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桑酒的偷親,可後麵溫季瓷做了這麼多不都抵消了,居然還倒打一耙。
“是你占便宜,又不是我?”
溫季瓷似笑非笑地看著桑酒:“哥哥占了這麼多便宜,你是不是得討回來一些?”
桑酒判斷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她明顯落於下風,能屈能伸地朝溫季瓷笑了笑。
“那就不用了。”
溫季瓷還是怕桑酒會感冒,沒敢讓她泳池裡多待一會,而是放她遊到了池邊,換好衣服後開始吃晚餐。
晚餐雖然簡單但味道很不錯。這裡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隻有桑酒和溫季瓷,沒有彆人。
用完晚餐後,自然不會是桑酒洗碗。溫季瓷站在洗手台的邊上,頎長的身子立在那裡,他微微低著頭,水安靜地流。
桑酒沒動手,也不離開,像是黏在了溫季瓷的身上,他走哪就跟哪。
因為桑酒的小動作,害得洗碗的時間都拉長了,溫季瓷也不跟桑酒計較,重新再把碗洗了一遍。
由於溫季瓷身量太高,桑酒隻能費力地踮起了腳,才能把下巴抵在了溫季瓷的肩膀上。
她盯著溫季瓷洗碗的手,修長翻轉,水漫過他的腕骨。
莫名地,桑酒低頭問了一句。
“哥哥,今晚你睡哪間房?”
咣當一聲,最後一口碗從溫季瓷的手上脫出,掉進水槽裡,清脆的聲響配合著桑酒剛才的那句話,倒是相稱。
溫季瓷動作動了一下,隨即淡定地將碗重新拿回來,在水流下衝洗。手剛擦淨,溫季瓷驀地轉身,桑酒剛好在他的身後。
他的手圈住了桑酒的腰,用上幾分力,把桑酒放在了洗手台邊上。
即便這樣,溫季瓷還是比桑酒高出一些,他視線下落,揚了揚眉梢,笑容莫名}人。
“那桑酒想讓哥哥睡哪一間?”
桑酒禍從口出,她討好地露出一個笑容:“隔壁好像就挺好的。”
溫季瓷忽的輕笑一聲,不知為何,桑酒總覺得她聽出了溫季瓷對她的嘲笑,笑她的不自量力。
夜深了。
或許是下午睡的時間太長,桑酒翻來覆去了好一會,都沒能睡著。
桑酒睜著眼,盯著頂上昏暗的光線,影影綽綽的月光趁虛而入,天花板在黑夜中仿佛在發著光。
她不由得翻了個身,把身子側到另一個方向。
溫季瓷的房間就在她的隔壁,隔著一堵牆,桑酒似乎能聽到溫季瓷輕微起伏的呼吸聲。
一下接著一下,仿佛連帶著她的床都跟著振動了起來。
溫季瓷睡著了嗎?還是和她一樣失眠了?
桑酒忽然有些心慌,她看了一眼時間,手機的光驟然亮起,晃得刺眼,她下意識眯了眯眼。
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溫季瓷肯定睡了。
又躺了半個多小時,依舊毫無睡意的桑酒下了床,她怕發出聲音,光腳踩在了地上,貼著地麵行走的時候悄無聲息。
桑酒推開了溫季瓷的房門。
房間靜極了,一盞小燈也沒有留,當桑酒合上房門時,走廊上微弱的光都被關在了門外。
視野中的光線儘數消失,桑酒一時之間沒適應過來,隻能摸索著前行。
即便剛才桑酒隻是略微一瞥,她煩躁的心也安靜了下來,像是晚歸的鳥回了巢,安寧平和。
桑酒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溫季瓷的床邊挪,幸好地上沒有多餘的阻礙,讓她沒發出任何聲音,走到床沿邊上。
桑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手背觸碰到了柔軟的被單,她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溫季瓷的呼吸聲很輕,卻又仿佛近在耳畔。
就算因為桑酒的靠近,清淺的呼吸聲也保持著相同的頻率。
桑酒也不知道自己過來是為了什麼,她趴在床沿空出的位置上,眯著眼想要辨認清溫季瓷的輪廓。
下一秒,桑酒輕輕地喚了一聲溫季瓷。
“哥哥。”
聲音很輕,幾乎是剛落下就消散在空氣中。
不過,溫季瓷依舊沒有任何回應,仿佛真的睡熟了。
在黑暗中待了一會,桑酒已經逐漸適應這樣的光線,因為溫季瓷遲遲不醒,桑酒的膽子也大得不像話。
她傾過身子,往溫季瓷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溫季瓷還沒反應,桑酒像是偷偷摸摸上癮了,她繼續低下頭,又親了溫季瓷一下。
原本就沒有入睡的溫季瓷,被桑酒撩出了一身火。
溫季瓷忽的睜開眼,把這個試圖作祟的小偷抓個正著。他根本沒料到,桑酒偷偷來到他房間,隻是為了偷親他。
幾乎是同時,桑酒意識到溫季瓷醒了,她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溫季瓷一把拽進了被子。
被子還帶著餘溫,底下藏著兩個人,鋪天蓋地的黑暗。溫季瓷扣住桑酒的腰,力道不輕。
“忍了你這麼久,還不準備走?”
溫季瓷幾乎是貼在桑酒耳邊,咬著勁一字一句地說著。
被子讓僅剩的光線又消失了,桑酒眼前又變成了一片漆黑,在溫季瓷貼著她說話時,她能感覺到溫季瓷不長的短發,撓著她的側臉。
桑酒沒躲,而是得寸進尺地試著把手放在了溫季瓷的肩膀上。
溫季瓷認為這樣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隻是開始。
放在他肩上的手沒停留多久。
一點一點。
一寸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