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後撤,極具威懾力的氣勢移開,溫季瓷往後退了幾步,和桑酒隔出一段距離來,放桑酒離開。
桑酒站起身,快步走向門口。
“你的約法三章落在這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含著笑意。
桑酒剛跑到門口,又立即跑了回來,把桌上的紙一拿到手,又繼續往自己房間跑過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而桑酒不知道第二天就有人來撬她牆角了。
古莎特地空出了時間,讓經紀人裴姐送她到了溫氏集團的附近。
耀眼的陽光落在大樓的玻璃上,光影掠過,大樓巍然聳立著,像是建築的主人那樣,遙不可及。
古莎沒坐自己的保姆車過來,而是選了一輛不起眼的車子,怕被狗仔發現她的行蹤。
她可沒邱冉這麼傻,故意找來狗仔,拍下自己和溫季瓷的照片,想要借機碰瓷。
誰都知道溫太子不好惹,觸怒他的可能性可比從他身上得到好處的可能性大多了。
而且古莎要的隻是溫季瓷這個人,而不是去在乎那一點的得失。
“這樣可行嗎?”
裴姐知道內情,所以親自送古莎過來,她多少聽過溫季瓷的脾氣,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嗎?
“沒關係,我知道要怎麼見到他。”古莎似乎勝券在握,她帶上了墨鏡和帽子,讓彆人完全看不出她的身份。
裴姐看古莎這麼自信,笑著開口。
“那我提前祝賀你,沒準待會溫總會送你回家。”
車子停在了不遠處的角落裡,古莎一個人下了車,走進了溫氏集團。
古莎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隻說自己認識桑酒,為了要給桑酒某樣東西才過來。
溫季瓷和桑酒的關係好,如果她不是說自己的來意和桑酒有關,古莎都不確定溫季瓷會不會讓她上去。
果不其然,前台收到了秘書室的回話,她領著古莎上了樓。
古莎走進電梯,她看著層數不斷上升,好像她想要的人也觸手可及。
古莎敲響了溫季瓷辦公室的門。
令人著迷的低沉聲音從門內傳出,落進古莎的耳中。
“進來。”
古莎推門而入,溫季瓷正低頭翻閱著文件,手上動作沒停。
線條分明的冷冽輪廓,出眾的氣質,耀眼的日光著了色,連身後明豔奪目的陽光都黯然失色。
古莎的心臟重重一跳,她再一次意識到,征服一個這樣的男人比任何事情都有成就感。
誰說溫季瓷冷情冷心了,就是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男人為誰動了情,才會真正地去縱容寵溺一個人。
在溫季瓷抬眼看過來的那一刻,古莎緩緩地拿下了墨鏡,做出先前精心安排好的動作,露出妝容精致的一張臉。
聲音掐得溫柔,唇角彎起弧度。
“溫總。”
溫季瓷無動於衷地看著精心打扮過的古莎,視線落在她身上,也隻是在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
“你找桑酒什麼事?”
古莎穩了穩心神:“昨天我的團隊冒犯了桑酒,雖然我發現後立即製止了,但還是給桑酒帶來了困擾,所以想親自賠罪。”
古莎上前一步,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了溫季瓷辦公桌的邊上。
“這是給桑酒的禮物。”
說完後,她又退回原來的位置。進退有禮,好像根本沒有旁的心思。
溫季瓷無聲地掃了一眼桌上的盒子,臉上沒什麼表情,渾身的氣場卻讓人不敢多靠近一寸。
昨天這件事他當然了解,他問過桑酒,桑酒沒讓他出手。
溫季瓷看向古莎,淡淡地開口。
“給桑酒的東西你送到我這裡來乾什麼?”
古莎笑了笑。
“原本我是想直接給桑酒的,因為之前偶然得知你是桑酒的哥哥,所以今天路過附近索性把禮物交給你。”
“雖然我和桑酒之前有些小摩擦,可是現在我們關係變好了很多,桑酒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古莎認為溫季瓷肯定知道自己在片場上捉弄桑酒的事,才會給她加了落水的戲警告她。
她必須先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才能消除溫季瓷心裡的隔閡。
溫季瓷往後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古莎,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謊話,一點麵子都沒給她留。
“我怎麼從沒聽桑酒提起過你這個朋友?”
