不屑和她解釋任何事情。

天生強大又傲慢的溫季瓷,又怎麼會在彆人麵前輕易示弱。

尤其是在他最厭惡的人麵前。

桑酒盯著溫季瓷,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諷刺:“除了這句話,你其他話都不會說了?”

溫季瓷凝視了她幾秒,忽然笑了:“原來你還想聽點彆的?”

這句話帶著深意,桑酒卻不想細想,她不想理溫季瓷,轉身就走。剛踏出一步,身後就響起了一道漠然的聲線。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桑酒腳步微頓,還威脅她?她冷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溫季瓷又開了口,語氣微涼,每一個字卻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你再走一步,我就直接抱你上車。”

寂靜中,溫季瓷的聲音被風吹進了桑酒的耳中,他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的脾氣,你儘管試一試。”

桑酒腳步頓住,她咬著牙,暗罵了一句無恥。溫季瓷聽見了,絲毫未生氣。

他甚至還笑了。

桑酒轉身,她看都不看溫季瓷一眼,坐上車,“啪”地一聲,用力地關上門。

她沒見過比溫季瓷更無恥,更不要臉的人了,竟然威脅她!

溫季瓷也坐上了車,桑酒偏頭,看向窗外,冷哼了一聲:“從現在開始,不要和我說話……”

“啊——”

還未說完,溫季瓷驀地腳踩油門,黑色的帕加尼駛進夜裡。

溫季瓷薄唇緊抿著,手覆在方向盤上,被車燈染上了蒼白的色調。

桑酒生氣極了,溫季瓷為什麼非要和她對著乾?她現在連罵他的話都懶得說了。

車子前行,兩人一個直視前方,一個始終偏頭看向窗外,沒有任何交流。

車內沉寂一片。

溫宅到了,桑酒直接打開車門,快步往前走去,如果再和溫季瓷待在同一片空氣下,她會瘋的。

走了一段距離,快要進門時,溫季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們還在家裡等我們,你就準備黑著一張臉過去?”

溫季瓷走到桑酒麵前,俯身看著她,聲線沉沉:“不會笑嗎?”

桑酒冷笑了一聲,仰起頭:“抱歉啊,我現在實在笑不出來。”

桑酒直直望著溫季瓷,一字一句地說:“哥哥難道還能逼我笑嗎?”

前兩個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麵對這麼一個斯文敗類,她怎麼可能會笑。

空氣寂靜。

已是入夜,兩旁的燈一盞一盞地亮起,光影籠在溫季瓷的臉上,帶著割裂般的交錯感。

一半是凜冽的白,一半是深沉的黑,不明不暗。

溫季瓷望了桑酒幾秒,他倏地薄唇輕牽,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你想試試?”

下一秒,他直接伸手,向桑酒的臉探去。

他的手指修長冷白,卻似浸沒在冰裡的火,帶著能灼傷一切的炙熱。

桑酒震驚,她連忙後退幾步,冷著臉:“你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

黑夜裡,溫季瓷直直望著桑酒。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瞥向她皮膚的時候,都像是有實質感的觸碰。

這一路,桑酒一直逆著溫季瓷的意思,他此舉就是故意嚇她。他神色未變,緩慢地放下了手。

溫季瓷的眸色沉又暗,他嗤地笑了:“這就叫不講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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