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386 字 8個月前

停車場空空蕩蕩,穿堂風吹過,刺骨的冷。

這幾日原本的雪久久未下,夜裡的溫度卻驟降,寒氣從顏嘉的腳底抽起。

從以前開始,她就是天之驕女,家境優渥。麵對溫季瓷這樣人人豔羨的完美男人,顏嘉自然也會動心。

現在這麼多年,她都不曾忘記當初為溫季瓷心跳的感覺。

哪怕一夕墜落,她和溫季瓷已經是雲泥之彆。

溫季瓷仍舊高高在上,她卻隻能降低她的要求,去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這麼久了,她總該為自己拚一次。

即便溫季瓷不愛自己又如何,他心裡藏著桑酒,也隻能和她綁在一塊。

顏嘉借著停車場的遮蔽物,已然凍僵了的手微顫地從包裡拿出了手機。

攝像頭對準了溫季瓷的車子,鏡頭拉近。

溫季瓷低頭吻上桑酒的那一幕被完全記錄了下來。

溫季瓷的車子沒有在停車場逗留太久,很快就駛離了這裡。

車子消失在顏嘉的視野範圍,她才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

她垂眼看著屏幕上的照片,冷笑了一聲。

溫季瓷應該很愛桑酒吧,那她就讓他愛而不得。

寂靜的停車場,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顏嘉剛準備走,立即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眼底明顯的不耐煩。

鈴聲響了一會,顏嘉才接了起來。

“小嘉,剛才你一直不接電話,出什麼事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溫柔中帶著關切。

說話的人正是喜歡了顏嘉多年的未婚夫邢修。

邢修和顏嘉剛在一起的時候,受到了全家人的反對,他算是力排眾難才和顏嘉訂了婚,和家裡鬨得極不愉快。

因為這樣,邢修更珍惜得之不易的感情。

顏嘉撇了撇嘴,邢修是她在無法和溫季瓷在一起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

而現在她已經有了接近溫季瓷的機會,她言語上都帶上了敷衍。

“在外麵逛街,能出什麼事。”

邢修仍舊溫和:“要不要我去接你?”還未說完就被顏嘉打斷:“不用了,我回家會發信息給你的。”顏嘉很快掛了電話。

明天她就會找溫季瓷攤牌,想到那一幕,顏嘉一刻都不想等。

溫季瓷的車子離開停車場後,徑直回了琴水灣。

桑酒還在副駕駛座上睡得人事不省,她吃了感冒藥,藥效還沒退。

溫季瓷沒有叫醒她的打算,車子停下後,他就繞到了車門旁邊。

朦朧中,桑酒察覺到有人靠近,溫季瓷的手剛托起她的腦後,桑酒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到家了?”

溫季瓷嗯了一聲:“想讓我抱你,還是你自己上去?”

話是這麼說著,溫季瓷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繼續俯身,準備把桑酒抱下車。

桑酒把溫季瓷一推,剛睡醒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的困意,話卻不饒人。

“我腿好好的,自己可以走。”

溫季瓷沒強求,側過了身子,讓桑酒下了車。

桑酒沒注意,她上樓梯的時候,溫季瓷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的兩節樓梯上,避免桑酒昏昏沉沉摔下樓梯。

直到桑酒的房門合上,溫季瓷才繞回了自己的房間。

溫季瓷一早就去了公司。

最近公司正在洽談一處土地開發的項目,差不多已經談好了條件,今早簽合同。

簽完合同後,溫季瓷又開了一上午的會,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顏嘉的信息就發了過來。

也不知道顏嘉是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溫季瓷的號碼,她沒有署名,溫季瓷也沒存她的號碼,自然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

顏嘉的短信裡隻有一張照片,什麼話都沒留。照片是在停車場拍的,帕加尼駕駛座上的男人傾過身子,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吻上了旁邊閉著眼睛的女人。

神情溫柔又依戀。

角度極佳,即便光線黯淡,也清晰地拍下了那兩人的臉。

正是他和桑酒。

照片上,他們看上去舉止曖昧,關係匪淺,乍一看就會覺得他們不單單隻是兄妹的關係。

此時,溫季瓷的神情冷透了,平日本就冷漠疏離的眉眼,更是半點溫度也沒有。

溫季瓷按下桌上的按鍵:“高秘書,我有事要你去做。”

溫季瓷讓高秘書去調昨晚停車場的監控錄像。

雲玫會所本就是溫家名下的產業,一聽是溫總要,保安室的人立即調出了監控。

沒多久,錄像就發到了溫季瓷的電腦上。

和桑酒從會所出來時,溫季瓷注意了一下時間,是晚上的九點。

溫季瓷直接把監控調到了九點左右的時間。

視頻中,他和桑酒一起走到了車子停放的地方。停車場空無一人,除了柱子後的一個身影。

溫季瓷按了暫停,視線落在角落上。

許久,溫季瓷冷笑了一聲,眼底露出了然,神色更冷。

在帝都的一處公寓裡,顏嘉正在客廳裡緊張地來回走動。

從她昨晚萌生出這樣的念頭後,她幾乎徹夜未眠。等到早上將拍下的照片發到溫季瓷的手機裡,她更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