古莎臉上的笑都僵了,她沒想到溫季瓷簡直軟硬不吃,美人計沒奏效,拿桑酒套近乎的計劃也不順利。
“可能是桑酒太忙,沒來得及和你說。”
溫季瓷覺得好笑,他的耐心已經耗儘,要不是因為桑酒的原因,他根本不會讓古莎有見到他的機會。
溫季瓷剛想下逐客令,手機突然傳來了振動。
原本偏冷的視線落在屏幕上的時候,明顯柔和了不少,溫季瓷甚至唇角勾起,展露了他平日裡不常有的情緒。
溫季瓷拿起手機,麵色溫柔地回了信息。
古莎難掩震驚之色,不管她剛才態度放得多軟,溫季瓷還是沒有對她放下一絲的驕傲。
而發來信息的那個人不在眼前,卻能輕易地讓溫季瓷破例。
古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她做了這麼多努力,難道隻是她的一廂情願,隻是徒勞無功?
溫季瓷有戀人了?
放下手機後,溫季瓷抬起眼,方才的柔和神色斂下,仿佛剛才的刹那溫柔隻是古莎的錯覺。
“賠罪的禮物和話我會帶給桑酒。”
古莎欲言又止,想找個理由繼續留在這裡,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溫季瓷逐客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還有事?”
溫季瓷的聲線中已然帶上了不耐煩。
古莎不甘心地說道:“溫總,那我先走了。”
溫季瓷按下桌上的按鈕,語氣沒有絲毫猶豫。
“高秘書,送客。”
裴姐在外麵等了一會,發現古莎從溫氏大樓走了出來,徑直往車子走了過來,走近時,裴姐才發現古莎麵色不虞。
坐上車後,古莎墨鏡也沒摘,隻是偏頭靠在一邊,明顯不想說話。
裴姐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一定不如古莎預測的順利,她向來很會看眼色,自然不會多問,立即啟動車子離開。
溫季瓷一直忙到了晚上,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才注意到了桌邊古莎的禮物,他先是遲疑了幾秒,然後隨手拿著離開了房間。
溫季瓷回到家,就把盒子放到桑酒麵前。
桑酒怔了幾秒,打開了盒子,裡麵是一條精美的項鏈,價值不菲。
很快,溫季瓷開了口。
“古莎給你賠罪禮物,喜歡就收下,不喜歡就扔了。”
古莎送出這份價值貴重的禮物對溫季瓷來說,隻是一件是否能夠取悅桑酒的工具。
可這份禮物讓桑酒不開心了。
現在桑酒算是徹底明白了,古莎突然對她好,是因為古莎知道了她是溫季瓷的妹妹,是個能時刻接觸溫季瓷幫人說好話的中介人。
哪有比溫季瓷的妹妹更好的工具呢?
桑酒無名火忽的起了,占有欲也達到了頂峰,以前她會對這種事生氣,現在她更生氣。
既然溫季瓷和她互通了心意,那麼桑酒就認定了,溫季瓷是她的人了,牢牢地釘上了自己的標簽。
“她為什麼繞過我把東西給你?”
溫季瓷察覺到桑酒的情緒,斂下嘴角的笑意:“她說順路,讓我直接轉交給你。”
“她說她說,她說什麼你都要相信了。”
桑酒像是炸了毛,漂亮的眼睛眯著,每句話都不饒人。
溫季瓷難得見到桑酒這副模樣,他還是沒忍住翹起了唇邊,落在桑酒的眼裡,這算是犯了死罪。
桑酒準備好好對溫季瓷教育一番,她把禮物往旁邊一推,看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而是快步走到了溫季瓷的麵前。
距離靠得很近,幾乎離溫季瓷隻有半寸的位置,桑酒卻毫無察覺。
“不準你看她。”
“不準你和她說話。”
“不準……”
“反正什麼都不準!”
溫季瓷一句話都來不及回答,就被桑酒一連串的問題給打斷了,接下來更是桑酒的質問時間。
“你就會招蜂引蝶,白長著這麼一張臉了。”
桑酒在氣頭上,連溫季瓷的長相都怪上了,反正現在千錯萬錯都是溫季瓷的錯。
“錯了沒?”
桑酒像是個呲著牙的小野獸,甚至自不量力地踮起腳,抓著溫季瓷的領帶,把他往自己這邊一拽。
被桑酒略帶急切地對待,溫季瓷也半點沒生氣,乖乖地彎下身,配合桑酒的身高,任憑她拽住自己的領帶。
溫季瓷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在桑酒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兩人的鼻尖差點抵在了一塊。
“我錯了。”
溫季瓷的嗓音帶著無儘的溫柔,百般的遷就,他黑漆漆的桃花眼隻倒映著桑酒一個的聲音,迫使桑酒也跟著跌進他眼中的世界。
桑酒向來容易會被溫季瓷的溫柔迷惑。
被溫季瓷這麼一打斷,桑酒剛才質問的話問不出來了,隻聽見溫季瓷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哥哥以後隻招桑酒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