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565 字 8個月前

溫季瓷的體溫高得嚇人,他從背後環住了桑酒,就像是一團燒得熾熱的烈焰將桑酒徹底包圍。

從她的發梢開始,再燒到她的肩膀,最後遊走到她的心口。

桑酒背對著溫季瓷,她試圖轉頭看清溫季瓷的神色,卻因為被抱得太緊,連轉身的餘地都沒有。

緊閉的門,緊閉的窗簾,連溫季瓷的輪廓她都是勉強辨認。

桑酒擔憂道:“你病得很嚴重?”

溫季瓷的下巴抵在桑酒的肩膀,似乎想放全身的重量到她的身上,卻因為舍不得,迫不得已移開。

“嗯,我病了,全身都疼。”

如同之前手機裡傳來喑啞的嗓音,溫季瓷聲線的深處翻湧著讓人心生不安的占有情緒。

當溫季瓷看到網上爆出桑酒和宗遇的緋聞的那一刻,他對桑酒的占有欲達到了頂峰。

當溫季瓷愛上自己妹妹時,桑酒就開始在他每一根神經,每一寸皮膚,每一處靈魂中,留下了烙印,肆無忌憚地生長著。

他可以將他的心思越藏越深,他可以看著桑酒扮演他的妹妹。

但是溫季瓷心底深處一直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私心。

桑酒既然不能愛上他的哥哥,那麼他暗自期盼著。

桑酒能夠不通情愛,桑酒可以不要愛上任何人。

而溫季瓷始終知道,這是他一個人的妄想。隻是他沒料到,桑酒遠離他的那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溫季瓷的呼吸燙得驚人,繞緊桑酒的脖頸,一圈又一圈。

“現在我好多了。”因為看到桑酒焦急地出現在他的門口。

“如果你不來,我可能會一直病下去。”

桑酒突然意識到,她和溫季瓷擁抱過不止一次。

先前溫季瓷也抱過桑酒。在他生氣的時候,他們和好的時候,還有說開心事的時候。

這次感覺截然不同。

“你為什麼會過來?”

似乎是燒迷糊了,溫季瓷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似乎是在問桑酒,又仿佛是貼著桑酒耳邊在喃喃自語。

桑酒不由地呼吸發緊,她竟開始害怕起這一刻的溫季瓷。

桑酒的片刻遲疑,讓溫季瓷把手又圈緊了些,他執拗地想知道一個答案,於是又問了一遍。

“你為什麼會過來?”

桑酒一怔,脫口而出:“我是你妹妹,當然有義務過來看你。”

“義務?”溫季瓷輕笑一聲,笑聲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意味,“單單隻是義務?”

隻是一句話,溫季瓷的怒火瞬間燎了原。

溫季瓷曾經慶幸自己是桑酒的哥哥,不然他們或許沒有相遇的可能。

他又痛恨自己是她的哥哥,因為隻要彆人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就能將他們之間的距離隔出萬丈深海。

從桑酒進溫家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就被圈出了一小方的天地,他無法肆意妄為,他無法隨心所欲。

條條框框將他固定在了桑酒哥哥的身份中。

他是桑酒的哥哥。

他永遠也隻能是桑酒的哥哥。

“這麼多年,如你所願,我被你逼瘋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桑酒忍不住開始掙脫起來,想要從這個過燙的懷抱中逃跑。

桑酒害怕地有些閃躲,溫季瓷察覺到桑酒抗拒的情緒。

不怒反笑,嚴絲合縫地抱得更緊了些。

“怕,你還敢過來?”溫季瓷的呼吸差一點燙傷桑酒的耳朵。

桑酒手忙腳亂地準備開燈,她伸出手,指尖剛碰觸到牆上的開關,溫季瓷卻似有所感。

黑暗中,溫季瓷拽緊了桑酒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

下一秒,溫季瓷把桑酒兩個手腕交疊在一起,毫不費力地握住,杜絕了她接下來的所有動作。

儘管在病中,溫季瓷也隻需用上幾成的力,就能把桑酒困在他的懷中。

一步都不許走,一寸都不準挪。

桑酒難掩驚慌:“哥哥,你到底想乾什麼?”

溫季瓷望著桑酒隱在暗處的輪廓,儘管模糊不清,他卻能熟稔地一筆一劃勾勒出來。

一句哥哥割裂了他腦中的神經,溫季瓷頭一回和自己內心隔得這麼近。

“你真的想知道嗎?”像是告訴桑酒,也是告訴自己。

此時此刻,溫季瓷的腦海中僅存著一個念頭。

吻她。

桑酒的莫名心慌不是沒有來由,溫季瓷空出的那一隻手單手拎著她,逼著她踉蹌後退,直至背部抵到冰冷的門上。

溫季瓷的手繞過桑酒的後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雙唇相觸時,一發不可收拾。

桑酒驀地睜大了眼睛,竟一時忘記了反抗。

陌生的觸感侵占她的感官,陌生的氣息搶走她的全部氧氣。

此時桑酒是清醒的,這個事實讓溫季瓷更是驚喜。他像是不要臉麵的狂徒,隻在乎這一刻的歡愉。

因為發著燒,溫季瓷的體溫過高,意識燒得有些模糊,一直以來的貪念支配著神經,他反複告訴自己。

這樣不夠,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桑酒感覺到窒息,讓她想張嘴呼吸。剛被她找到間隙,新鮮的空氣湧入,下一秒,溫季瓷又再次奪走她的空氣。