距離她發出的照片的那一刻,直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小時了。

顏嘉她不信溫季瓷可以對這張照片視若無睹,除非他不顧及溫家的名聲,又或者是桑酒的名聲。

也不知道溫季瓷是不是故意吊著顏嘉,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當顏嘉差點忍耐不住,想要直接打電話過去時,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顏嘉費了好些功夫才拿到溫季瓷的號碼,她對這串數字早已熟爛於心。

她甚至怕邢修發現,特地沒有備注。

顏嘉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嗓音溫柔。

“喂,哪位?”

“顏嘉?”

明明是問句,溫季瓷的語氣卻很肯定,準確無語地叫出她的名字

能讓溫季瓷主動打電話過來,顏嘉心臟重重地跳了幾下。

她原先還有些緊張,但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溫季瓷口中叫出,她僅有的害怕和後悔都消散了。

顏嘉真心實意地笑了,奉承了一句:“溫總神通廣大,能這麼快找到人,我一點也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溫總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想法?”

溫季瓷語調絲毫沒有起伏:“你想要些什麼?”

顏嘉早就想好了答案:“亞邦酒店,房間號2301。你到房間我再跟你說我想要的。”

說完,顏嘉就掛了電話,她帶上千挑萬選過的衣服,去了她提前訂好的酒店。

溫季瓷神色冷然,他站起身,拿起掛在一旁的西裝,徑直出門。

拉開的那一刻,高秘書剛好拿著整理好準備讓溫季瓷簽名的文件,她看到溫季瓷,一怔。

“溫總,這些文件?”

溫季瓷視線都沒轉,腳步也未曾停留,語氣果決。

“下午的會議全推了。”

顏嘉說的那家酒店離溫氏集團不遠,溫季瓷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他不擔心附近會有狗仔蹲守,他相信顏嘉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她不會讓邢修發現她的心思。

當溫季瓷按下門鈴後,幾秒內裡麵就響起了腳步聲。

“你來得還挺快的。”

門開了,一股香水味迎麵而來,鑽進溫季瓷的鼻間。

溫季瓷瞬間擰起了眉頭,偏過了頭,嫌棄的意味非常明顯,絲毫臉麵都沒給顏嘉留。

顏嘉怔了怔,下意識側過身,後退了幾步,讓出條道來。

顏嘉合上門,轉過身的那一瞬,卻發現溫季瓷連房間裡沙發都不肯坐,仿佛他會進來這裡,已經算是他最大的慈悲了。

溫季瓷甚至連站立的位置都和顏嘉隔出了好一段距離。

溫季瓷環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眉目緊鎖,瞳孔沁著冷,好像顏嘉是瘟疫,避之不及。

被這般冷的視線盯著,顏嘉的手心瞬間出了汗,每根神經都在叫囂著恐懼和退讓。

顏嘉從來沒有見過溫季瓷這副模樣。

她也從來不知道世間上會有比雪還要森涼的事物,溫季瓷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意,連暖氣都暖不了她的身子。

顏嘉突然想起之間聽過溫季瓷的一些傳言。

溫季瓷冷情至極。

溫季瓷他沒有心。

當年溫季瓷出國接管海外公司的時候,年紀還不大。

不少高層的領導以為可以仗著這般,就能在溫季瓷頭上作威作福,小動作頻頻。

可溫季瓷卻絲毫沒有給他們留情麵,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那些起了異心的人全部收斂了心思。

隻用了短短時間,溫季瓷就徹底站穩了腳跟。

顏嘉原本以為傳言儘不可信,直至今日,她看到溫季瓷的另一副麵孔,她才意識到,許多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

一個在商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又能期盼他有多少仁慈。

溫季瓷嗤笑,一聲輕笑卻包含了濃濃的排斥,好像和顏嘉這樣的人相處都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說話。”

顏嘉緩了緩心神,把心底對溫季瓷的恐懼驅逐出去。

她沒有先提起桑酒的事,而是吐露她這些年的心聲。

“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會去你可能去的任何一個地方,就是想著能夠見到你,就算過了很多年,我也不可能愛上彆人。”

“所以呢?”

溫季瓷眼神毫無波動,連聲音都沒有起伏,仿佛是在無聲嘲諷著她廉價可笑的愛情。

顏嘉一恍神,她自覺深情的表白卻沒得到半點回應,連一絲感動也沒有。

溫季瓷的嗓音低磁迷人,即使他吐出世界上最殘忍的話語,卻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顏嘉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我和邢修隻是暫時的,我根本就沒愛過他,我和他在一起隻是不得已,隻要你說一聲,我可以立即和他分手。”

溫季瓷不怒反笑,字裡行間是遮不住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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