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十二歲那年,父母離婚。
桑酒的母親桑玫發現了她的丈夫出軌了,而且在很多年前就有了一個私生女。
年歲和桑酒相仿,卻被一直隱藏。
直到那個女人找上了門。
簡薈手上拉著隻比桑酒小一歲的邱冉,明明是來懇求桑玫離開邱商的,卻透著耀武揚威的傲慢。
那時,桑酒恰好在院子裡,所以看到了這一幕,桑玫意識到桑酒還在場,氣得身子都微微抖了起來。
但良好的修養讓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小酒,你先進去。”
桑酒很乖,立即走進了房間,躲在窗戶後往外看。
簡薈的聲音不輕,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即使隔著玻璃,桑酒也剛好都能聽見。
“我和邱商是真心相愛的。”幾乎是極其老套的台詞,從簡薈的口中說出來,一點也不值得人同情。
桑酒偷偷看著,生怕桑玫會吃虧。
“如果相愛還能讓你的孩子當私生女,那可能是你想多了。”
桑玫淡淡地落下一句,她極為冷靜地撥通了邱商的電話,然後就站在院子裡,也沒有要讓簡薈進屋的意思。
簡薈即便再厚臉皮,也覺得尷尬了,她沒想到邱商說的那個性子軟的桑玫,居然一點也不留情。
邱商很快趕來了,看到簡薈和邱冉時,瞳孔一縮。
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邱商根本沒想到,簡薈會大著膽子找上門,破壞本就如履薄冰的關係。
而且桑玫家大業大,她早逝的父母給她留下了一大筆遺產。
桑玫毅然決然地離了婚,不顧邱商的挽留,原本邱商還想維持住兩邊的關係,並不想鬨到離婚這一地步。
如果邱商能果斷一點,也許桑玫也不會這麼瞧不起他。
“小酒,你想跟誰?”
雖然桑玫想要帶走桑酒,可她還是忐忑地詢問桑酒的意見。
話音剛落,桑酒就迫不及待地拉住了桑玫的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在桑酒做出表態後,邱商鬆了一口氣。
即便離婚,邱商也不想帶著個累贅。
離婚手續很快敲定,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和桑玫離婚後不是全無好處,邱商立即就和簡薈結了婚。
桑玫帶著桑酒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去了臨近的城市。
對桑酒來說,這是件開心的事,她原本還擔心她媽媽會忍氣吞聲,現在這樣一來,桑酒整個人都開心了不少。
桑酒對這件事接受得很快,仿佛她和桑玫兩個人單獨生活,才算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桑玫看著桑酒的變化,再次慶幸自己的決定。
桑酒是挺開心的,不過除了一點,她剛搬來了陌生的地方,誰也不認識,她的朋友隔得遠,隻能在手機上聯係
。
住在桑酒附近的幾乎沒有一個和她同齡的人,勉強算上一個,就是在她隔壁住了一個大她兩歲的哥哥,宗遇。
他比桑酒高出兩個年級,在學校裡碰見的時候,也像是普通同學一般,根本沒什麼交集。
而且桑酒幾乎從不和他說話,隻知道那人老是在家裡練著各種樂器。
音樂聲從隔壁的房子傳過來,桑酒不懂音樂,卻也覺得好聽。
但對新環境的陌生隻是暫時的,桑酒向來人緣好,在學校裡,很快就交到了很多新的朋友。
生活逐漸趨於平靜,桑酒徹底適應在新城市的新生活。
就這麼過了一年,桑酒平靜的生活突然有了小小的轉變。
原本隻有她和桑玫兩個人的生活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溫行知,溫叔叔。
溫叔叔和媽媽是在半年前的一場畫展中認識的,溫行知落了東西,桑玫又是畫廊的主人。
一來二去,兩人便熟悉了起來。
溫老太太又喜歡桑玫的作品,所以他們開始頻繁來往。
桑玫離了婚,溫行知的妻子則在多年前已經去世,雙方各有一個孩子,自然有了共同話題。
在溫行知第一次來她們家的前一天晚上,桑玫特地來了桑酒的房間。
“明天會有一位客人,我想讓你見見他。”
桑酒正坐在桌前,正預習著下周一上課時要用到的內容。
聽桑玫說完,桑酒不以為然,她隻認為隻是桑玫的朋友。
“嗯,我知道了。”
而第二天,當桑玫打開門,溫行知走了進來的時候,桑酒才意識到這不是一位普通的客人。
溫行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一角的桑酒。他早就聽桑玫提起過,她有一個正在上初中的女兒。
“你好,我叫溫行知。”
溫行知穿得很正式,沒有因為桑酒是個孩子,就隨意穿著過來,他把今天當成了一場極為正式的見麵。
他的笑容溫柔有禮,恰到好處的親近。
桑酒呆住了,她突然變得有些局促,有些緊張。
桑酒能意識到,他和她的親生父親完全不同,能看得出他是截然相反的另一個人。
邱商對人好的時候,能讓人覺得他能把全世界都給你,而一旦狠下心來,就會把毫不猶豫地把那一