退無可退。

這是桑酒第一次嘗到的滋味,在天堂和地獄間反複遊走。

空氣稀薄,像是迷失在這個轉瞬即逝的夢境裡。

往旁邊一跌,啪嗒一聲,燈光瞬亮。

大夢初醒。

久違的燈光映亮。

桑酒第一次看清了溫季瓷眼底的**,燈光大亮之下,他們依舊唇齒相觸,鼻尖相抵。

桑酒用力地咬住了溫季瓷的嘴唇,尖銳的疼痛傳來,力道很重,幾乎用了最大的力氣。

她和溫季瓷同時嘗到了血的澀味,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即便桑酒毫不留情地咬了溫季瓷一口,他也沒有立即離開,視線依舊落在桑酒的身上。

最後,他深深地看了桑酒一眼,然後鬆開了禁錮住桑酒的手。

眼底似悲愴,似蒼涼,更多是戀戀不舍。

桑酒如夢初醒,在溫季瓷鬆開她的那一刻,她迅速往旁邊退了好幾米,躲在角落裡。

桑酒狠狠地瞪著溫季瓷,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桑酒麵容慘淡,眼底滿是怒火。

“溫季瓷,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當她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溫季瓷就直接把她拉進了房間,她都不知道溫季瓷有沒有時間看清楚她是誰。

房間裡更是黑暗一片,溫季瓷不管不顧地抱她,質問她,甚至吻她。

會不會剛才溫季瓷根本就沒有認出她是桑酒,而把她當成了那個和他有糾葛的女人。

溫季瓷要等的人其實根本不是她,而她卻代替彆人承受著溫季瓷的溫柔和責難。

麵對桑酒的質問,溫季瓷竟一句解釋都說不出口。

是啊,他做了些什麼?

從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時,他不禁會構想桑酒在知道後的反應。

心思藏了這麼久,今天終究得見。

是害怕,是抗拒,她的眼神表明了一切。

給了一切拒他千裡之外的理由。

桑酒用力地抹了一下嘴唇,眼神帶著厭惡:“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妹妹,不是你想見到的那個女人!”

溫季瓷稍怔,隨即心裡苦笑了一聲,他沒什麼好反駁的,桑酒這樣誤會了也好。

他就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桑酒,他才會抱她,吻她。

如果是旁的女人,他早已避如蛇蠍。

溫季瓷的沉默落進桑酒的眼中,自然被她解讀成了溫季瓷的默認。

桑酒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是啊,溫季瓷都已經承認了,她還有必要幫他找其他理由開脫嗎。

“我不想再見到你。”

桑酒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堅決,意味著她隨時會離開這裡。

溫季瓷瞬間慌了,他下意識往桑酒的方向走了一步,桑酒立即躲得更遠了些:“你離我遠點。”

溫季瓷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桑酒逃似的跑出了房間。

剛才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被桑酒硬壓了下去。

如今一離開溫季瓷所在的空間,淚水止也止不住地從桑酒的眼睛滑落,還沒到電梯,就已經泣不成聲。

電梯的鏡麵上倒映著桑酒哭紅的眼睛,狼狽得不知所措。

酒店的門半敞著,溫季瓷的臉一半沉在光影中,一半隱在黑暗裡。

桑酒離開,他仿佛就成了孤家寡人,站在漫天飛雪的中央,遊魂般地飄蕩。

午夜一走,白日一來,他就徹底散了。

溫季瓷隱約能聽見走廊傳來的啜泣聲,他知道是桑酒在哭。

蒼市是桑酒第一次來,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一個城市,可能桑酒以後也不會再來了。

畢竟他在這個城市帶給桑酒的隻有不好的回憶。

毫不猶豫地,溫季瓷緊隨其後,從房間裡跟了出來,桑酒已經坐進了電梯,電梯一層層往下。

溫季瓷立即坐上另一部電梯,他沒法放任桑酒一個人留在外麵。

慶幸的是,溫季瓷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桑酒剛好隻走到了酒店大廳的自動旋轉門處。

大廳裡明亮的燈光映亮了桑酒的臉,桑酒果然哭了。

還好桑酒在出電梯前,把口罩和帽子都帶上了,隻留出了一雙泛紅的眼睛,不然實在太引人注目。

溫季瓷等著桑酒走出了門,才跟了上去。

剛走出門,寒風驟然吹起,已入深冬,連風都帶著刺骨的冷。

溫季瓷出來的急,根本忘了要穿外套,隻著一身薄薄的單衣,但他的心神已經完全被桑酒占據。即便寒風入骨,他也恍若未覺。

溫季瓷跟在桑酒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許是溫季瓷動作小心,許是桑酒思緒太混亂,她沒發現溫季瓷悄悄地跟在了她的後麵。

溫季瓷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臨近晚上的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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